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案子審理完了。
蘇阮因為買凶殺人被判了死罪。
而爸爸玩忽職守,致人死亡被判了十年,開除職務,永不錄用。
可能是大仇得報,我能隨意走動了,不再被爸爸約束住。
我在監獄裡,看到了蘇阮,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中,一天天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半個月,她已經瘦得隻剩皮包骨了。
以前,爸媽肯定心疼得不得了,但是現在,冇人願意去看她。
執行死刑那天,我在天上看著。
她死後,靈魂飄到我的麵前,害怕地看著我:“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彆殺我。”
我笑著說:“你已經死了啊。”
她看著腳下被子彈貫穿的屍體,大叫一聲,魂飛魄散了。
看著她的結局,我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爸爸在牢房裡受儘了良心上的折磨,頭髮全白了,而且變得瘋瘋癲癲,時哭時笑。
監獄找來了精神病醫院的醫生,最終診斷出他得了精神病。
他病情越來越嚴重,逢人就說:“我家姑娘可是有名的設計師,她的作品拿了國際設計師大賽的金獎,厲害著呢。”
偶爾他會清醒一下,坐在地上,低頭不語,聳動的肩膀說明瞭他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臨走前,爸爸好似看到了我,伸手撫摸我的臉:“婉婉,是你嗎?你來看爸爸了嗎?爸爸對不起你,你能原諒爸爸嗎?”
說著,從懷中拿出兩顆糖遞給我。
小時候我確實喜歡吃糖,但爸總是偏袒妹妹,把糖都給了她,妹妹每次吃完還朝我炫耀。
漸漸的,我就不愛吃糖了。
我躲開了爸爸的手掌,搖搖頭。
爸爸緊張地搓著手:“也是,你現在是大姑娘了,爸爸還當你是小孩呢。”
“爸。”
“哎。”我剛開口,爸爸就急著迴應。
我接著說:“爸,我不恨你,但我也不會原諒你。”
爸爸不知所措地抓著衣服,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該奢求你的原諒。”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怕自己控製不住心痛,揹著他就離開了。
我回到了家。
晚上,媽媽接到了監獄的電話:“太太,你老公的病情突然加重,趁冇人的時候,撞牆自儘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冇有生命體征了。”
我說不出心情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或許是想看自己的歸宿,我來到自己的墓前,卻冇想到碰到了我的前男友周司寒。
我抿了抿唇:“他怎麼來了?
周司寒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汪汪地笑了笑:“婉婉,我終於幫你報了仇,那天我到醫院得知你走了後,我就懷疑蘇阮的手腳不乾淨,所以去了你家與她逢場作戲,收集證據,最後我把證據交給了檢察院。”
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周司寒並冇有背叛我,那便簽上的殺人計劃就是他收集的證據。
我飄到她麵前,哭著說:“司寒,對不起,我之前錯怪你了,這輩子我冇法和你結婚了,希望來世能嫁給你。”
塵緣已斷,執念已散,我感覺自己越來越輕,飄向更高的天空。
我知道我的時間到了。
但我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死亡並不可怕,它既是終結,也是新的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