“你確定,你能走?”尉遲冥有幾分懷疑道。
蕭沫歆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瞼時,試圖離開他的懷抱,誰知剛起來一點,又全身乏力的摔了回去。
尉遲冥好看的眉頭,不由又擰了下,下一秒,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著她所住的廂房行去。
蕭沫歆臉頰貼於他的懷中,第一次認識到,原來男人的氣息,可以如此的好聞;隨後,腦袋越來越沉,最後徹底的昏睡過去。
尉遲冥抱起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輕的嚇人,體重相對於一般男子來說,要輕上很多。
狐疑目光,不由落與她的身上。
她明明那麼能吃,怎不見長肉?
輕的好似一根羽毛般,一手便可輕易拎起……
行入廂房。
尉遲冥將她放於床上,抬手,拍了拍她蒼白的臉頰:“喂……”
一聲‘喂’字出口,尉遲冥突然意識到,相見數次,他卻不知她的名字,對於她的家庭情況,更是一概不知。
這種茫然的感覺,使尉遲冥有幾分不適。
收回指尖,隨手為她蓋上被子,起身,大步行了出去。
——
睡夢中的蕭沫歆,一直覺得自己在不斷的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想要睜開雙眼,卻又怎麼都無法睜開,好似眼皮有千斤重般,無論她使出多少力氣,都無法露出一絲光線。
久久……
蕭沫歆終於突破黑暗的枷鎖,刷的睜開眼瞼。
入目,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使蕭沫歆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抽痛的眉心,慢悠悠坐起身子。
片刻……
隨著‘吱’的一聲響,房門自外側推開。
蕭沫歆側目,便見一抹高大身影,伴隨著光亮,湧入廂房。
“醒了!”尉遲冥端著托盤,徑直行至桌邊。
嗅到飯菜香氣,蕭沫歆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餓。
“我睡了多久?”撩起被子下床的同時,順口詢問。
“八個時辰左右!”
蕭沫歆穿鞋的動作微微一頓,八個時辰等於十六個小時,也就是說,她從昨夜子時左右,一直睡到了今日的下午,而她與蕊兒約定回去的時間,正是今日……
這個認識一出,蕭沫歆直接彈跳而起。
“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抱怨的同時,蕭沫歆將床裡側的五百兩黃金,往身上一背,邁步便欲離去。
“你去哪?”清冷的嗓音,自尉遲冥唇中溢位。
蕭沫歆離去步伐微微一頓,眼底劃過一抹亮光:“我有十萬火急之事,急需出城一趟,借我一匹馬唄!”
尉遲冥瞧著她,即便行色匆匆,也不忘記把銀兩帶上的行徑,不置可否扯了下唇角:“借馬可以,問題是,你會騎嗎?”
“呃~~”蕭沫歆心虛吞了口唾液,乾笑:“~~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應該、大概……冇問題!”
“不會騎,說出來,本王不會笑話你!”話音落,轉身,率先行出廂房。
蕭沫歆氣結,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拳頭。
高傲的自大狂,不會騎馬很好笑嗎?
蕭沫歆磨牙腹語,見他行遠,忙邁步,小跑跟了上去。
馬廄外。
“自己挑一匹!”尉遲冥眸光,意有所指掃過馬廄中的五匹駿馬。
蕭沫歆看了圈,最後眸光落與右側的那匹棕色駿馬身上。
這匹棕色駿馬全身無一雜色,除了眉心處的一縷白毛,猛地看上去,好似一道閃電。
“你確定?”尉遲冥眉梢微挑,嗓音中隱約有抹異樣。
蕭沫歆誤以為他不捨,偏要與他對著乾,鄭重點頭:“確定以及肯定,我就要騎這匹馬!”
尉遲冥勾了下唇角,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沫歆故意揚高精緻的下顎,大步行入馬廄。
然而當她站與棕色駿馬前,突然有種打退堂鼓的感覺。
這馬……好像也太高了點?
尉遲冥立於馬廄外,雙臂環胸,好整以暇注視著,立於馬前,顯得有些許嬌小的身影;他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蕭沫歆悄悄吞了口唾液,抬手,摸了摸它棕色毛髮:“那個……我有急事需要出城一趟,你送我過去,我保證好吃好喝的回報你……”
棕色駿馬吃著草料,悠閒的甩著尾巴,看都不看她一眼。
“……”被甩了一臉冷傲的蕭沫歆,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寵物。
見它完全冇有理會她的意思,蕭沫歆咬了咬牙,白皙指尖搭上馬背,試圖爬上去,然而一次、兩次、三次……直至第N次後,都已失敗告終。
蕭沫歆悲劇總結,不是自己太笨,而是馬太高,衣服太繁瑣。
“不是說,冇問題嘛!”尉遲冥隱約含笑的嗓音,在馬廄外響起。
蕭沫歆磨牙,他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
“要不,你命人給我備一輛馬車?”默默在心中,將他罵個狗血淋頭的蕭沫歆,麵上溢位一抹獻媚十足的笑。
完全將‘骨氣’二字,有多遠,丟多遠。
瞧著她幾乎笑成一朵花的麵頰,尉遲冥眼底快不可見劃過一抹笑意,緊接著,是一汪深邃,周身的氣息,也跟著冷卻了幾分。
蕭沫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她好像,冇有刺激他吧?
正待她心思百轉迴旋之際,尉遲冥倏然喚了聲‘閃電’。
隻見前一刻還在悠閒甩著尾巴的棕色駿馬,直接用腦袋將蕭沫歆拱開,曼斯條理的行至尉遲冥麵前。
“……”蕭沫歆。
感情這馬認主?
難怪她方纔,與它說了那麼半天,它睬都不睬她一眼;還有,他之前問她是否確定,敢情他也是早就猜到,她會碰一鼻子的灰?
這種種的認識一出,使蕭沫歆有種爆粗的衝動。
“本王送你!”尉遲冥翻身上馬,對著胡思亂想中的蕭沫歆,伸出指尖。
蕭沫歆怔怔望著他骨骼分明的指尖好一會,都冇有反應。
“不是說,有十萬火急之事!”尉遲冥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中,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