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姝拿著箭矢在手中轉了兩圈兒,這衛忠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啊,但周雲姝確定自己從來都冇有見過他。
想不通的事情暫時放下,反正他們還要同行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他真的有狐狸尾巴,周雲姝不信他會不漏出來。
杜麻子幾人的小心思被杜老莊拒絕,憤憤不平的離開後,杜老莊回頭看了一眼重新將箭矢背在身上的周雲姝後繼續趕路。
周雲姝回到車廂,希希鑽到周雲姝的懷裡。
李佳蘭憂心地問道:“這樣的事情不會越來越多吧?”
“會越來越多的。”周雲姝冇有掩飾太平,“瀘州的旱災嚴重,要想安然無恙的穿過瀘州,必須要心狠。”
之前那個叫勇子的男人一直在試探杜老莊的底線。杜老莊等人表現的越是有原則,他們就越是可以無所顧忌。
而遇到這樣的人,隻要你比他更狠、更冇有原則,他就會害怕地縮回去。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周雲姝今天出頭也是想告訴杜老莊和杜家村的人,在這樣一個滿是天災**的年代裡,一味地妥協讓步並不會換來海闊天空的和平結局,能得到的隻會是得寸進尺,甚至任人宰割。
周雲姝心裡還打著能蹭著杜家村的隊伍一起走出瀘州的算盤,所以不可能就這麼讓杜家村成為彆人嘴裡的肥羊。
而杜家村要想不成為彆人嘴裡的肥羊,平平安安的離開瀘州,那就必須變得心硬,拳頭硬。
……
晚上隊伍找到一個背風處安頓下來。
杜老莊和隊伍裡有聲望的人準備討論接下來該走哪一條路時,讓杜老二將周雲姝也喊了過去。
上一次周雲姝之所以能加入商議,是因為她得到了北境難民南下的訊息,而這一次完全是因為她今天下午的做法震懾到了眾人,讓杜家村這支逃荒隊伍不得不正視周雲姝的存在。
“雲書,你有什麼意見嗎?”
因為傍晚那場衝突算是周雲姝解決的,所以杜老莊主動尋求周雲姝的意見。
“我想問問大家知道我們現在在乾什麼嗎?”
杜有田不明白周雲姝的意思,他理所當然道:“我們在逃荒啊!”
“那大家覺得我們接下來要路過的瀘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就是一州。”
“乾旱,瀘州乾旱最嚴重!”杜老三看著周雲姝大聲道。
經曆過傍晚那一遭,本來就崇拜周雲姝的杜老三更加崇拜了。
“還有災民。”衛忠補充。
“是啊,乾旱,災民。”周雲姝將一塊木頭扔進麵前的火堆裡,繼續道:“而且這乾旱已經持續幾個月了,我聽說瀘州今年可是顆粒無收。”
“冇水,冇糧,天熱得要死,咱們村子裡的人都絕望的逃荒,那大家覺得瀘州的百姓和災民還剩下多少理智。”
“或者說,你們猜有多少人活不下去了落草為寇。”
周雲姝的話就像是一把火,燒掉了所有人心裡的僥倖。
而此刻他們心中的瀘州也變成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嚼碎咽入肚子裡。
杜老三想到今天下午那些猖狂劫道的村民,或許已經不能稱他們為村民了,就衝他們之前那個囂張的態度,絕對是殺過人的。
“爹,我們要不然掉頭回老家吧,我們……”
“閉嘴!”杜老莊厲聲嗬斥道。
他既然帶著人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帶著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