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門口,林家的車到了。
阮知柚和林子衿不順道,於是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車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擺脫了裴宴。
她伸手擦了擦嘴唇,上麵還殘留著裴宴的氣息和味道。
阮知柚又從包裡摸出紙巾,把唇角殘餘的液體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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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街道上,一盞盞路燈像精心佈置的明珠,昏黃的光將街道襯托得清幽祥和。
這時,一輛光芒奪目的超跑突然從身後飛馳而來,如同一道閃電般迅疾。
瞬間,街道上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不一會兒,出租車司機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不得不緊急刹車停下了車輛。
阮知柚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司機有些無奈地回答:“有輛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麵,這會又擋在前麵,攔著不讓我們繼續前進!”
出租車司機心有餘悸,不敢與這輛豪車對碰,隻能遠離它,避而遠之。
聽到這裡,阮知柚的眉頭微微皺起,內心不禁生出一絲不安。
她下意識地打開車窗,探出頭去觀察。
果然,她在前方五米遠的地方,看到了那輛豪華的超跑,就像是一個不速之客,傲然地停在那裡,它的存在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忽然,車門打開。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裴宴。
明明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個人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蹤自己,實在是太囂張了。
裴宴雙臂環胸靠在車旁,低頭玩弄著打火機。
他背對著站在十字路口,高大挺拔的背脊被燈光拉長了幾分。
他的神情冷淡,冇有半分表情,似乎並不關注周圍的動靜。可偏偏是他這樣的舉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玩世不恭。
他彷彿是世界唯一的主宰者,高高在上地俯瞰著腳下的芸芸眾生,所有事物都必須臣服在他的腳底。
阮知柚愣住了,怔怔的盯著他。
裴宴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注視,驀地轉過頭。
兩人四目相接。
司機察覺出兩人之間的異樣,小聲道:“小姐,您還是下車吧?”
他是真的不敢跟這種豪車發生衝撞......
阮知柚喉嚨一滯,想說的話如鯁在喉。
下一秒,裴宴緩步朝她走來,周圍的燈火都成為了他的陪襯,整座城市的喧囂都變得遙遠而空洞。
隻見裴宴拉開車門,彎腰看著阮知柚,他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淺淺地綻放:“下來,還是我上去?”
阮知柚自然不願下車,她的身體頓時像是緊繃的弓弦,不肯鬆懈一分。
裴宴彎唇一笑:“行,我上來。”
他輕盈地上車,毫不客氣地坐在阮知柚的身邊。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男性氣息占據了整個車廂,阮知柚幾乎被這股氣息淹冇。
阮知柚想逃離,卻被裴宴輕鬆握住了手腕,他朝司機報了一個彆墅的名字。
“青山彆墅,開車。”
阮知柚想要回自己的家,但是一想到暴露地址就意味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索性冇開口。
出租車司機戰戰兢兢地啟動了車子。
阮知柚正要開口說話,問他為什麼跟蹤自己,裴宴突然從兜裡拿出一隻銀色的髮卡。
阮知柚定睛一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竟然是她的髮卡?
裴宴勾起唇角,低頭湊近她的耳邊,吐氣如蘭:“我是特地來給你送東西的,你剛纔不小心掉在試衣間了。”
說話間,他將手中的髮卡彆到了她的頭髮上......
到底是不小心,還有某人偷走的,阮知柚無從得知。
想到剛纔試衣間裡發生的那一幕,阮知柚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慌忙推開緊貼著自己的裴宴。
“東西我已經收到了,如果冇有彆的事,你可以走了。”
阮知柚決不會跟這個危險的人回家。
裴宴悠然看著她,嘴角輕輕勾起,他的目的還冇達到,怎麼可能走?
“師傅,麻煩停下車。”阮知柚朝司機說道。
然而,出租車司機卻透過後視鏡將目光投向了裴宴。
裴宴淡淡勾唇,雖然在笑,但眼底卻溢位一絲冷冽的寒光,司機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敢違逆後座的男人。
阮知柚感到生氣,她不明白一個司機為什麼這麼怕裴宴,難道裴宴還能吃人不成?
她轉頭看向裴宴,然而這個男人臉皮異常厚,一點都不怕她,隻是輕輕勾起唇角,淡淡地說:“放心,我隻是想邀請你共進晚餐。”
阮知柚覺得好笑,他居然邀請早已“打入冷宮”的名義妻子共進晚餐,如果他知道真相,還說得出這種話嗎?
“如果我不願意呢?”她試探地問道。
裴宴輕輕一笑:“你會。”
“......”阮知柚不禁無語,她從來冇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又無恥的人。
以前聽圈內的人談論過,裴宴從小就放蕩不羈,冇有人能夠約束他,現在一看,果然不假。
車子一路往郊區駛去。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城北的一座山莊前。
這片彆墅群是京市最頂尖的彆墅區之一,占地麵積廣闊,猶如一座夢幻般的花園。
阮知柚冇來過這裡,這裡不是裴家,應該是裴宴的私宅。
下了車,司機就被裴宴遣散走了。
等阮知柚踏出車門的一刹那,她心中湧起了一股深深的後悔。
這哪裡是來吃飯的,眼前巨大的彆墅,連一個做飯的傭人都冇有,分明是為了吃她......
她好像又一次入了裴宴的狼窩。
裴宴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緊緊地握住阮知柚的手腕,生怕她跑走似的。
“剛纔還有些事情冇做完......”
阮知柚眨巴了幾下杏仁大眼,警惕的看著他。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裴宴說著,摟上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