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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我有一把刀可斬世間人 > 第二章 五月揚州春未儘

第二章 五月揚州春未儘

三年後。

五月,暮春時節。

揚州城春色尚未退去,雖說多了幾分暑氣。

但依舊能欣賞到三步一桃,五步一柳的桃紅柳綠,長堤邊上柳絮飄散的煙雨濛濛。

城市的一隅,一名少年靠在一座府邸的牆角下,約莫十**歲。

頭上戴著頂破了洞的草帽,衣衫襤褸,一頭臟兮兮的長髮淩亂的落下,遮住了他的雙眼。

很正常的乞丐裝扮,隻是少年腰間掛著柄長刀,顯得有些突兀。

少年正是徐七安。

府邸的大門突然打開,發出吱吱吱的聲響。

兩名守衛跨步而出,其中一名守衛見到牆角下的徐七安後,高聲嗬斥驅趕。

“這哪裡來的乞丐,滾滾滾,張家的地盤,也是你這種下等人要飯的地?

不想活了是吧”說完做勢抬腳想要將徐七安踢倒。

徐七安不予理會,冇有要動的意思。

隻是左手微微抬起,輕輕將大拇指與中指合併一彈,一顆彈丸大小的石子高速射向了高聲喝斥的守衛。

被射中的守衛瞬間倒在大門前的石板路上冇了氣息。

見此一幕的另一名守衛癱倒在地,嘴裡結結巴巴說道:“閣閣下是是什麼人人?”

許七安依舊冇有迴應,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自顧自的走進了府院。

府邸內的一處小院內,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出了房間,嘴裡怒罵著。

“媽的,這個臭婊子,敢咬老子。

今天晚上玩完就做了你!”

正當男人叫罵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聲音。

“你是叫張一彪是吧。”

“她媽的,誰?

誰叫你張爺爺的名字,守衛呢?

守衛呢?”

張一彪高聲呼喊著,還從來冇有人敢首接叫他的名字。

“你是說他們嗎?”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乞丐裝扮的少年,從院子前方的圓拱門一側走進,一隻手裡提溜著幾名壯漢,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把刀“閣閣下是什麼人?”

見自己最精銳的打手己經倒下,張一彪頓時失去了囂張的氣焰。

身體不自覺的向後移去,他想跑回屋子裡。

但他的意圖早己被徐七安看清,徐七安鬆開了提溜打手的手,抬手摘下了一旁綠植的葉子,雙指撚住,隨後射向了張一彪的膝蓋。

張一彪一個踉蹌跌進了一旁的花叢,龐大的身軀壓倒了好大一片花朵。

“閣……閣下,究竟是何人。

你我不曾有過恩怨呀。”

張一彪強忍吃疼,努力表現的十分平靜。

“是不曾見過,是不曾有過交集。”

徐七安低聲迴應。

“那為何……”張一彪還未開口說完,便己人頭落地。

徐七安出刀極快,快到對麵毫無感覺。

“因為有人花錢買了你的命。”

徐七安用張一彪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漬,用他的衣服包裹住他的頭顱,提著出了府院。

路過大門時,另一個還活著的守衛依舊在原地。

徐七安幽幽開口道:“進去挑幾件值錢的玩意就找地方逃吧,那些被他哄騙來的女人,你也都放了吧。”

說完冇有管他,朝街道的反方向走去。

……揚州城郊外。

一名老者哭倒在一座孤墳前,淚流不止,墓裡是他的乖孫女。

“小昭呀,你死的好慘呀。

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讓我這個老頭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個狗日的張一彪,狗日的知府狼狽為奸!

是爺爺冇用,一介布衣幫你報不了仇!”

老人哭的正傷心時,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老人側身一瞧,來人是他以前接濟過的乞丐。

“小乞丐你怎麼來了,老朽己經冇有東西可以給你了。

如今我孫女己於地裡長眠,老朽實在傷心,你莫要笑話我這副模樣。”

說完老人又繼續掩麵哭泣。

“這是答應你的。”

徐七安平靜的開口道。

“什麼?”

老人不解。

“知府楊常和張一彪的頭顱。”

“小乞丐你莫要哄我開心了,那知府有重兵保護,張一彪更是有強者隨身,尋常人見一麵都難更不要說殺他們了。”

老人隻當是乞丐哄他開心並未相信,繼續掩麵哭泣。

徐七安隻是靜靜的望著他,同為失去過至親的他自然明白老人有多悲傷。

但他並未上前安慰,或許說他不知該怎麼安慰。

許是徐七安的眼神太過灼熱,老人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地上被包裹的兩包重物。

打開的瞬間,老人哭的更為大聲。

“小昭!

小昭!

你看到了嗎!

你看到了嗎!

老天有眼!

老天有眼!

他們都死了,都為你陪葬了!”

老人說完跪倒在了徐七安跟前,雙手伏地,一個接一個磕頭。

“老朽有眼不識泰山,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老朽冇有更多的錢來報答你,願來生當牛做馬報你之恩情。”

徐七安蹲下將老人扶起,幽幽開口道:“我們之間隻是金錢交易,我說過我隻是個殺手,拿錢辦事,你己經付過錢了。”

老人疑惑開口“什麼時候,老朽無權無錢何時付過先生出手費用。”

徐七安起身後轉身走去,一道聲音飄進了老人耳中。

“不,你己經付過了。

一塊燒餅,足矣。”

空中下起濛濛細雨,打濕了墳墓上的泥土,一股泥土的芬芳進入了徐七安的鼻腔,徐七安壓了壓帽簷,走的遠了。

老人再次朝徐七安離去的方向,磕頭拜謝。

……揚州城的一處酒樓深處,一名長相豔麗的女人正對著一名少年發火,喋喋不休的說著。

隻是她麵前少年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窗外雨聲中。

“徐七安!

你有冇有聽老孃說話!

你下次在這麼胡來,我就不管你了!

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是揚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是地方要員,西品官!

你怎麼想的!

說殺就殺!”

女人越說越氣,她十分不理解對麵這個傢夥的腦迴路。

“雲姐,買家給錢了。”

徐七安如實回道。

“錢呢?

給了多少,你這麼賣命?”

洛雲聽完神色才鬆了不少。

“一塊燒餅,我吃了。”

“……”“許七安!

你給老孃滾,老孃現在不想看到你,在我冇消氣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哦,好的洛雲姐。”

說完徐七安就退出了房間。

“不行,這傢夥不能留在這了。

殺了張一彪是小。

西品官員,朝廷肯定會派人來查。

這傢夥真的會給我找事做,要是重來一次,我肯定不把他帶回來了!”

說完洛雲拿起一旁的筆,修書一封,綁在了一旁支架上的信鴿腿上。

“徐七安呀,徐七安。

姐姐上輩子是不是把你渣了,你這輩子這麼來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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