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冇有吭聲,繼續說道:“英俊呢,以前是我的領導,他佈局了那麼多年,終於看到了希望,結果因為一時糊塗,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現在你也看到了,我變成了他的上級。”
“你老婆就更不用說了,爬到現在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工作能力也很強,本來今年就能再上一級到經營辦主管的,結果你這一鬨騰,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他見麵我臉色有點不善,忙補充道:“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對,我隻是想說,可以換一種解決的辦法。”
我神色一動:“哦?”
黃仁見引起了我的興趣,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這個纔是最重要的嘛。”
我不置可否:“他家很有錢嗎?”
之前去韓英俊家裡和單位鬨的那個被他始亂終棄的女孩,鬨自殺鬨那麼凶,最終也隻拿到了20萬塊錢的賠償。
由此可見,韓英俊家有權有勢是真的,但未必有很多錢。
黃仁壓低了聲音:“都這個時候了,隻要你開個數,他肯定會給的,百八十萬的不是問題。”
“……”
我明白黃仁的意思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被韓英俊始亂終棄的女孩雖然也鬨了,但鬨的動靜太小,所以隻拿到了20萬賠償。
我鬨的動靜太大了,甚至已經嚴重威脅到了韓英俊的前途,所以他家願意拿出來100萬私了。
我瞥了黃仁一眼。
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一方麵不著痕跡的暗示我,韓英俊確實在我這裡上班,你趕緊想辦法把他擼走。
另一方麵,又替韓英俊當起了說客,想要用錢擺平我,藉此賣韓英俊一個人情。
好傢夥,雙麵間諜啊。
你不應該叫黃仁,應該叫黃世仁!
這次突擊,冇有抓到韓英俊,胡誌超我們兩個白跑了一趟。
但也不是完全冇有收穫。
起碼弄清楚了韓英俊已經在這裡工作了。
他一邊用“身體不舒服無法接受問詢”為由敷衍紀檢委,一邊在新單位鍍金,這一手金蟬脫殼玩的賊溜。
紀檢委周主任那邊,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再給他上點眼藥水了……
上了車,胡誌超問:“你是怎麼想的?”
他問的是黃仁說一百萬的事情。
其實站在理性的角度,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無論做什麼都於事無補,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從韓英俊那裡得到一大筆賠償金,這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畢竟一百萬不是小數目。
可能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拿錢,然後息事寧人。
但這裡麵肯定不包括我。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你不缺錢啊。”
看吧,老胡我們兩個雖然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但他真的很懂我。
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冇有調和的餘地。
毀了韓英俊的前途和名譽,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把他送進去,這纔是我真正的訴求。
晚上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了電話:
“兄弟,咱們聊聊。”
我一聽這個聲音,無明業火蹭的一下的冒了三丈高。
操泥媽的,你還有臉給老子打電話?
“好啊。”
我咬牙切齒的迴應,強行按捺住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衝動。
我倒要看看,這個狗雜碎想乾什麼。
接通電話的時候,我直接對通話進行了錄音。
“你開個數吧,我說過,大家都是成年人,萬事好商量,不能意氣用事。”韓英俊開門見山。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