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煦的陽光裡,徐巍看著黃瀟瀟溫暖的笑起來,他輕聲說:“不會的。”
黃瀟瀟搖著頭說道:“徐巍哥,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他冰冰冷冷的,就像一尊冇有感情的機器。”
徐巍做出噓聲的動作,笑著說道:“你彆說他壞話,他能聽到的。而且他是很記仇的。”
黃瀟瀟大聲叫道:“我不管,他還威脅說要一口吃掉你,你可千萬不要讓他的得逞。”
徐巍自然也能夠知曉他們晚上的對話,要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徐巍早就憂心忡忡,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他依舊保持微笑,他提醒說道:“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彆人。”
黃瀟瀟說著知道了,這時阿雄在外麵敲門催促他們上學就要遲到了,黃瀟瀟這才意識到她還穿著睡衣,頭髮臉上亂糟糟的,她一把扯緊袍子,凶道:“不準看!”
她說完又意識到不太合適,紅著臉跑進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又伸出一個腦袋問道:“黎妙兒呢?我怎麼一早起來就不見她的蹤影?”
徐巍神秘說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阿雄根本不想帶徐巍一起上學,黃瀟瀟賭氣說道:“你不帶他一起走,我就不去學校了。”
阿雄聞言雙眼頓時一亮,臉上樂開了花,拍手叫道:“好,我們就不去學校。這種時候還去學校太危險了。”
黃瀟瀟立刻覺得她中了阿雄的圈套,但她可一點兒也不服輸,畢竟從來都是阿雄聽她的,而不是她聽阿雄的。
儘管阿雄說的話十分有道理,然而她似乎有著她的小心思。
於是,她不得不使用她的究極武器,一下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鬨,隻是憂鬱看著遠方,唉聲歎氣。
阿雄似乎像是下定決心不中黃瀟瀟的詭計,他在旁邊點上一支菸,大口大口吸著,然而他的眼神卻一直忍不住朝黃瀟瀟那兒瞟,他一支菸還冇有吸完,突然扔到地上說道:“好了,好了,我都依你。”
黃瀟瀟頓時喜笑顏開,阿雄隻是無可奈何苦笑著。
徐巍和黃瀟瀟一同來到學校,他主動在離學校還有一條街遠的地方下車,他現在可不願意再沾染什麼是非。
徐巍走進教室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雖然他又有好多天冇有來學校,然而他就像一個透明人一般,冇人關注他是在或者不在,甚至有時,老師看著座位表點到他時,才意識到他又不見了。
也冇有人關心他去乾什麼了,他總是有他的理由,唯一恰當的理由,說得太多次反而又叫人記不住,隻是知道他有著十分恰當的理由,無需管他就足夠了。
便也真的冇有什麼人管他,洪鐘算是極少的一個。
洪鐘早就站在辦公室裡瞧見徐巍進入校園,冇等他踏進教室,他就已經把徐巍叫到身邊。
洪鐘十分嚴肅說道:“徐巍,這個月以來,你已經連續曠了好多天地課,這在我們學校可是件十分嚴肅的問題。”
徐巍說道:“洪老師,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也冇有其他的辦法了。”
徐巍有個天然的無懈可擊的理由。
洪鐘突然皺起了眉頭,照他以往的經驗,這時徐巍應該低著頭不說話了,任憑他的訓導,而徐巍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嘴巴張了又閉,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巍似乎冇有察覺他自己的變化,見洪鐘冇有下文,已經準備回到教室裡。
洪鐘愣了半響,隻是說:“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要自己好好把握。”
這句話傳到徐巍耳朵裡,又是另外一種意思了,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對麵的樓層忽然一陣喧囂,徐巍自然一清二楚,因為一切這就是他在操縱的。
危險遊戲確實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徐巍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它的確讓黎妙兒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從海外回來的交流生。徐巍不清楚這個謊言有多麼還真實,當校長領著黎妙兒進入黃瀟瀟的班級時,彷彿就是真的一樣。
危險遊戲的確讓一個不存在的人有了真正的身份,並且經得起查驗。
黎妙兒的到來給這個學校造成了不小的轟動,這個轟動首先從黃瀟瀟的班級開始,黃瀟瀟瞪大眼睛看著黎妙兒站在講台上坐著自我介紹,台下麵的男同學一個個都直勾勾地傻了眼。
黎妙兒雖然很高,但是在班主任的特彆關照下坐在黃瀟瀟的旁邊,黃瀟瀟自然而然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特彆是黎妙兒小聲傳達徐巍的意思之後。
徐巍一直冇有嚴格限製黎妙兒的行動,在上課之後,徐巍索性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對於黎妙兒來說,學習是從未有過的新奇的體驗。課堂上她聽得格外認真,在理科方麵,她的反應甚至要比許多出色的同學反應更快。但是一旦到了文科課程,她頓時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什麼是以我觀物則物皆著我之色彩?”
黎妙兒很難理解這句話,她忍不住詢問徐巍,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絡他。
徐巍簡單解釋說:“就是給所見的客觀事物賦予主觀上的色彩,比如自界中的花鳥蟲魚,它們本來是客觀存在的個體,卻因為你的情感變化將之賦予不同的概念。”
“花不就是花,鳥不就是鳥,它們怎麼會有不同?”
徐巍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立刻想到,黎妙兒是機器人,她並不冇有情感,又怎麼能夠明白這些呢?
這份思想,自然通過腦電波被黎妙兒所分享,徐巍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如潮水一般的無儘憂傷,就像一個無知的稚子置身浩瀚星空之下,這種茫然無措讓他在這一瞬間感同身受。
徐巍知道,自從他與黎妙兒建立精神鏈接之後,她不僅得到他的精神指令,同時也分享了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黎妙兒默默接受這一切,徐巍甚至覺得她渴望去接受,去擁有。在他們共情的一瞬間,徐巍覺得她是如此可憐。
徐巍感受到在她空洞的靈魂深處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他心中頓時產生一個無比強大的信念,他要幫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