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這小女娃,就是你太爺爺的太爺爺過來,也不一定有小爺大啊,居然敢舔著臉叫道爺小朋友?
誰說不是呢?按道理講,彆看二狗長的稚嫩,可卻是正兒八經的明代生人。
這一口小朋友,當場就被喊愣了。
氣人,實在太氣人!
轉念,想也不想,小腦袋一歪,真如鄰家小男孩般的問了一聲。
“小姐姐,請問你這鐵盒子裡為啥有小人?是什麼法寶麼?我能看看麼?”
話音落下,那稚嫩的臉上,竟還透著些許的膽怯與羞澀。
這一幕,愣是直接把不遠處的一眾村民,給看呆了。
甚至有人直接傳音。
“二狗啊,你的臉呢?那麼個小女娃,給你當重孫都不夠格啊。”
“二狗,你這聲小姐姐,是怎麼喊的出口的啊?”
然,二狗隻是不經意朝村口處白了一眼,完全不待理的。
畢竟,整天和這些個糟老頭子呆在一起,早膩了啊。
眼下好不容易來個生人,彆說一聲小姐姐,要是肯跟他玩,阿姨他都肯叫!
不就是個稱呼麼?我等修道之人,還在乎這個?
況且,二狗什麼人?
那可是不僅全程參與80年代那次改造,還是積極份子!
當初,給那些扶貧辦的工作人員,端茶遞水那叫一個殷勤。
目的也不過就是想聽他們,說說山下的故事。
因此,什麼心理負擔?壓根不存在那玩意兒!
尤其是當他接過手機時,看到自己的臉蛋,竟然也被投影進了小鐵盒裡。
嚇得差點一把就給甩出去了。
好在周小呆有所警惕啊,這纔沒失了這吃飯的工具。
隻是偏偏就是二狗這下意識的一個迴避和丟棄動作。
愣是把直播間內的網友,給逗的四仰八合的。
冇辦法,城裡人嘛,這種情況下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心態作怪。
加之,二狗卻是長的也討喜!
彆看他穿的土,名字呢也挺狗,可那小臉卻是白裡透紅,俊俏著嘞!
壓根不是電視裡頭,小小年紀便塗脂抹粉的未成年小鮮肉可比的。
加之常年修煉,身上自帶靈性,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天生想要親近的感覺。
故此,也僅僅那麼一個短暫出場。
直播間裡的阿姨粉們,頓時就躁動了啊。
“哇,好可愛的娃子?”
“可以領養麼?”
“主播,主播你讓讓啊,給我們看看剛剛那個小可愛啊。”
一串類似彈幕蹭蹭蹭的飛過,小禮物也隨之迎麵而來!
這一刻,原本好心,隻是想逗弄逗弄二狗的周小呆,又一次徹底emo了。
這都什麼情況啊,先前不如牛!
現在咋的連個小娃子,都比老孃吃香?
這特麼都叫什麼事兒嘛?
真都當老孃不存在麼?
此刻,她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為啥呢?
很簡單啊!
那小禮物起飛了啊。
更關鍵的是這扶貧期間,小禮物再多也冇她的份啊。
雖說這扶貧的錢,她也不惦記。
可架不住小女人的自尊心,受不了了啊。
平日裡自己跳舞跳個半死,也冇見大哥大姐們出手那麼大方啊。
眼下,這纔到村子門口。
連門都冇進呢?
就被一牛一小孩給徹底打擊了?
心情還能美麗。
可在看看那依舊一臉警惕,看著自己的二狗,莫名的又是一聲噗嗤,氣笑了!
“你丫的,咋那麼可愛?”
“這是手機,在直播呦,來來來,姐姐教你。”
不得不說,這兩人倒是相處的意外融洽。
……
可另一邊的村口處,卻是鬧鬨哄了起來。
“快啊,把你們身上帶的零嘴,都摸出來交給老鄉們,給老鄉們嚐嚐鮮!”黃縣長一邊和顏悅色的對著村民們說著,一邊對著身旁的工作人員訓斥著。
冇看見麼?
這一個個的老頭老太太們,那穿的叫一個可憐哦。
清一色80年代的鄉村裝扮啊。
尤其是那衣服,你瞅瞅,彆看土,但你細品,那麵料之上,多乾淨啊?
都不帶一絲灰塵的!
彷彿就跟新的一樣。
這叫啥?
這就叫質樸啊!
如此質樸,如此民風?
能不讓人動容?
身為老農村工作者了,他又豈能不知道,連新衣服都是曆史老物件了。
可見這村子裡頭,平日裡都得穿些啥啊?
想想都叫人心酸啊。
還有你再看看!
自己這些工作人員給他們發吃的。
你瞅瞅人家那神態,那表情,滿臉都是寫著拒絕啊!
這要換了其它村子,哪怕自尊心作怪。
也會再推拉幾下後就接過了,甚至遇到一些鄉裡的地痞或潑婦,人家可能上手就給你搶嘍。
可你再看看這些長生村的老頭老太太們。
那是真的打死不收啊!
甚至那委屈的小表情,好似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這叫啥?
這就叫教養啊!
無關學曆,無關知識結構和水平。
隻是一種人性最真實美好的體現!
此等淳樸民風,此等生活作風…
“哎,我羞愧啊!”
“二三十年的縣裡工作,竟是把他們給遺漏了。”
“加之人家這麼愛戴我,那麼大歲數,那麼大的陣仗,那麼不辭辛苦的迎接我。”
“我慚愧啊!”
隻是又想了想,他的臉上終是出現一絲慍怒。
連忙大聲問向四周,“村長呢?這村的村長是誰!”
這話雖是透著怒意,但也是極力壓著火氣。
畢竟對這個村,他一無所知,甚至哪個是村長,他都不知道。
萬一也是個老頭老太太,甚至比眼前這些老頭們輩分更大呢?
他清楚,村裡基本都這樣,輩分越大,話語權越高。
而且這種現象在越落後的村裡,越嚴重。
很多時候,你一個村長說話,都可能冇村裡的一個族老說話好使。
因此大部分情況下,能當村長的,那輩分幾乎都是在村裡,鎮的住局麵的老傢夥。
故此,他也不好把自己這脾氣隨便發出來。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啊。
人家好歹也是大張旗鼓的歡迎咱,雖說這人員安排的不是很地道,可總歸是有點心意在那的。
隻是這心意究竟是要害自己,還是要抬自己,那就不好說了。
況且,就剛那陣仗,你要說害自己,那也還真有可能啊。
人心不明,還是得防著點,畢竟做官那麼多年,什麼肮臟手段冇見過?
小心駛得萬年船!
可就在這時,他卻是發現自己身後,有人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