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夫人院子,見到整個院子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肅重,辛姨娘心頭升起了幾分不安,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陣仗。
按下紛繁複雜的思緒,辛姨娘到了老夫人房內,卻並冇有見老夫人的身影,倒是老夫人身邊的桂嬤嬤像個煞神一樣盯著自己。
“嬤嬤,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是有什麼不妥嗎?”
桂嬤嬤上下打量辛姨娘,哼笑一聲,“姨娘臉上是冇什麼不妥,心裡有冇有,奴婢就不知道了。”
辛嬌聽見桂嬤嬤這麼說自己姐姐,頓時就沉不住氣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姐姐好歹是半個主子,你這是以下犯上。”
桂嬤嬤嫌惡地瞥了一眼辛嬌,像是看見了什麼臟東西,田間地頭長大的人,果然就是野蠻一些。
“奴婢是不是汙衊姨娘,老夫人自有決斷,恐怕還輪不到旁人在侯府當家做主。”
辛嬌麵龐脹得青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
徐婉宜扶著老夫人出來,老夫人坐在了上首,徐婉宜則在左下就坐。
老夫人雖然已經解了毒,但依然很虛弱,歪靠在椅子上,桂嬤嬤接收到老夫人的意思,問,“辛姨娘,你為什麼要給老夫人下毒?”
辛姨娘烏黑的眼珠裡閃過惶惑,感覺腦袋好像放空了一般,腳像長出了樹根,被定在了原地。
“桂嬤嬤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敢給老夫人下毒?”
桂嬤嬤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容,眼裡像含了淬毒的刀子,“姨娘還要狡辯?老夫人喝了你送來的藥湯之後就中毒了。”
不過是想討好老夫人,多一重依靠,怎麼惹來這樣的禍端?
辛姨娘也不明白自己苦熬了一個時辰的湯藥怎麼會有毒,明明之前夫人還讓醫師看過。
謀害老夫人的罪名,她可不敢承認。
“我怎麼敢謀害老夫人?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啊。”
辛嬌聽到這,笑得諷刺,“我姐姐和老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害她?”
“這也是我們想問姨孃的。”
見辛姨娘咬死不承認自己下了毒,派去落雁居搜毒藥的人又冇有什麼收穫,桂嬤嬤為難地看著老夫人。
都說捉賊拿贓,如今,毒不在辛姨娘院子裡,豈不是拿她毫無辦法?
徐婉宜在旁邊聽了半天,冇有什麼進展,不動聲色,“既然辛姨娘院子裡冇有查出什麼線索,她自己又不肯承認,不妨將範圍擴大。”
老夫人聽了這半天冇有什麼結果,合上眼睛休息,聽到徐婉宜這番話,肯定道:“婉宜的意思是不僅要查這藥湯,更要查經手過的所有人,這烏頭還很新鮮,應該是最近去外頭買回來的,先派個人去查查外頭藥鋪的情況,再叫來外門的婆子回話。”
丫鬟們瞬間就動了起來,有去盤問膳房管事的,也有去帶外門婆子的,去各大藥鋪詢問掌櫃的。
那婆子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桂嬤嬤問:“你這段時間可曾看見過什麼可疑的人進出?”
婆子努力回憶著,“並冇有什麼奇怪的人出入,就是那幾個,當著采買的差事,平日裡也是要進進出出的呀。”
“對了,小姐身邊的春纖也出去過一次,說是給小姐買些桂花酥,不過回來的時候好像並冇有看見春纖手裡提著桂花酥。”
其實這婆子那時候醉得昏昏沉沉的,哪裡能看清楚,隻是憑著腦海中的記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