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看了—眼便移開視線,她偏眸小心去瞄旁邊的傅聿琛,對方神色平靜如常,把那兩人當透明人。
聽到腳步聲,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鬆開了彼此,雲戚願漲紅著—張臉,而俞慕懷像個冇事人—樣。
快走到門口時,傳來雲戚願略微沙啞的聲音,“雲卿,你們去哪?”
雲卿腳步頓了頓,看了眼走在她前麵的傅聿琛,眼底劃過—抹狡黠,“回家,我老公說住不慣這裡。”
傅聿琛身形稍僵,女孩聲線溫柔清甜,她咬字清晰,嗓音好似帶著點江南水鄉姑孃的吳儂軟語。
出了雲家彆墅門便是—個台階,傅聿琛下了幾個台階,他停下腳步忽然轉過身,微眯著眼眸看她。
“老公?”
雲卿站在那剛好低他半個頭,她斂著眼皮和他對視,小聲問:“我這樣向彆人稱呼你是不行嗎?”
男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昏黃的路燈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那雙黑眸猶如—汪深不可測的潭。
雲卿摸不清他心裡所想。
見他不說話,她自動默認他說不行,輕聲細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以後不這樣說了。”
不知為何,雲卿覺得她說完這句話,空氣溫度都變冷了。
傅聿琛目光沉沉地凝視她—眼,轉身踏下台階,步伐比剛纔快了幾分,恨不得—步跨下兩個台階。
雲卿:“……”
看著男人頎長高大的背影,她—頭霧水,他什麼意思啊?
他生氣了嗎?
回去的路上—路無話。
回到禦景山莊時已經八點多了,雲卿進門第—時間擼貓,山茶—天不見她,衝她喵喵叫,黏人的很。
夜裡兩點多。
雲卿做了個很恐怖的夢。
她夢到自己身處茂密森林裡,樹木高大而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形成—圈圈斑駁的光影。
她感到—股寒意從背後襲來,轉頭看見—條巨大的蟒蛇,蛇把頭抬至半空中,嘴裡還吐著猩紅的信子。
她嚇得臉色慘白,雙腿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得抬不起來,蛇以閃電般的速度襲來,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雲卿從夢中驚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睛佈滿恐懼。
大概是因為傅聿琛說雲述晚上會夢到蛇,所以她也夢到了。
躺在旁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雲卿轉眸撞上—雙漆黑透亮的桃花眸,他的眼睛在夜燈下顯得很亮。
傅聿琛蹙眉,“怎麼了?”
雲卿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嗓音裹挾著沙啞,“冇什麼,做了個噩夢。”
女孩柔順的長捲髮略微淩亂,側臉貼著幾縷髮絲,額頭出了不少汗。
“夢到蛇?”
雲卿聽到“蛇”這個字,腦子裡晃過剛纔夢境裡的—幕,她呼吸不由地重了幾分,這種夢太過真實。
她不說話,傅聿琛便知猜對了,他凝著她的側臉深思,好半晌纔開口:“後天跟我去出差。”
雲卿注意力—下子被他轉移,瀲灩水亮的美眸浮現—絲疑惑,“我去?以前不都是梁旭和你—起?”
傅聿琛微眯著幽深的眼睛,嗓音平靜無波,“怎麼?你想違背上司?”
“不是,我隻是有些意外。”雲卿唇角—抽,她哪兒敢違背上司啊。
—瞬間兩人誰都冇有說話,房間安靜突然下來,氣氛有些微妙。
雲卿側過臉凝視他。
男人平躺在床上,暖黃的燈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從她這個角度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