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位成國公正是陛下的姑姑宣國大長公主之子,也就是聖上的表兄弟。
也正因成國公府權勢正盛,成國公夫人的整壽可以說是整個京城矚目的所在,官家貴眷都以自己拿到了成國公夫人的邀請為榮,若是冇有拿到請柬的,則是代表層次還不足以進入頂級社交圈。
那些被邀請的人家,尤其是有適齡女兒的無不精心準備,卯足了勁準備在這次壽宴上一展風采,畢竟成國公府的宴會上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子弟,在這種場麵結的姻親可比外頭質量高多了。
說句僭越的,若是被皇子相中了,門第差些的哪怕是做個側妃,也算是出了個皇家內眷,家族其他未說親女孩的分量就截然不同了呢。
再說如今陛下還冇有立太子,妻憑夫貴,誰知道這天大的好運會不會砸到自己頭上?
成國公府壽宴在即,老夫人在問安時也提了一嘴,“婉宜啊,成國公夫人的壽宴,你可要上點心。盈姐兒赴宴的衣衫做了冇有?”
“回祖母的話,早早地就備下了。盈姐兒親自挑的花樣。”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可不能讓外頭的人以為咱們苛待孩子。你是他們的母親,自然該多上心些。”
說話間,侯府的大管事進來了,恭恭敬敬地跪在堂下。
“見過老夫人、夫人,成國公府派人來了,正等在門上。”
老夫人和徐婉宜對視一眼,神情訝然,不明白這個時候成國公府怎麼來人了。
“請進來吧。”老夫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威嚴。
成國公府來的人不少,為首的是一個老嬤嬤,年紀大約六十許,穿的是荊褐色交領寬袖衣,袖邊滾了卷草紋,麵料不是普通下人穿的料子,說明在國公府地位很不一般。
一雙吊梢三角眼,天生一副刻薄相,很不好相與的模樣,接下來的行為也從各方麵印證了這一點。
身後還跟著幾個手裡捧著托盤的婢女,托盤上均有紅布遮蓋,十分神秘。
“見過武安侯老夫人、夫人。”那嬤嬤嘴裡問安,淺淺福身,也不管老夫人有冇有叫起,自顧自地站起來。
成國公府勢大,連嬤嬤也比彆人家的派頭大些。
徐婉宜隻做冇看見,一言不發。
老夫人額上青筋綻起,強壓下心裡的怒氣,心平氣和地問道:“不知道嬤嬤今日來是有什麼事?”
隻見那嬤嬤輕輕擊掌,身後的婢女們依次揭開托盤上的紅布,各色珍寶首飾,華服美裳映入眼簾,寶光流轉,富貴不可方物。
那茜色織金雲錦,色彩燦爛明麗如夕陽下的雲霞,其上更是點綴著珍珠百餘顆,華貴非常。
饒是老夫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何意啊?”
那嬤嬤傲然道:“我奉國公夫人之命,給盈小姐送壽宴上穿戴的首飾衣裳。”
成國公府作為靳辭盈的外家,自然是對女兒留下的血脈關懷備至,唯恐兄妹倆因失母被人薄待,因此國公夫人派人送來了華麗的裙衫。
雖說靳辭盈還小,遠冇有到議婚年紀,但自家場麵,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彆家的女孩蓋過自家女兒、外孫女的風頭。
隻是古語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武安侯府纔是靳辭盈的家,靳淵還冇死,成國公府這麼巴巴地送衣裳送釵環來,既讓彆人以為武安侯府不堪到連自家嫡女的衣裳首飾都無力置辦,還堂而皇之地將武安侯府的臉麵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