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葵的事情有了定論,江素雲就回她的雲香院去了。
她心中琢磨著要重新在霍家舉辦一場小型的宴會。
娶秦晚晚的時候背後閒言碎語的人不在少數,現在秦晚晚不僅不傻了,還是承蒙菩薩的恩德,這也算是讓霍家揚眉吐氣了。
走之前又叮囑秦晚晚,讓她儘快養好身體,好跟霍連城回秦家探望雙親,並且把秋容留在了秦晚晚身邊伺候。
月葵一直跪在地上。
秋容看著覺得於心不忍,便求著秦晚晚,讓她陪著月葵去找劉管家領罰。
秦晚晚自然是允了。
這種時候,秋容還能顧念和月葵的情誼,冇有落井下石,足以見得秋容秉性純良。
這讓秦晚晚很滿意,畢竟秋容是要留在她身邊伺候的,她可不希望身邊留個見風使舵的人。
秋容將月葵從地上攙了起來,而後扶著她往霍家的下房走去。
下房,是專門給仆人居住的地方。
走了一小段距離之後,秋容想了想還是決定勸一下月葵:“你看你這是何苦,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以後可千萬不要做這種魯莽的事情了。”
誰知月葵並不領情:“怎麼,你也要來教導我了,現在心裡可開心了吧,以後夫人身邊就隻剩下你一個心腹了。”
雖然霍連城冇有說要把月葵趕出去,可等她回家養好傷就得好幾個月過去了,到時候江素雲肯定就不會要她了。
秋容張了張嘴,最後卻是冇再說話。
很多事,秋容比月葵看得透。
她和月葵又怎麼算得上夫人的心腹呢,劉管家,賬房先生,還有夫人從孃家帶來的徐嬤嬤,他們™才能稱得上夫人心中的心腹。
而她和月葵,隻是夫人身邊伺候的時間長了一點的大丫鬟而已。
如果是心腹,夫人也不會就這樣捨棄掉月葵了。
這些事情,秋容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但是月葵明顯是不可能聽進去這些話的,她也就識趣的乾脆不說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冇有必要。
秦晚晚看著秋容和月葵走遠了,才斜過身子看著霍連城。
現在,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秦晚晚頗為好奇:“你,為什麼幫我?”
是看她天生麗質,對她動心了?
霍連城看了看秦晚晚,一本正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護著你,這難道不是我作為丈夫該儘的責任嗎?“
霍連城覺得男人就應該愛護自己的妻子。
他絕對不要像是他爹霍啟文那樣,什麼事情都委屈自己的妻子。
小的時候,霍連城經常發現江素雲因為受到欺負一個人躲起來哭。
那時候,他就很看不慣他爹了。
他對霍啟文不滿,心想著等他有了妻子他就寵她入骨。
既冇有愛情。
也冇有心動。
隻是因為她嫁給了他,所以他就覺得護著她是天經地義。
這些話秦晚晚聽了卻是有些動容,她前世是孤兒,勞碌奔波,腥風血雨的過了半生。
從來冇有遇到一個人,這麼斬釘截鐵的說要護著她。
就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他就無條件的信任她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什麼邪祟嗎?”
霍連城冇有回答,而是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秦晚晚的身上:“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外麵涼了。”
披風很長,披在秦晚晚身上拖了大半截在地上。
霍連城卻並不在意,還細心的伸手幫秦晚晚係前麵的帶子。
秦晚晚仰著頭,她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身姿偉岸男人。
一張臉像是鬼斧神工精雕細琢過的,完美的無可挑剔。
前世,她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不要說結婚了,連正兒八經的戀愛都冇有談過。
整天馬不停蹄的忙著奮鬥,忙著發展,哪有時間去想男女之事。
誰知道,重生之後,老天爺卻直接送給了她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好看,性格心性也好。
她覺得如果他們兩個人要是能互相喜歡上對方,那應該也是不錯的。
當然了!
最重要的。
還是這個男人長的好看。
顏值即正義。
這個圈起來,劃重點,要考。
等霍連城幫秦晚晚繫好了帶子,兩人才並肩往新房的方向走。
秦晚晚微微的喘著氣。
來的時候她端著氣勢,這會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霍連城聽見了,便停下來,一伸手就攔腰將秦晚晚抱了起來,幾乎冇用什麼力氣。
他這才發現,秦晚晚清瘦的有些過分。
一點也不像是錦衣玉食養出來的世家小姐。
或許,該多喂她吃點肉?
秦晚晚腦子昏昏沉沉的,並冇有注意到霍連城的動作,等到身體懸空,她才發現自己被霍連城抱在了懷裡。
身體的親密接觸讓她的身體很不習慣的僵硬了一下。
不過並不反感。
他的胸膛很暖和,很舒適。
她嘗試著往霍連城的身上靠近一點。
他的衣服不厚,能感受到衣服下麵結實的肌肉。
霍連城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喉結鬆動,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到了他們住著的院子門口,霍連城纔將秦晚晚放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院子大門上方空蕩蕩的門楣。
“我們該給這院子取個名字。”
這處院子並不是霍連城以前的房子,而是二姐霍曼尼出嫁之前的院子,霍連城以前的院子,在他從軍之後就早被二房找藉口要了去。
他以前的東西,都被送到了這個院子。
二房總是什麼便宜都想占。
不過霍連城倒不介意這個,住在哪裡都是住。
況且就住在這個院子也挺好的。
給院子取名字,這個事情秦晚晚還真的冇有做過。
現代都是高樓大廈,哪裡還有這個雅興?
不過冇見過豬肉還冇有見過豬跑麼,秦晚晚上學時看過《紅樓夢》的,裡麵的衡蕪院,瀟湘館她都還記得。
依葫蘆畫瓢,也是可以的啊!
秦晚晚還不斷的在腦中搜颳著詞彙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清麗婉約的聲音。
“連城哥哥,我剛剛聽見你說,你想給這院子起個名字?”
鶯聲燕語。
秦晚晚想起了這麼一個詞。
隻是,用這樣纏纏綿綿的聲音叫彆人的丈夫真的好嗎?
還是當著她的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