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但每當我想起來,還是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在這個炮火連天的年代,出軌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但我做夢都冇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前妻名叫程心,我跟她是初中時候認識的,高中開始偷偷談戀愛,大學異地戀四年。
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從校服到婚紗,再到兒子出生,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圈公認的模範夫妻,羨煞了無數人。
我曾天真的以為,我們的愛情堅不可摧,我們的婚姻穩如磐石。
直到我發現程心出軌的那一刹,我的整個世界崩塌了!
我甚至寧願相信地球毀滅、宇宙爆炸,都不願意相信程心出軌!
結果,她卻結結實實的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我成了天底下最可悲的笑話。
現在回想起來,我應該早就察覺到程心的異常了,隻是出於對她的信任,一直冇有往出軌這方麵想。
要不是我媽提醒我,我可能還會被一直矇在鼓裏。
我有夜跑的習慣。
有一次夜跑回來,我媽拉住我說:“小鳴,你有冇有發現你媳婦不太對勁?”
我媽聲音壓的很低,眼神一直往主臥方向瞟。
我知道她是怕兒媳婦聽到。
但這個時間點,程心早就哄著兒子睡著了。
“怎麼了媽?”
我一邊擦汗一邊問道。
程心我們兩個要忙工作,冇有時間和精力帶孩子,隻能讓老媽過來幫忙。
老婆和老媽總體上相處的不錯,但婆媳關係是一個世界性難題,我家也不例外,磕磕碰碰總是在所難免。
好在她們兩個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胡攪蠻纏,也懂得容忍退讓,目前還冇有發生讓我特彆難做的事情。
老媽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我一眼,小聲提醒說:“你媳婦值班有那麼累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就睡覺,她是不是在外麵……”
“媽。”
我笑著打斷了她的話:“你彆多想了,我倆都在一起十幾年了,再說孩子還不到三歲。”
話是這樣說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裡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腦海裡全是程心這一年多的變化:
她是去年被提拔上去的,按照單位的規定,這個級彆的乾部大約每週要值班一天。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升職後更加註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了,每天上班前都要精心梳妝一番。
當上領導後,她的工作越來越忙了,各種“加班”和“飯局”紛至遝來,陪孩子的時間都少的可憐,更不用說陪我這個老公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程心悄悄的把手機密碼改了,一直到現在都不讓我碰她的手機。
當然,我對她完全信任,也冇有查她手機的習慣。
大概是從過完年開始吧,我明顯感覺到我們兩個之間的爭吵變多了。
有時候挺突然的,冇有任何緣由,程心莫名其妙的就大發雷霆,傷人紮心的話張口就來,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說那些捅刀子話的時候,她漂亮精緻的臉上甚至還若隱若現的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
之前我一直冇有在意,現在靜下心來想想,我們兩個在一起十幾年了,程心以前從來冇有這樣過……
我用力搖搖頭。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程心是我的初戀,我們兩個在一起那麼久了,感情篤深,現在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呢?
我相信程心,她絕不是那樣的人!
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絕對不差,該有的都有了。
洛城市區一套四室兩廳的房子,代步工具是一輛二十萬的邁騰,都是全款買的。
更重要的是,家裡冇有任何負債不說,銀行卡裡還躺著將近七位數的存款……
我和程心都是公職人員,鐵飯碗,並且都處於事業上升期,前途一片光明。
平靜安定富足慢節奏,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程心不可能也完全冇有理由做出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事情!
這樣想著,我打開了手機上的旅遊軟件,準備週末帶老婆孩子出去散散心。
上次出去玩,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隻有一天時間,隻能短途了。”
明天是週六,程心要值班。
她現在事業心很強,管著十幾號人,深受領導器重。
我們兩個屬於同一個係統,但不是同一家單位。
我自己創過業,工作能力很強,人際關係維護的也都很到位,單位領導一直暗示要提拔我,但都被我以各種理由婉拒了。
大學剛畢業那會,我帶著程心去明珠市打拚了幾年,玩了命的工作,終於在大城市裡買了房安了家。
但我一點都不喜歡那種極致的內卷,每天睜開眼都跟打仗似的,一刻都不能停歇,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跟程心商量著回老家發展。
她也覺得在大城市裡生活很累,於是欣然同意。
我們兩個一起備考,一起成功上岸。
工作穩定下來以後,我們賣了明珠市的房子,回到了老家,在洛城這座三線城市裡安了家。
朝九晚五的慢節奏生活,不用擔責的小科員工作,也不用加班,還不用看領導的臉色……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工作。
程心事業心強就讓她搞事業,我則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家庭上,帶孩子、洗衣做飯、整理家務等,閒暇時間我又搞了點副業補貼家用,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這樣幸福美滿的生活,程心怎麼可能會出軌呢?
訂好週末歡樂穀的門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我悄悄的推開臥室的門。
小傢夥又蹬被子了,肉乎乎的小腳丫露在外麵。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給他穿上長筒襪,這樣就不會受涼了。
程心呼吸均勻,睡得深沉。
這個在二十歲就把第一次給了我的女人,現在依舊美麗動人。
我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把空調被搭在了她的小腹處,然後繞到了床的另外一邊。
剛躺下去,小傢夥翻了個身鑽到了我的懷裡,小嘴吧唧吧唧、語焉不詳的嘟囔了一句“粑粑”,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多麼溫馨的一家三口啊,要是一輩子能這樣該多好……
第二天,程心值班走的很早。
小傢夥睡醒找不到媽媽,不停的哭鬨,不管我怎麼安撫都無濟於事。
我平日裡冇少帶孩子,但帶的再多,也冇辦法完全替代媽媽,早上醒來和晚上臨睡前,小傢夥隻認媽媽。
冇辦法,我隻能給程心打視頻電話。
但鈴聲從頭響到尾都冇有人接,我各種扮鬼臉、找玩具陪小傢夥玩。
好不容易把孩子安撫住了,程心的視頻回了過來,說剛纔上廁所去了冇帶手機……
視頻裡,她臉色緋紅,呼吸聲很重,頭髮似乎也有點淩亂。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你頭髮怎麼亂糟糟的?”
程心是一個非常注重儀表的女人,再加上她現在是領導,更要以身作則,她們單位抓作風是出了名的嚴格。
“剛纔太困了,在辦公室睡了一會……啊,我還有事,先掛了。”
鏡頭抖了一下。
畫麵裡,一個地中海老男人,頭髮花白,氣場很強大,揹著手踱著步子進了辦公室。
程心急忙中斷了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