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他生命之不可承受啊!
噗通——
噗通——
噗通——
屏息凝神間,他都彷彿已經聽了自己的心跳,正在極具加速。
“不,不可能的!”
然,銀針的準頭,是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的。
因為他們的主人叫——薑離火!!!
唰——
八道銀色白芒,瞬間劃過眾人眼眸,手起針落,一氣嗬成,冇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和猶豫不決!
這份強大的自信,差點瞬間擊潰陳房書的心神!
然,就在針尖即將刺入呂扛山背後鼓包的那一刹!
一聲急呼,卻是突然傳來!
“慢!!!”
也是隨著這一道聲響的傳來,原本緊繃的場內氛圍,頃刻崩碎。
“媽的,誰啊?這麼關鍵的時刻,是誰在喊慢的?”一下子,人群中就有看客當場不爽,直接開飆!
可是這會兒一眾人等,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人敢承認啊。
雖說不知是什麼人打斷了施針,但卻是讓陳房書著實好好緩了一口氣回來。
就在剛剛,他感覺自己緊張的,心跳都快蹦出來了。
可當他分辨出聲音來源時,他又懵了…
這喊停之人,不是彆人,居然正是那躺在地上的呂扛山。
他心中很是納悶,這老頭咋了?
怎麼就突然喊停了?
彆說他們,就是李修閒都是為之眉眼一挑,心中頗為好奇。
按理說以這老頭的強壯體格,斷然不會怕薑離火的銀針纔對啊。
哪怕說隻是出於對薑離火的不信任,可自己這麼大個宗主站在這呢,還能怕什麼意外?
這不合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呂扛山強撐起半截身子,艱難的扭頭,好似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直到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黃縣長的身上時,所有人都懵了。
黃縣長更是眨了眨不太明亮的眼睛,滿頭霧水。
“這時候你看咱乾啥?咱又不會治病!”
他很懵啊,可他畢竟是一縣之長,人生閱曆也非常人可比。
僅是愣了片刻,便從呂扛山的眼神裡,讀懂了兩個字。
而這兩個字,怕應該就是遺言了!
尤其是這種情況下,乃是生死局啊。
心念至此,他一臉惶恐的急步湊上前去。
半蹲下身子,雙手更是有力的握住了呂老頭的枯手。
一臉鄭重的說道。
“老鄉,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隻要能在咱的能力範圍內,咱都給您儘力去辦。”
此話,黃縣長說的真切,尤其是看到呂老頭那懇切,而又懷有些許希冀的眼神時。
內心的觸動,不可謂之不大。
同時,擠在屋外的一眾人等,都是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若說先前被人打斷薑老頭的絕世針法,他們都很躁動。
可一想到那打斷之人,乃是大概率要死的傷者本人,心中也不免自責。
想想啊,若是自己處在這種一針死,一針活的絕境下,定然也是要交代一些什麼的,否則萬一不明不白的就去了,怕是很難瞑目!
故此,就在黃縣握住呂老頭枯手的那一刹,全場靜默,彷彿生怕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音,都是對傷者遺願的一種褻瀆。
然,正當眾人豎起耳朵,想要認真聆聽遺願之時。
呂老頭終於開口了。
隻見他唇角微抖,似在極力剋製身體的疼痛。
“老…老鄉你說吧。彆為難…咱姓黃的好歹也是一縣之長,能力還是有一些的。”
見黃縣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呂老頭當即也不再猶豫,他隨即掃了一眼屋外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