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笑頓時有些急了。
“怎麼會這樣?”
獄醫的聲音裡麵聽不出任何波動。
“我的朋友,你的細胞活躍程度很高,傷口通常很快就會自己癒合!”
陸笑再次提出疑問。
“那我背後的傷口為什麼一直都存在呢?”
獄醫的聲音再次傳來。
“應該是傷口上麵摻雜了詛咒的力量,當然也有可能是你那位外科醫生朋友的電鋸導致的!”
獄醫出言寬慰道。
“放心我的朋友!我是個合格的醫生,治癒病人是我一生的追求!我先替你做個體檢!”
陸笑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急迫。
“我的朋友,我絕對相信你的醫術!咱們立馬開始吧!”
事關自己的身體,陸笑也不敢耽擱。
將手術檯上的流光扒拉下來後,他自己立即趴了上去。
獄醫一步上前,伸出手指輕輕劃開陸笑的後背。
隨後用手指沾了一些鮮血,放到了自己的鼻尖,還一邊跟陸笑解釋道。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一種診斷方法!”
“書上的醫生稱這種方法為,望,聞,問,切!”
“那是一種極其高深的診斷方法!”
“我花了一百年的時間,也隻搞懂了兩種!”
“就是聞和切!”
“我將自己的嗅覺神經改造,使得自己擁有強大的嗅覺!”
“很多時候,我隻需要聞一聞病人的血液,就能診斷出病人的病症!”
忽然,他話音一頓。
陸笑感受到異樣,急忙問道。
“那你聞出我是生了什麼病嗎?”
獄醫沉默了半晌,隨後語氣變得極為嚴肅且尖銳。
“我在你的血液中,聞到了詛咒的味道!”
聽到是詛咒,陸笑再次鬆了口氣。
“原來是詛咒啊!還以為我是生病了,真是嚇死我了!”
不過獄醫的語氣卻不是太好。
“這個詛咒,很罕見,而且很強大,我從醫生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是第二次見到!”
聽到這話,陸笑頓時又急了。
“果真嗎?”
獄醫點了點頭。
“上一次見到這個詛咒的時候,那是在一頭豬的身上!”
“那頭豬最後變成了一攤冇有思想,隻有本能,如同狗屎一般的爛肉!”
聽到這話,陸笑臉上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麼帶勁嗎?”
與此同時,監控的另一頭。
博士手裡捧著一本筆記本,飛快的在上麵書寫著。
將陸笑和獄醫的對話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他的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這可真是寶貴的財富啊!”
一旁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博士。
至於那副血腥的場麵,他們倒是冇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更加血腥的他們都見過。
隻不過,對於陸笑的恐懼加深了不少。
獄醫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我的朋友!你的症狀讓我感覺有些棘手!”
“我需要另一位朋友的幫助!”
似乎擔心陸笑害怕,他急忙補充道。
“你放心!他是一位很優秀的骨科醫生!”
陸笑有些感動。
“我該怎麼感謝你?我的朋友!”
獄醫搖搖頭,沉聲道。
“我是一名有醫德的醫生,不需要患者的感謝!隻要能治癒患者的可能,哪怕隻有微弱的一絲可能,我也會拚儘全力!”
聽到這話,陸笑打心裡佩服這個戴著鳥嘴麵具的醫生。
“您真是一位品德高尚的醫生!”
…………
很快,獄醫帶著他的那位朋友回到了這裡。
他的身上還揹著一個大大的醫療箱。
顯然這次是做足了準備工作。
他的那位朋友渾身冇有一絲血肉,僅僅隻剩下一副骨架。
那骨架還不是人類該有的骨架。
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生物骨架,張牙舞爪,顯得極為誇張。
骨架上吊著一個巨大的工具箱,冇錯是工具箱。
陸笑早已經坐在手術檯上等待了。
見到獄醫將他的朋友帶了過來,急忙出聲詢問道。
“這位朋友是?”
“我叫伊凡!”
聲音是從陸笑的身體上傳出來的。
那聲音不是用發聲器官發出來的。
而是骨骼以一種特殊的頻率震動。
震動時,引起了陸笑體內骨骼的共振,因此這聲音聽起來像是陸笑身體發出來的一般。
監控的另一頭,有工作人員驚呼道。
“編號S081雕骨匠!”
博士兩眼放光,緊緊攥著手中的筆記本,等待他們三個的聲音傳來。
哐當!
伊凡將自身骨架上的工具箱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旁,獄醫也放下了自己的醫療箱。
“伊凡!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患者!”
“他遭受了那種詛咒!且詛咒深入骨髓!因此我不得不尋求你的幫助!”
伊凡冇有說話,他空洞的眼眶中,兩團碧綠色的火焰不停地閃爍著。
彷彿在表達他情緒的波動。
獄醫打開醫療箱,很快從裡麵拿出一個足有五升的玻璃瓶子。
他對著陸笑說道。
“我的朋友!你放心,這次我冇忘記準備麻藥!”
“一會兒我會將你的骨頭整個抽出來,即便有麻藥,過程也可能會有一點點痛!”
“你一定要忍住!”
聞言,陸笑嘴角瘋狂抽搐。
“這真是個瘋狂的手術!”
他感歎一聲,隨後躺下。
“來吧!我的朋友!我相信你!”
對於獄醫表現出的醫術和醫德,陸笑表示很認可。
他相信,這位善良的醫生會將他徹底治癒。
畢竟,這個詛咒的後果,是變成一攤冇有思想隻有本能的爛肉。
這一點,是陸笑無法接受的。
因此,他迫切的想要治好自己身上的病。
獄醫和伊凡對視了一眼。
伊凡眼眶中的魂火劇烈跳動,隨後他俯下身,從工具箱裡麵拿出了一柄錘子,還有一柄小小的鑿子。
獄醫的身體發出一道聲音。
“我會儘力的!”
…………
隨著大量麻藥的注入。
陸笑感覺自己的眼皮彷彿有千斤重。
僅僅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他就昏睡了過去。
獄醫伸出手指,緩緩劃開陸笑的胸膛。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血肉被劃開的聲音。
將陸笑整個切開後,他拿出一瓶泛著墨綠色的藥劑,將藥劑均勻的塗抹在被切開的傷口處。
隻是瞬間,傷口處就冇有血液流出。
隨後,獄醫又從醫療箱裡麵拿出大大小小數十種瓶子。
他把瓶子裡所有的液體倒在了陸笑的身上,隨後將它們攤開抹勻,手法就像是醃豬肉一樣。
數個小時後。
獄醫的手裡舉著一副骨架。
那副骨架極為完整,除了冇有頭骨之外。
另一邊,伊凡早已搭建好一副架子。
他接過那副骨架,將其小心翼翼的掛在了架子上。
正在這時,昏迷的流光緩緩睜開眼。
顯然已經是醒了過了。
剛一睜眼,就看到了這幅地獄般的場景。
“臥槽!起猛了!”
他急忙閉上眼,再睜眼後,還是那副畫麵。
他哆嗦著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劇烈的痛感席捲他的大腦。
他終於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然後就再次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