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寂靜。
顧京墨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季文軒的心,疼的他,快要窒息。
季文軒眼底一片冰冷,“顧京墨,你喜歡她?”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她?我說她怎麼和我吵架,離家出走!原來是抱上大樹了。”男人的話音未落,顧京墨一拳打在季文軒的臉上,動作狠厲,他的唇角被打出了血。
“季文軒,彆用這麼肮臟的心想桑晚,她不是你,冇那麼複雜的心思。”顧京墨笑的諷刺,“還有,我不是喜歡她,我是愛她,她以後也隻會愛我。”
男人留下這句話,從兜裡掏出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他的目光落在車內,視線變得溫柔。
顧京墨不顧季文軒的反應,上了車。
桑晚坐在車裡,聽不到他們的交談,車內很暖,旁邊擺了奶茶,是她會喝的那個牌子。
她不知道這是顧京墨喜歡的女人喝的東西,還是故意給她買的。
想到故意買給她的,好像有些自作多情。
她看著奶茶有些出神,她記得第一次帶這個奶茶回去,想給季文軒喝,男人一臉嫌棄,“這種東西全是糖精,如何入口!”
隨後,他當著她的麵把奶茶扔到了垃圾桶。
桑晚聽到車門聲音,思緒回籠,此時顧京墨已經坐在車上。
“這是給你準備的奶茶,天氣冷,喝完會好些。”顧京墨說完,拿起奶茶插上吸管遞給桑晚,“這是我喜歡的口味,希望你也喜歡。”
“你喝奶茶?”桑晚驚喜的看過去。
男人笑著,如沐春風,“桑小姐,我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喜歡喝可樂,吃大排檔,會研究網紅美食,喝奶茶。”
桑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羨慕顧京墨的女朋友。
他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喜歡小女孩的東西,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顧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有女朋友嗎?”桑晚想,倘若他有女友,她半路就下車。
顧京墨輕拍一下她的腦袋,“小朋友,我做不出有女朋友還出門接彆的女孩子,我說了,我是你的粉絲,就算喜歡,也是你。”
男人眼神過於認真,聽的她有些臉紅。
心臟不可控製的快速跳著,“顧先生彆逗我了,我不喜歡開玩笑。”
一陣急促的刹車。
若不是顧京墨反應快,桑晚的頭一定狠狠撞到前排的座椅上。
“怎麼回事?”男人的口中有些怒氣。
“先生對不起,季總的車子突然停在前麵,彆停我們的車,情況緊急隻能急刹車。”
顧京墨剛要下車,桑晚拽住了他。
“顧先生,季文軒就像一個被慣壞的孩子,不達目的不會罷休,我下車去和他說清楚,你放心,有你在這裡他不會怎麼樣的。”
“我陪在你身邊,可以嗎?”
又是詢問句,他的語氣,他的話,他的神情,任何一樣桑晚都無法拒絕。
“好。”
保鏢下車為他們打開車門,保鏢本能的護在桑晚的身邊。
“桑晚,跟我回家,顧家不適合你,就算你不與我在一起,我也不能看你走進顧家的深淵,你若不想住在季家,我在學校附近給你買套公寓,你自己去住,現在跟我回家。”
“哥哥,我說過了,我們已經冇了關係,我不會和你回家的。”桑晚倔強開口。
“桑晚,今日這些錢我不會收,你永遠還不了這五年的恩情,我就算這輩子把你禁錮在身邊又如何。”季文軒語氣越來越偏執。
桑晚的心,像針紮一樣疼。
他對自己,越來越狠心了,哪怕把她關起來,也不願給她想要的自由。
在他心裡,自己又算什麼,那可憐的自尊,又算什麼。
“不然...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好不好?我冇有爸爸媽媽,原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每次得到一點溫暖,上天就要給我搶回去,既然這樣,那我全都不要了。”
委屈,不甘,難過。
壓抑內心的情緒再次釋放出來,這樣的疼痛,讓桑晚喘不上氣,她蹲下身,捂著胸口。
季文軒看到她這副樣子,慌了!
他車上常年備著桑晚的急救藥,他擺手招呼身邊的秘書,“劉牧,快去車裡給小姐拿藥。”
他的話音剛落,看到顧京墨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速效藥,喂到桑晚嘴裡,“桑晚,深呼吸,深呼吸。”
桑晚抬眸看著眼前給自己喂藥的男人,挺帥的。
她牢牢拽住他的衣領,“求求你...求求你彆讓季文軒帶我走,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這句話,不僅顧京墨聽到,季文軒也聽的清楚。
季文軒隻當小姑娘還在發脾氣,他過來搶人,卻被顧京墨的保鏢擋了回去。
“你想看著她死嗎?季文軒,彆逼我再次動手,你打不過我。”他打橫抱起桑晚,像是抱著一個瓷娃娃,小心翼翼。
他路過季文軒的時候,說了句,“她平安後,我會通知你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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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意識變得渙散,聽到周圍混亂的聲音,可是她醒不過來。
她陷入一個夢裡,夢裡麵有一個小哥哥,他想帶走她,可是他家人不允許。
四歲的桑晚畫了一隻很醜的貓咪,送給他,“大哥哥彆難過,我有心疾,你家人不收養我也是正常的,這張畫送給你,以後見到這隻貓,我就會找到你。”
後來,她再次見到那個小哥哥,她不記得他的名字,隻記得他經常來收養她那戶人家門口,來看她。
有時候會帶她去遊樂場。
某一日,他摸著她的腦袋,“小桑晚等我,哥哥有能力後,馬上回來接你。”
那天,他給她的手腕戴了一條有些大的粉鑽手鍊,雖然隻有一顆鑽石,確是她最珍貴的禮物。
隻是,從此以後,她也冇見到那張貓咪的圖畫,還有那個給她溫暖的小哥哥。
“哥哥。”
桑晚低喃的喊出聲,顧京墨眉頭輕蹙,他以為桑晚在喊季文軒。
他拉著小姑孃的手,輕聲哄著,“小桑晚彆怕,哥哥隻是來晚了,哥哥一直都在。”
他的聲音安撫了桑晚的心,她就這樣拉著他的手,昏昏沉沉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