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奇恥大辱,除非陳王三跪九叩向我認錯,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薛慎咬牙切齒,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都暴起青筋來。
周繼後和沈幼鶯聽的一驚。
陳王到底是皇嗣,又是官家最寵愛的皇子,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帝,如何能受三跪九叩的大辱?
周繼後神色忿忿,想說什麼卻礙於旁邊的皇帝勉強忍下了。
沈幼鶯則疑惑地偷瞥了身側人一眼,總覺得這戲是不是演得太過了一些。
明明柳氏事發時,他並冇有這般憤怒屈辱。
在場最平靜的反而是承安帝,他甚至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奇恥大辱,不論哪個男人都不可能忍氣吞聲,更何況是性子暴戾的秦王?
若是今日他隱忍下來,承安帝反而要懷疑他是不是暗地裡籌謀著什麼。
承安帝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薛慎的手臂:“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氣。這樣,你先回去,等想清楚了再進宮,我們叔侄好好談談心。至於這個混賬東西……”承安帝看向陳王:“我先將他禁足府中,等你什麼時候消氣了,再放他出來向你道歉,如何?”
薛慎不答,看模樣並不情願,但也冇明確反對。
自認對他性子十分瞭解的承安帝便知道他這是默認了,便嫌棄地擺擺手,對陳王道:“你自己回陳王府禁足吧,彆叫朕派人押你回去。”
陳王陰沉沉剮了薛慎一眼,行了禮,轉身大步離開。
廢了這一番口舌,承安帝身心疲憊,見場麵已經安撫下來,便提出讓薛慎陪他去喝盞茶再出宮。
沈幼鶯見狀便知道皇後多半有話還要交代她,便識趣地留下了。
等二人一走,周繼後神色一變,淡淡看她:“方纔的事你也聽見了,可有什麼想法?”
沈幼鶯低眉斂目:“妾身什麼都冇聽見,更不敢置喙王爺的事。”
周繼後輕“嗬”一聲:“你倒是乖覺。”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秦王雖不是陛下所出,但陛下卻一直視秦王如己出,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兒子打架,心疼的總是做父母的,你說是不是?”
沈幼鶯垂眸不語。
周繼後見狀,隻得挑明瞭說:“秦王呢,性子急躁了些,他現在一時半會還冇轉過彎來,就需要你這個枕邊人多開解開解,不要為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手足的情誼,傷了官家的心。”
“可王爺他也不聽我的……”沈幼鶯怯怯開口,手指緊張地握在一處:“我說得多了,反而惹得王爺厭棄。”
“你是秦王親自迎娶回來的秦王妃,秦王怎麼會不看重你?”周繼後耐著性子道:“秦王如今聽不進去,是還氣著,等他消了氣,你這個做王妃的,不就得將台階遞上去?”
沈幼鶯還是猶豫,她不住搖頭,戰戰兢兢的:“我、我不敢……”
好歹曾經也是國公府的貴女,竟如此膽小怕事,周繼後心中鄙夷,麵上卻還是一團慈和:“也冇叫你回去就說,你隻需在恰當的時機旁敲側擊一兩句便是。此事若是辦的好了。不止是本宮要謝你,官家說不得也會看在你的麵子上,待沈家寬宥一二。”
沈幼鶯聞言果然露出搖擺之色。
周繼後趁熱打鐵道:“這事叫秦王傷了心,本宮雖隻是叔母,但也心疼他。特意叫人備了兩份禮,一份呢是代陳王的賠罪,另一份是賞給秦王的,略以彌補他受的委屈,你正好一道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