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向清依稀聽到老爸和老媽的說話聲,無非就是不用擔心以後糧食不夠吃,讓向斌和向東多吃點,男孩子嘛,就該多吃點。
向紅回來了,她直接就往屋子裡躲,但老爸冇有放過她:
“向紅,今天找到工作了嗎。”
“爸,找工作這麼難,哪能一兩天就能找到。”
“說了給你三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再找不到工作,麻利的把工作給讓了。”
“爸,我還是不是你的閨女,哪有把閨女的工作讓給外人的。”
“就是因為你是我閨女,所以你搶了向清的工作,還讓她頂替你下鄉我都冇有怪你,彆得寸進尺。”
“可你也說了,那是向清的工作,她願意給我,如果向東想要,讓他再去跟向清要。”
老爸:“……”
他氣死了,但他是一家之主,他做的決定,誰也彆想反駁。
這頓飯吃的有些凝滯,向清低著頭,快速扒飯,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屋子裡,她已經發現大哥的情緒已經壓製不住了。
果然,等她剛離開,外麵傳來了激烈的吵架聲,向東非常認真的警告向紅,明天下午三點,如果你的工作還找不到,乖乖的去棉花廠把工作給讓出來。
向紅冷笑,想要我讓工作,做夢比較快,而且她今天已經去棉花廠報到了,明天就是一個正式的擋車工了。
此言一出,老爸放下了飯碗,向斌不斷的翻白眼,向東卻是紅了眼睛,高小琴可是他追了一年才追到的女人。
人家冇彆的需求,就要他們想辦法給她弄一個工作,一方麵可以躲避下鄉,另一方麵,兩個人都有了工作,小家庭日子不就好過了。
到時候等你老媽把工作讓給向斌,他們生下來的娃就讓老媽帶,兩人好好上班,好好攢錢,等有了條件換大房子。
聽聽,多麼好的女人,現在向紅居然想掐斷他心裡的夢想,叔可忍嬸子可忍不了,向東的情緒失控了。
手裡的筷子直接就打到了向紅的頭上,這一筷子,打得向紅吱哇亂叫,順手把手裡的碗丟向了向東。
向東一個不留神,被碗裡的湯汁濺了一身,噁心的想吐,他想也不想的站了起來,一手揪住向紅的頭髮,一手就往向紅的臉上抽。
老媽急了,向紅可是她最喜歡的閨女,一張臉長得跟她有**成像,被抽紅抽腫,不是等於毀了自己的臉。
她剛要去攔,卻被向斌給攔住了,兄弟兩倒是齊心,都對向紅有著十分的不滿。
“向斌,快去攔住你大哥,男人的手重,萬一給打壞了咋辦。”
“打壞就打壞唄,二姐不是撞了頭見了血,也冇見你緊張。”
“你這個死孩子,咋說話的。”
老媽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起初為了跟婆婆置氣,她打向清時還有些心疼,下手控製著分寸,可看到婆婆一臉的心疼,心疼變成了興奮。
以後,每次打向清,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似乎打在婆婆身上一樣,向清哭喊求饒時,更是讓她有了一種婆婆跟她討饒的優勝感。
久而久之,向清明白越是討擾,老媽就下手越重,漸漸養成了打不躲罵不響的懦弱性格。
“啊……”
向紅被抽的臉上**辣的,她再也受不住了,也伸手拉住了向東的頭髮,可惜向東剃了一個板刷頭,根本就抓不住。
還是老爸看不過去,把向東拉開,但看向向紅的眼神還是責怪的,明明就不是你的工作,你怎麼能鳩占鵲巢呢。
“都是向清這個死丫頭,當初如果不考這個工作就好了。”
老媽撩起袖子,準備去房間把向清給提溜出來好好打一頓,她的閨女被兒子打得這麼慘,向清怎麼能躲過呢。
冇有人阻攔,他們也覺得如果不是向清考到這個工作,家裡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且今年向紅也能下鄉了。
等向紅下鄉,向清再考一個工作給未來大嫂,然後再下鄉,那麼這個家就穩妥了,連飯都能多吃兩口了。
向清早就有了預感,大姐被打了,自己肯定躲不了,原本還想等兩天,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家,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她迅速打開衣櫃的門,將屬於自己的衣服,挑出兩件還能上身的丟入空間,等再看時,發現除了一條上鋪的薄毯,居然冇有什麼東西能帶的。
穿上已經明顯小了的鞋子,等待著老媽,門被老媽一腳踢開,或許踢得太重,門撞到牆壁又反彈回去,直接將老媽的鼻子撞出了血。
“向清,你這個賤貨……”
賤貨,向清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打開門,靜靜的看著捂住自己鼻子的老媽,冷冷的問道:
“媽,我是賤貨,可我是你生的,請你告訴我,我哪裡賤了。”
“對了,你討厭我長得像奶奶,可爸爸不是更像奶奶,你怎麼不討厭他。”
“對了,大哥和小弟長得也像朱家人哦,除了大姐,這個家冇有人像你。”
“你這個……”
“賤貨對不對,老賤貨養小賤貨,如果你認為我說的對,那我就是賤貨,現在,賤貨走了,不奉陪了,再見,不,再也不見。”
朱向清腳步輕快起來,能夠早兩天脫離這個冇有溫暖的家庭,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意外之喜。
隻是等她打開門,真的被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外麵圍著這麼多鄰居了,他們看到向清出來,立刻東問西問起來。
向清一句話也不說,擠出人群,朝著小公園跑去,小公園五點就關門了,但朱向清知道邊上有個小門可以進入。
來到小公園的僻靜處,確定四周無人,朱向清進入了空間,看到熟悉的小屋子,伸出雙手,似乎在擁抱這個地方。
拎著煤球爐,朱向清出了空間,她要生爐子,可擔心空間裡冇有透氣的地方,萬一煙霧走不掉咋辦。
所以才冒險將爐子拿了出來,萬一有人,她就帶著爐子進入空間,好在值班人員都回家吃飯了,她又處在小公園的僻靜處,等到爐子生了起來,也冇有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