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嶽不群起身朝著香案上的靈位下跪。
“後輩弟子嶽不群不孝,師父臨終前將華山派交由弟子手中,但弟子卻未能將華山派發揚光大,反而困頓潦倒,弟子實在慚愧不已,無顏麵對曆代祖宗。”
嶽不群聲色誠懇,語氣極其痛心,麵上愧疚之色愈重。
“華山雖是玄門正統,全真教遺支,但弟子在外卻不敢自稱玄門正宗,唯恐辱我玄門聲名,弟子不孝。”
見到師父這樣,其餘弟子也都跟著跪下。
華山派落到嶽不群手中的時候就已經處在滅亡的邊緣了,變成這樣也不是他的責任。
江寧想著。
隻不過他卻不能這樣說,嶽不群把華山派視之如命,不允許彆人說華山派的一點不好,即便到了現在這樣嶽不群也依舊認為是他自己能力不夠的原因。
嶽不群的性格早在這麼多年的相處中江寧已經有所瞭解。
“都起來吧,這是為師的過錯,與你們無關。”
在起身後嶽不群讓眾弟子們起身,隨後才繼續說道:“我華山派現在雖然已不複昔日榮光,但也是玄門正統,名門正派,不可爭強好勝,不可好勇鬥狠,你們剛入我華山的要謹記為師的話,已入華山的弟子更要鞏固。”
說到這裡,嶽不群臉色一變,臉色冷厲的看著他們,語氣森然道:“若是你們在外破壞門規,毀我華山派的聲譽,為師會親自清理門戶。”
平時令人如沐春風的嶽不群在此刻卻變得如另一個人般,話語中的冷意如同鋼刀般刮在眾人的骨頭上,讓陸大有、高根明、施戴子和梁發以及英白羅等弟子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紛紛行禮道
“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嗯。”
嶽不群點了點頭,臉色這纔好看起來,隨後看了看這群幼童,又看了看自己眾弟子,略一思忖,便說道。
“寧兒,你將本門門規背誦出來好讓師弟們知曉。”
在行過拜師禮後這些孩童就已經算是華山弟子了,是江寧的師弟。
原本嶽不群是準備點其他弟子背誦的,正常情況下是由本門大師兄背誦,但現在令狐沖不在華山,那就該由勞德諾來履行師兄之責,但這個人嶽不群不想用他,往後推就是梁發施戴子陸大有這些人來。
嶽不群在想了想後,怕其他弟子背不出來,或者背得磕磕巴巴的,背到一半就卡殼的,給新入門的師弟們留下一個不專業的印象,那簡直是在打華山派的臉。
為了怕陸大有們給自己和華山派丟臉,嶽不群還是讓江寧來履責。
江寧年紀雖小,在同門排在最末,但留在華山的時間卻不短,而且非常刻苦練功,又非常喜歡看書,知書明理,為人低調,對師兄師姐們也尊敬,武功也不錯,用他最為合適。
在聽到嶽不群的話後勞德諾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原本這一項在大師兄不在的時候應該是他來做。
不過勞德諾並冇感覺不妥,或許是江寧師弟之前的作為讓嶽不群對他非常喜愛的原因。
“是。”
江寧點點頭,站了出來,看著這些最高隻到他腰間的小師弟們說道。
“師弟們聽好,本門門規。”
“一戒欺師滅祖,二戒恃強淩弱,三戒貪婪好色,四戒同門相殘,五戒見利忘義,六戒驕傲自滿,七戒與惡為伍。”
“此為七戒,就是我華山派的門規,諸位師弟切記。”
江寧說的語速不快,吐字清晰,這些孩童們都能聽的清楚,在聽完後都懵懵懂懂的,聲音稚嫩的說道。
“謝謝師兄。”
“嗯。”
江寧點了點頭,隨後退回到眾華山弟子之中。
不過在他說完之後陸大有等華山弟子都一臉茫然的神色。
這麼簡單嗎?這怎麼跟他們之前背得門規不一樣啊。
這麼簡單,他們也會啊!師父怎麼不讓他們來啊,他們也想在師兄弟們麵前長長臉啊!
嶽不群和甯中則則是一臉詫異之色。
他們的門規可冇這麼簡單,原來的門規繁雜冗長,背起來非常難背不說,也很難理解。
這也正常,原本華山派是郝大通傳下來的,全真教那是玄門正宗,門規雖然晦澀難懂,但弟子們文化高,素質也高,不像現在的華山弟子們,儘管嶽不群為了照顧到他們的理解程度儘量簡化通俗易懂,但也冇有這麼簡潔,陸大有經常就喊這門規背得腦殼痛。
不過江寧說出的這七戒倒是讓嶽不群暗自點頭,比他的要通俗易懂很多,還簡潔。
記下來了,以後再收徒弟的時候這些就是他要對新入門徒弟們說的話了。
“好了。”
嶽不群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對眾弟子道。
“拜師儀式已結束,門中暫時無事,你們下去該練功的練功,該做事的做事。”
“是。”
江寧等一眾華山弟子拱手行禮後退下,那幾名新入門的師弟則是被甯中則讓那兩個叫月銀和巧君的女弟子帶了下去,準備給他們量身體尺寸好給他們做華山派的門派衣袍,就是江寧所穿的身上這件。
從後堂退出後江寧與陸大有們告彆,便回到了房間將之前換好的衣物帶到河邊準備清洗。
華山弟子們的衣物都是自己清洗的,這是嶽不群的規矩。
華山派冇有仆人,除了嶽不群和甯中則外其餘的都是華山弟子,雖然華山有女弟子,但嶽不群卻冇有讓那幾個女弟子負責洗所有弟子們的衣物。
他的話來說無論男女,都是華山弟子,同在華山都是同門師兄弟,師姐妹,冇有誰是誰的附庸,豈有讓師姐師妹為他人清洗衣物,做仆人丫鬟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