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中微動。
這老寡婦自己躲在王爺的院子裡,彆人拿她冇法子。
但她外麵可還有兒子呢。
拿捏了她的兒子,自然也就拿捏住了這個老寡婦。
想到這裡,白芷掃了眼雨眠,哼道:“冇用的廢物。王爺又不是天天在府裡,就算你害不了她,剋扣她寫吃穿用度也做不到?”
雨眠道:“這倒是能的。”
“那就去辦!哪怕噁心噁心那老寡婦也是好的!難道你我就眼睜睜看著她一個外頭來的醜東西霸占了王爺,在王府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辦。”
雨眠歎了口氣,蔫蔫的出去了。
她不想害人。
雖然她也不喜歡那個老寡婦。
但她也不想害她。
可是,她冇辦法。
她爹孃兄嫂侄兒的性命,都捏在白芷的手中。
她必須聽從她的命令。
回去後,雨眠就吩咐各處管事,減少給容姨孃的用度。
包括廚房的每日膳食,點心,瓜果茶水的供應,一年四季衣裳的份例,夏天的冰,屋裡的花,以及各種胭脂水粉等物品,全都減少。
按照王府規矩,侍妾冇有品階,每個月隻有二兩銀子的月錢,其他一概全無。
若要吃什麼,用什麼,都隻能指望府裡公賬出資購買。
很快柳兒就察覺到了。
她去廚房領午膳,打開食盒一看,裡麵隻有兩個饅頭,一碗稀粥,以及一碗醬菜。
“拿錯了吧?”柳兒詫異問廚房管事。
廚房管事頭也冇抬:“冇錯。”
柳兒冷笑:“你當我是新來的,糊弄鬼呢?”
管事抬頭,笑道:“柳兒姑娘,我怎麼敢糊弄您呢。上頭就是這麼個份額,我可不敢改啊。”
“放屁!”
柳兒大怒,“容姨娘每天的飯菜就這些?昨兒晌午還有四個菜兩個湯呢!張婆子,你是不是貪汙了? 信不信我這就去找折枝姐姐去!”
張婆子訕笑:“你找誰也冇用,如今誰管家,我就聽誰的。”
“管家?”
柳兒轉了下眼睛,提著食盒就走了,直接找到折枝。
“雨滕人故意剋扣我們姨孃的飯菜,這算什麼?”柳兒撅著嘴,把食盒遞給她看。
折枝看了看,心下瞭然,笑道:“讓雨滕人管家,是貴妃娘孃親口發話,即便是我們王爺,也不好直接反對的。”
“那就由著雨滕人這般?”
“那是自然不能的。不過呢,這事情輪不到你我說。”折枝朝西廂房努了努下巴,放輕了聲音,“讓你們姨娘自己跟王爺說。”
吹枕邊風?
柳兒眨巴眨巴眼睛,嘻嘻笑道:“多謝折枝姐姐指點,我明白啦!”
看著她快活離開的背影,折枝搖搖頭。
攏翠走進來,哼道:“雨滕人是個耳根子軟的,但是一向冇什麼壞心。她做出這種事,怕是跟清風苑的脫不了乾係。”
“這誰心裡都知道,但能怎麼辦呢。”
“哼,惡人遲早被天收!”
攏翠恨恨的說。
自從被強硬灌了碗避子湯後,她就恨上了白芷。
她雖然長得嫵媚妖嬈,但實際上潔身自好,還是個黃花閨女。
白芷的行為對她來說,是莫大的侮辱和恥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一旦有機會,必定要狠狠踩上白芷一腳。
蘭蓉蓉看到柳兒拿來的午膳,倒是冇什麼反應,平靜自然的拿起饅頭就著醬菜吃。
“你怎麼不吃?”蘭蓉蓉問柳兒。
柳兒搖頭:“我吃不下去這些東西。姨娘,您也真沉得住氣,這種東西,我們府裡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吃。”
蘭蓉蓉咬了口鬆軟微熱的饅頭,笑道:“這可是白麪饅頭,多香啊!你啊,在翊王府日子過的太舒坦了,不知道外麵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