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蓉蓉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四個婆子,端起碗,喝了。
席嬤嬤滿意離開,又帶著避子湯,把府裡一些容貌姿色好的下人,全都餵了一碗避子湯。
蘭蓉蓉冇怎麼把這事放心上。
避孕藥而已,她是學中醫的,還怕喝中藥嗎。
喝一次兩次冇什麼大礙。
她托楊小樹打聽,得知今天羅禦醫又去了花枝巷給鈺哥兒鍼灸,這才放下心來。
誰知到了傍晚,她忽然感到腹痛。
到了恭房一看,才發現月事來了。
這是她斷奶後,第一次來月事。
洶湧量大。
且腹痛劇烈。
難道原主曾經是個痛經嚴重的患者嗎?
蘭蓉蓉顧不上搜刮原主的記憶,掙紮著寫了張治痛經的藥方,交給柳兒。
柳兒見她趴在床上,臉色慘白,滿頭冒汗的模樣,嚇壞了。
“姨娘,您哪兒不舒服?”柳兒給她擦著汗珠,著急的不住詢問,“是不是膝蓋上的傷疼呢?”
“我肚子疼,你讓你哥哥幫我照著方子抓藥。”
“肚子疼?”
柳兒朝她看了看,忽然發現她的裙上沾了一些血跡,嚇得撒腿就往外跑。
跑到梧桐苑門口,差點撞上回府的楚墨燁。
守門的婆子一把抓住柳兒胳膊,厚實的巴掌就要扇過去,卻被翊王一個眼神阻止了。
“你慌慌張張做什麼?”翊王 冷冷問。
“奴婢,奴婢出去抓藥……”柳兒手裡捏著藥方子,臉色發白。
折枝聞訊趕過來,忙問她:“柳兒,你去抓什麼藥?給誰抓藥?”
“給容姨娘……”柳兒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容姨娘說肚子疼得厲害,我看容姨娘都流血了……”
折枝忽然想到什麼,哎呀一聲:“容姨娘該不會是小產了吧?”
這話震驚周圍。
“小產?”楚墨燁淡道,“折枝,說清楚。”
折枝猶豫了下,才說:“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敢再隱瞞。今兒一早,白側妃就便派人把月滕人和雨滕人叫過去,後來又把攏翠叫去,都賞了她們避子湯。”
“避子湯?”
楚墨燁眼眸微沉。
折枝說:“白側妃查不出昨夜是誰給殿下侍寢,又把府裡但凡有些姿色的下人,都餵了避子湯。”
楚墨燁淡道:“有姿色的女人,和容姨娘有關嗎?”
“雖然容姨娘容貌尋常,但……畢竟也是侍奉過王爺的人。”折枝小聲說,“以防萬一起見,白側妃也冇漏了她。”
楚墨燁看向柳兒:“容姨娘呢?”
“姨娘腹痛不止,正在床上躺著。奴婢這就去抓藥了!”
“這是什麼時候,還抓什麼藥?”折枝頓足著急,“快請太醫來吧!”
楚墨燁說了句:“讓人接羅千夫來。”
羅千夫,就是太醫院的院判大人。
折枝聽了有些驚訝。
平常王府的人生病,大多讓府裡養著的一個郎中診治,或者去外麵抓藥請大夫。
幾乎很少會請太醫過來。
雖然作為親王,楚墨燁有這個資格。
但能讓他主動開口傳太醫來醫治的,至今隻有當年剛過門的王妃,連白側妃也冇有過這個殊榮。
而現在,又增加了一個女人。
不過,畢竟是事關王府子嗣這種大事,慎重些也是應該的。
折枝連忙差人進宮去請人。
翊王府請院判登門治病,這事罕見到引起了皇帝和皇後貴妃他們的注意。
略一詢問,他們便得知,是翊王新收的一個妾室可能小產。
皇帝頓時就坐不住了,親自命令人送來人蔘燕窩等補品,又親自催促羅太醫趕緊去翊王府看診。
務必要保住孩子!
萬一是男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