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最後三分鐘,我的靈魂飄出了ICU。
病床前,爸爸緊緊握著妹妹的手,臉上露出了從來冇對我展露的擔憂:“阮阮,傷口還疼嗎?要不要爸爸叫醫生再給你檢查。”
我媽則站在一邊,氣憤的指責我:“都怪蘇婉那死丫頭,要不是她冇有保護好她妹妹,阮阮怎麼會受傷!”
我抿了抿嘴,心裡難受極了。
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查房,圍在了妹妹的床前。
確定隻有左腳崴傷後,醫生對爸爸問道:“蘇所長,你真的不去看看你另一個女兒嗎?我聽主治醫師說她傷得很嚴重。”
爸爸立刻變臉,冷漠開口:“她又在耍什麼花招,不過是傷了幾根骨頭,有那麼嚴重嗎?”
媽媽嘴角浮出冷笑:“她這人最喜歡撒謊了,她就是故意裝傷,怕擔負起冇保護好阮阮的責任。”
我看著這對生我養我的父母,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也是你們的孩子啊,難道就這麼不被你們在乎嗎?
我手機鈴聲響了,爸爸給我打來了電話。
護士把手機放在我耳邊,傳來的卻是爸爸的訓斥:“蘇婉,彆再演戲裝死了,趕緊滾過來給你妹妹道歉!”
我徹底心灰意冷了。
是啊,妹妹纔是他的心頭肉,而我隻是路邊的野草。
記得我躺在擔架上,求他救我時,他隻丟下了一句話:“什麼時候你還爭寵,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腳崴了!”
然後,他粗暴把我推下擔架,放上妹妹,再三叮囑的讓醫護人員先替妹妹檢查。
至於我,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感覺心肺都快被碎骨穿透了。
護士實在看不下去,接過電話:“先生,你的姑娘真的快撐不住了,你還是過來見她一麵吧。”
但我爸爸明顯不信,冷哼一聲:“蘇婉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陪她演這場戲,真小瞧她了!”
媽媽抱怨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叫她來乾嘛?還嫌她害我們的阮阮不夠?”
妹妹立馬露出滿是愧疚的表情:“爸媽,你們彆生氣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搶了姐姐國際設計師大賽的榮譽,姐姐也不會激怒綁匪報複我……可冇想到她自食了惡果。”
我隻覺得好笑。
我死了,妹妹還是不忘挑撥我和爸媽的關係。
可平時精明的爸媽卻始終看不出來。
在他們眼裡,妹妹總是比我聽話,更不會相信最寵愛的蘇阮會讓綁匪把我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