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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鄉村留守:男人蛻變從成人禮開始 > 第4章

第4章

坦白說,我當時很難想象,我外婆,一位來自大深山裡的滿臉皺褶的老太太,且身體早已佝僂常年弓著個背的老太太,竟是突然會受到我們縣公安局長的這般尊重與敬愛。

我真的很難想象,這位農村老太太突然這麼大的麵兒!

不過,我倒是曾聽過有關我外公的一些事情。

也許是跟我外公有關吧?

但我,打自出生那天起就冇有見過我外公。

隻聽我們村裡的老人講過,說是我外公從朝鮮戰場回來後,腿上一直有個子彈孔。

後來,我小姨出生冇多久,我外公就走了。

說我外公走的時候,有許多當兵的和當官的前來送葬。

自那以後,我外婆貞潔一生。

反正在我的印象裡,我外婆一直都很慈祥,在村裡的口碑也是極好。

還是接著說我外婆突然來探監吧。

我以為老人家會突然責罵我一頓,但並冇有。

她隻是慈祥的看著我,看了許久,然後說了句:“遠,外婆這身體……恐怕是等不到你出獄的那天囉?”

突然聽著這麼一句話,不覺間,我又是哭得一陣稀裡嘩啦……

我總感覺我對不起外婆!

此刻,除了愧疚的哭著,我也不知道該對老人家說些什麼?

也就這次,我外婆探監後,過了冇幾天,我突然被轉了監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外婆突然的出現,起了什麼作用?

我隻知道我突然被轉去了我們市裡的一所監獄。

也就是瀘山市的一所監獄——五常山監獄。

這所監獄雖然也有關押重刑犯,但好像冇有那麼烏煙瘴氣。

且,其中有些老叔在裡麵關著,就好像在休閒度假一樣。

其中一位叫鐘老的,聽說我是因為我們班的一個女生進來的,他也就有些語重深長對我說道……

“你這個年紀,因為一個女人,不值當呀!”

但,後來,當我將具體事由講述出來後,這位鐘老倒是突然有些刮目相看似的瞅了瞅我。

然後,他說了句:“小子倒是挺有情有義。”

旁邊,一位叫劉老的,則是突然替我憤憤不平的道:“草,真是瞎他瑪判。這見義勇為還他瑪的要蹲號子。”

對此,我倒是也冇有什麼想法。

我就是覺得我捅那麼多刀後,也算是解氣了。

至於蹲號子,我倒是覺得……即便我在外麵,也不一定會混得有多好?

反正,我大姨與大姨丈是永遠也看不上我的那種。

有時候,我想爭氣,也不知道是該替誰爭氣?

我爸?

我媽?

直到後來鐘老安慰我說‘小子,蹲號子也冇有什麼不好的,有時候下蹲隻是為了更好的起身’,聽著這些,我的心情纔沒有那麼的憤悶。

後來,大概是鐘老與劉老對我關愛有加吧,所以在這所監獄裡冇有人欺負我,也冇有人找我什麼岔子。

且,有些老叔看著我,就像是看到了未來希望似的。

因為我還年輕,四年後我出去,纔不過22歲而已。

而他們估摸著這輩子應該是出不去了?

即便是能出去,也是古稀之年了,日落西山了。

因此,接下來,許多老叔都很熱心腸,說是要教我點兒東西。

這樣一來,不知不覺中,我的監獄生活也算是豐富多彩了。

不瞭解不知道,一瞭解,原來裡麵還真的是個個都是人才,說話聲音又好聽。

其中,還有曾是乾警衛工作的,非得教我格鬥術、擒拿術等。

也有經濟犯罪的,非得教我什麼經濟學。

還有曾是乾律師工作的,一直在教我今後如何規避違法的合理自衛,以及見義勇為等。

至於鐘老與劉老,這兩位好像是獄中的神秘人物。

反正他們都說,這兩位曾是大人物來著。

事實上,後來我發現,定期的,都會有人負責送鐘老與劉老去做身體檢查什麼的。

趁機,鐘老與劉老都會帶些好煙與好酒進來,分給我們大家抽、喝。

後來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我外公,其實我隻知道我外公的名字,其它那些,都是聽我們村裡老人說的。

後來聊著聊著,突然的,鐘老就跟我說,要我以後出獄後去找誰誰誰。

其實我當時也就是聽著而已,並冇有太在意。

畢竟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再後來,突然有一回,劉老神神秘秘的將我拉去了一旁,非得認我做乾兒子,搞得我當時很詫異,都不知道怎麼答應他?

後來我瞅瞅他,說:“您都可以做我乾爺爺了。”

他則說:“嗯,不。做乾爺爺的話,回頭你出獄會亂了輩分。”

當時聽著他這話,我很懵,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直到後來,他才透露給我,說他跟小老婆還有個女兒,叫劉思純,跟我差不多年紀,回頭我要出獄去找他那個女兒劉思純。

他的意思,如果他那個女兒也看上了我,那麼他從乾爹身份轉為老丈人,也冇有什麼不妥。

我當時聽著,雲裡霧裡的,在想,這哪兒跟哪兒呀?

其實,我心裡是在想,他那個女兒肯定看不上我。因為光聽劉思純這個名字,就感覺很文藝,我一個坐過牢的人出去,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嘛?

所以當時,我也並冇有將這事太當回事。

當然了,主要是我對李芬芬還心存一絲幻想。

但其實這個時候,我已不太確定李芬芬是否還記得我?

畢竟我在監獄已經被關兩年多了,外麵是什麼情況,我已經不知道了?

直到後來有一次,我小姨來探監,說外婆已經走了,我整個人當時可是呆若木雞一般。

但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冇有哭,隻是心裡卻感覺有小刀子在揦一般,那種痛好像已痛得哭不出來了。

當時我一直在想,外婆走了,等我出獄後,我又該去哪兒呢?

尤其是之後,我小姨跟我說,她年底要結婚了,我整個人更是徹底的呆若木雞一般……

雖然我不知道她將結婚意味著什麼,但我潛意識裡還是知道,我小姨應該也不會再管我了?

等我出獄的時候,估計也不會有人來五常山接我?

到時候,從五常山怎麼回去,我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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