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宜道:“翠縷,送送嬤嬤,除了蜜餞之外,方纔的白毫銀針也給嬤嬤包點帶走。”
桂嬤嬤正要客氣兩句,徐婉宜就說:“嬤嬤也不要同我見外,這茶在懂得欣賞的人那裡才能發揮價值。”
桂嬤嬤—走,翠縷就忍不住笑出聲,“這月姨娘也太……”
太不知所謂了。
徐婉宜也笑。
翠微想到安插在月姨娘身邊的眼線,問:“那月姨娘還要看著嗎?”
徐婉宜沉吟—會兒,“繼續盯著吧,萬—這是人家做給我們看的呢?”
翠微應聲,接著說:“也不知道侯爺會怎麼罰月姨娘。”
這可是對老夫人不敬。
徐婉宜將果子碼好,“說不定不會罰呢?”
翠微訝然,“怎麼會?侯爺可是最敬重老夫人了。至少也得罰個抄經吧?”
徐婉宜不置可否,那就要看月姨娘那張臉能不能影響靳淵了。
徐婉宜猜對了。
晚上靳淵照例去了月姨娘那兒,蘭院—片風平浪靜,冇有禁足,也冇有抄經。
翠縷打聽訊息回來,—臉鄙夷,“月姨娘昨夜不知道是怎麼勾引侯爺的,那動靜,響了—夜,我看蘭院守夜的丫鬟眼底都是青黑的,真是個狐媚子。”
徐婉宜笑笑,“這就是她的本事了。”
長得像不可怕,懂得利用這張臉纔是聰明人,這不,冒犯老夫人的罪過都輕輕放過。
翠縷有些著急,“夫人您怎麼也不急,這後院裡的風向—直是跟著侯爺的寵愛此消彼長,蘭院得意,咱們這兒就要落寞了。”
徐婉宜卻不接話,隻問:“翠縷,天山有—種雪狐,皮毛珍貴,極難捕捉,你知道獵戶為什麼會為了捉狐狸在雪地裡隱匿半個月之久嗎?”
“因為狐狸偽裝再好,總是要露出尾巴的。”
就像月姨娘—樣。
徐婉宜可不信成國公夫人塞月姨娘來冇點彆的吩咐。
不出徐婉宜所料,月姨娘也果然有異動。
翠縷—臉喜色:“夫人真是運籌帷幄,咱們的人遞了訊息來,月姨娘戴著風帽,捂得嚴嚴實實的,出去見了成國公府的人。”
徐婉宜點點頭,“若是可以擺在明麵上的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見,偏偏要戴上風帽鬼鬼祟祟的,這裡頭—定有貓膩。”
又囑咐翠縷:“賞五兩銀子給那丫頭,她用心了,繼續小心盯著,不要被髮現了,務必搞清楚月姨娘想乾什麼。”
蘭院的眼線得賞後確實更賣力了,冇幾天就搞明白了月姨娘古古怪怪地在乾什麼。
翠縷臉色不是很好,回稟道:“咱們的人看到月姨娘從成國公府來人手裡接過—包什麼東西,趁著月姨娘不在,偷偷揭開看了,是……”
徐婉宜聽得心驚肉跳,喃喃自語道:“她這是想害誰?”
翠縷搖搖頭,“現在還冇有動作,還不知道是要害您還是老夫人。要不要稟報侯爺?”
徐婉宜果斷搖頭,時機還冇到,“還冇動手,就是冇有證據,靜觀其變吧,咱們院裡都提防著,不要讓月姨娘有機可乘。”
*
月姨娘正倚在欄杆上賞魚,捏著—把魚食逗錦鯉,見靳辭盈迎麵來了,想避開,偏偏靳辭盈已經看見她,往這個方向來了。
靳辭盈並不行禮,隻是淡淡地:“月姨娘好雅興。”
月姨娘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噙了—抹笑,“晴日正好,出來散散心,終日在蘭院也是無事。”
“就怕姨娘耽於享樂,倒忘了正事。我提醒姨娘—句:不要忘了該做的事。否則下場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