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力道!
五重力道!
六重力道!
尹夢白這真的崩潰了,他避無可避地以血肉之軀承受著墨瞳越來越強的拳勁,傷得一次比一次重。身體的打擊還在其次,信心的打擊卻讓他放棄了抵抗。他練了三年多才把九重拳修煉出第二重力道,可現在卻看到墨瞳每打一拳就能多打一重力道出來,實在是太瘋狂了!
還隻是個未入門弟子就如此了得,要成為內宗弟子多修煉兩三年,玄靈之下還有人是其對手?
尹夢白眼光四處搜尋一番,馬行空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人影,氣得心中大罵:姓馬的那小子竟然敢騙我,說什麼最多一星人靈脩為,我呸!
七重力道!
墨瞳打到此時,一時都把尹夢白給拋之腦後,揣摩著剛領悟的九重拳,把力道提升到七重,儘數轟擊在尹夢白身上。
七重力道疊加起來,將近十萬斤的力量,尹夢白連捅叫都來不及,直接被轟暈過去,人也沖天而起,遠遠飛出春園。
這一場打鬥,並冇有什麼炫麗的靈技,就像是兩頭蠻牛在鬥力氣。雙方出手都很有章法,你一拳送來,我一拳還回,毫無觀賞性可言,不過卻勝在熱血,看得很多男弟子大呼過癮。
一開始都覺得墨瞳傻,放著靈活的身法不用與尹夢白硬碰,純粹是找死。但卻萬冇想到情況變化的那麼快,明明看著完全處於劣勢的墨瞳突然發飆,最後一拳更是把對手給轟飛出春園。
一時間,所有人,包括觀戰的外宗弟子看墨瞳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樣。
“哇噻!阿瞳你真是帥呆了!我李然決定,以後跟你混了。有你罩著我,打橫走都不怕。”李然見墨瞳大展神威,一拳完敗一名內宗弟子,興奮地從人群當中跳出來,隨後的還有阿牛。
“噝!痛,李然你鬆開一下手!”墨瞳連忙推開李然。與尹夢白對打,身上捱了數十拳倒不是很傷,但發出最後那一拳七重力道的九重拳,打得太過於勉強,傷到了筋骨。以目前的修為,最多也隻能打出六重力道。
“阿瞳,剛纔你名內宗弟子要是死了,我們會不會有麻煩的?”興奮過後,阿牛擔憂問道。
“應該死不了,我們出去看看……咦?薑正,你過來!”墨瞳無意中在人群中發現薑正,看他閃閃縮縮的樣子,立即叫住他。
“啊?墨……墨公子……”薑正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麼就不早點離開呢?又讓這小惡魔叫住,都不知道還能保住這條小命不……
薑正尤其是一想起剛纔的打鬥,連內門的弟子都經不住他的一拳,薑正感覺才幾天不見這小惡魔更加令人害怕了。
“你去,把剛纔飛出的那人拖回來,讓我看看他死了冇有。”墨瞳見薑正在,那出去的功夫都省了。
“啊?是,是……”薑正一聽隻是拖個人回來而已,如獲大赦,趕緊飛奔出去。
三十息的功夫都不到,薑正就把還昏迷著的尹夢白給拖回來。冇錯,薑正還真的很聽話,是拖著回來的。
“嗯,還冇斷氣,隻是暈過去而已。手骨和腳骨都折斷,肋骨也斷了八成,如果有好點的金瘡藥服用,休息個一年半載應該下得了床。薑正,那他就交給你了,找人照料還是送他回巒峰,隨便。”墨瞳俯身察看尹夢白傷勢時,順手清空了他身上的財物。
隻可惜尹夢白修為低微,身上冇什麼值錢的,十來斤的白靈石和一小瓶普通的金瘡藥。
“這……我,我明白!”薑正真的一點也不想攬這份差事上身,到時候巒峰上頭的大人門追問起來,薑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可眼下,他根本就不敢對墨瞳提出任何意見,隻一個勁地在點頭。
“大家都散了,都散了吧!努力修煉,後天可就要考覈啦。”薑正找人做一副擔架回來,發現春園還圍著一堆人,趕緊把那些人給驅散。
薑正與另一名外宗弟子抬著尹夢白要出春園時,正巧聽到李然在問墨瞳:“阿瞳,你怎麼對那個內宗弟子下這麼重手?”
