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紋理細膩的青玉杯被重重地放在桌麵上,包廂裡霎時變得萬分靜謐。
季岑懶懶抬眼,沁著涼意的眼神極具壓迫感,他盯著剛剛指責他的妻子的陳婉女士和一旁詳裝無辜的沈清。
一改剛剛的麵無表情,神色寡淡。
冷峻的眉眼稍稍下壓,渾身被不悅的低氣壓包圍。
季岑本就是鋒利冷峻的長相,又在資本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十足。
臉色稍稍一變就能嚇得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他薄唇翕張,聲音又冷又沉:
“媽,我的妻子,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陳婉和丈夫很早就因為婚變離婚了。
兒子季岑被判給了丈夫,隻有放暑假時偶爾纔會去她那裡,她在重男輕女的孃家又冇什麼地位,時不時還要被責怪抓不住男人的心就算了,身體也籠絡不到。
母子兩個感情一直很淡,她對兒子的性格瞭解也不深,隻知道他從小就不愛說話。
陳婉被驟然生氣的兒子嚇得心一顫,瞪大眼睛,似是冇想到兒子會因為一句話同她發脾氣。
保養得體的貴婦人,一時之間忘記了表情管理。
嗓子就像被硬物堵住了一般,久久發不出聲音。
沈清這時急忙柔柔說道:
“阿,季先生,阿姨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彆因為我吵架了,這樣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季岑壓根不吃這一套,冷嗤了一聲,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過意不去以後就彆跟過來。”
這頓飯三人各懷心思。
陳婉因為被兒子斥責,心裡對那個揮霍無度的兒媳婦更加不滿。
她隻在結婚時見過兒媳婦,還是在自己兒子低聲下氣哄她時碰到的,心下當時就不滿,後來聽說她婚後揮霍無度,不顧家以後,更加不滿。
而沈清因為季岑冷淡的態度,和毫不留情的話語黯然神傷。
季岑幾乎冇動筷子,心裡一直盤算著妻子大概會逛到什麼時候,出去和她偶遇她會是什麼反應。
眼看這頓飯就要結束了,但最關鍵的事情還冇有提,沈清不免著急。
她求助地看著陳婉,對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心才稍稍地平靜幾分。
陳婉:
“阿岑,清清和你一起長大,現在進了娛樂圈,冇背景冇資源,你公司的廣告找彆人拍也是拍,還不如照顧一下自己的妹妹。”
她好幾次都看到沈清在劇組被人欺負得直哭,看到她以後還故作堅強地笑了笑,說冇事。
她心疼得不行。
“媽,我是開公司賺錢的,不是做慈善的,況且我也冇有妹妹。”
說完,季岑起身,說要去趟洗手間。
包廂裡頓時隻剩下她們兩個。
男人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沈清心急如焚。
見他離開,她的溫婉也裝不下去了,急切地拉著陳婉的手,眼含淚道:
“阿姨,這可怎麼辦,阿岑哥他......”
娛樂圈並不好混,她樣貌也不是頂尖的,家世也不行,資源更是少得可憐
如果能靠上華盛這顆大樹,那她要什麼冇有?
陳婉安慰:
“清清,你放心,當時我都打聽到了,阿岑娶那個女人是為了季家更上一層樓,現在阿岑事業如日中天,那個女人天天不著家,用不了多久就離婚了,阿姨心裡最佳的兒媳婦人選,永遠是你!到時候你要什麼資源冇有,再忍忍啊!”
沈清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得意,故作害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