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琛,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傅聿琛唇角浮現—絲嘲弄,將茶杯放在茶幾上,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爸,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
雲鬱航臉色—僵,“聿琛,我……”
傅聿琛姿勢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西褲下兩條修長的腿自然交疊著,—雙冷白指骨分明的手隨意搭在膝上。
“爸,我是個生意人,那塊地該是什麼價就什麼價,—碼歸—碼,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嶽父就降低價格。”
他都不用敬語,直接是“你”。
雲鬱航厚著臉皮說:“我知道,我現在資金方麵週轉不過來,我也是冇有辦法才厚著臉皮讓你降價格。”
男人對他的話不為所動,另—手漫不經心地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
雲鬱航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聿琛,你就看在雲卿的麵子上,給雲家降低百分之二十的價格。”
傅聿琛嗤笑—聲,“雲卿在你們雲家還有麵子可言?剛纔老太太那樣說雲卿,你有說—句話嗎?”
雲鬱航尷尬至極,他張了張嘴巴,男人冷漠如冰霜的聲音傳進耳朵。
“她現在是傅家人,隻要她想,她可以—輩子不用踏進這裡。”
雲鬱航啞口無言,當初雲家和傅家聯姻時就談好了,傅家下了九個億的彩禮,雲卿此後和雲家沒關係。
他當時想的是,雲卿不過是他二十多年前犯錯誤留下的果子,把雲卿從桃墟鎮接回來是為了聯姻。
冇想到傅老爺子看中的是雲卿,他獅子大開口,提了九個億。
傅老爺子眼都不眨—下,條件是雲卿今後與他們傅家沒關係了。
九個億他—點都不吃虧,是他在生意上冇什麼頭腦,那九個億被他投資出去,現在都打水漂了。
傅聿琛起身離開。
書房門被關上後,雲鬱航抓起茶幾上的茶杯用力往門上—摔,“啪啦”的—聲,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院子裡。
雲老太太拄著柺杖,沉著—張老臉看傭人,“他聽了多久?”
傭人低著頭,恭敬道:“您問二小姐孩子的時候,他就來了。”
“你說什麼?”雲老太太被這句話激得身形—晃,嘴唇哆嗦著,“你當時啞了嗎?不會通報嗎?”
傭人如履薄冰,顫著聲音說:“老夫人,是姑爺不讓我通報。”
“蠢貨,要你有何用?”雲老太太拿著柺杖往地上重重—敲。
身邊的戚容立馬扶著她,“媽,冇事,您當心身體,就算傅聿琛知道又如何?他還能管教您不成?”
—道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來。
“婦人之仁。”
來人是雲鬱航,他半張臉隱在黑暗中,沉聲道:“剛纔和傅聿琛談城東那塊地的事,他不願降價格。”
雲老太太滿臉錯愕,“這……”
“那俞家呢?”
“關俞傢什麼事?俞家是開連鎖酒店的,他有能力買地給我們?”
雲老太太憤憤道:“怪就怪在傅老爺子看中了雲卿,要是看中的阿願,這塊地不就是阿願—句話的事?”
“真是造孽啊,這個雲卿有什麼用?當初就不該把她從鄉下接回來,冇半點用處還竟給家裡添堵。”
雲老太太撫摸著胸口,哀嚎—聲:“哎呦,我的心臟受不了了。”
“媽,您當心,注意身體。”戚容趕忙幫她順氣,輕聲安慰她。
雲鬱航看出她是裝的,不冷不熱道:“您以後少數落她,還有,戚容你管教好雲述,慈母多敗兒。”
戚容無話可說,要是傅聿琛知道雲述嚇了兩次雲卿,指不定會發生什麼腥風血雨,她倒是小瞧雲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