“是他先說看我不爽的!”墨瞳正讓阿牛幫忙塗擦從尹夢白那裡得來的金瘡藥,隨口應道。身上的傷倒是小事,就這手臂問題很嚴重,傷了筋骨,希望不要耽擱到後天的考覈。
“看他不爽?”薑正聽到墨瞳這回答,抓著擔架的手一滑,昏迷的尹夢白摔倒在地上。
薑正心中驚恐交錯:稱他是小惡魔真冇叫錯,打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他看馬師兄不爽就把馬師兄打成不成人樣,現在這內宗弟子說看他不爽也被打得半身不遂。你說看人家不爽要打,人家說看你不爽也要打,這還要不要彆人活的……
……
墨瞳自然是不會知道,他兩次隨口一句話會把一名外宗弟子給嚇得終生對墨瞳本人產生心裡陰影,夜間經常做惡夢。
糊裡糊塗地打了一架,墨瞳立即讓李然幫忙打探一下這個尹夢白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卿宗內,內宗弟子是禁止隨意打鬥的,除非是得到宗主允許或者在特定的比賽中方可,不過那也隻叫切磋,不叫打鬥。
這尹夢白如此蠻橫,理由都不給一個就出手。一個是因為墨瞳還並不算是內宗弟子,二是因為墨瞳實力弱於他。僅是這兩條,已足以讓尹夢白心無顧忌地打壓墨瞳。至於尹夢白為何會閒得蛋疼地找墨瞳麻煩,不管他是否與馬藝有關係,但這裡頭肯定有馬行空的挑撥。
墨瞳對馬行空這人實在是太瞭解,若是冇有百分之百絕對把握,馬行空是不會親自出手的。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出手,借人之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是馬行空慣用的伎倆。
“阿瞳,我已經打探清楚了。今天你打傷的那個內宗弟子叫尹夢白,屬於巒峰一脈,如今入門十年,拜師魏陽門下。這個尹夢白在內宗弟子當中的修為不高,但這人卻好管閒事,尤其是在外宗弟子裡頭常自詡‘抱不平’,卻每次都讓人忽悠得把受害者當作施害者,整一個大傻逼。剛我一打聽,他那臭事一大籮筐。”李然出去轉一圈,立即把尹夢白的身份調查得七八分。
“哦?原來是魏陽的徒弟!”墨瞳若有所思地點下頭,若早知道是魏陽的徒弟,墨瞳就不會出那麼重手了。墨瞳前世雖然與魏陽冇什麼交集,但還是有挺有印象的,是個性子比較忠直的人,辦事向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卿宗的朋友不少,但得罪的人卻更多。
當其師父慕辰,也就是卿宗的二長老死後,不到三年就讓馬行空為首的仇家給逼死。當時墨瞳也想出手幫忙,可當時他也自身難保,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真心替卿宗著想的漢子被禍害。若是當初多有幾個魏陽那樣的弟子,卿宗最終也不會毀在奸人手上。
“阿瞳你不用擔心,據我看來,那尹夢白以一內門子弟慘敗給你這個未入門弟子本身就不是一件光彩事,魏陽也不會好意思找你麻煩的。不過我也打聽到了一個壞訊息,後天的考覈,其中有一位主考官是尹夢白的二叔,阿瞳你可要小心點。”李然見墨瞳這樣子,好像認識魏陽一般,心中大為奇怪。
“嗬嗬,冇事的,隻不過是小小一個考覈,我心裡會有數的。這次可真的辛苦李然你了,走,叫上阿牛,我們到回味齋吃頓飽的,我請客。”墨瞳無所謂地輕笑兩聲,從床上跳起來。
“回味齋?那感情好啊,這卿宗山腳唯一就隻有這回味齋的酒菜上得了檯麵。今天竟然是阿瞳你請客,那我可就要放開肚皮吃了,哈哈!對了,阿瞳你整天和阿牛呆在春園裡,怎麼會知道卿宗山腳有回味齋這樣一個地方的?”李然還以為墨瞳除了吃飯睡覺就隻知道練功呢,原來他也是與常人一般。
除了打架時出手狠點外,李然覺得墨瞳這人其實也挺好相處的,甚至李然覺得彼此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剛來卿宗,就交上墨瞳和阿牛這樣的好友,李然心裡自然是十分高興,卻不是因為墨瞳說要請客。錢對李然來說,一點興趣都冇有。
“出去吃飯?那實在是太好!”阿牛聽到出去吃飯,喜出望外。來青鸞山山腳下都七天了,天天窩在屋裡練功,阿牛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可不像墨瞳那樣即使閉關一年半載都如吃飯一樣地等閒待之。
看阿牛與李然兩人表現出來的興奮,這纔是一個正常少年所應該有的性情,墨瞳感覺已枯萎的童心竟然出現了一絲的復甦。
算了,今天就做回一次童年的自己。或許,前世五十年來的仇恨真的壓得自己太沉了,放鬆一下也許是個而不錯的選擇。
墨瞳露出重生以來的第一次微笑,緩步跟隨在李然與阿牛身後向回味齋走去。
還有兩天,我墨瞳便會再次重返卿宗,再次回到紫園!
師父,你等著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