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指尖僵硬。
抬在半空。
本應該推開他,但最後,隻是慢慢回抱了他一下。
宋今硯的手臂收緊一瞬。
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向她保證:“聽晚,你等我,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已經進了翰林院,等陛下身體一好,我就去求他賜婚。”
虞聽晚應下,“好。”
和宋今硯分彆後,虞聽晚冇再去宴席。
直接回了陽淮殿。
傍晚。
承華殿中。
謝綏問身旁的總管太監:
“春日宴上,太子有冇有對哪個貴女另眼相看?”
總管太監彎腰回:“奴才問了這次負責宴會的陳公公,他說太子殿下在宴席上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謝綏:“哦?”
“那看來,未來的太子妃不在幾大世家中了。”
總管太監多說了句:“那看來是。奴才聽說,宴席開始冇多久,寧舒公主就離開了,隨後太子殿下也回了東宮,想來太子殿下對這種宴席不是太感興趣。”
謝綏揮手,“那接下來的宴席,先取消吧。”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
深夜。
陽淮殿外驟然響起的慌亂,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若錦和歲歡的驚慌阻攔聲,由遠及近傳入內殿:
“……殿下,公主已經休息了。”
“夜已深,您不能進去——”
厚重的殿門被人猛地推開。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男人陰沉到極致的嗓音。
“帶下去!”
後麵的墨九墨十立刻上前。
將奮力阻攔的若錦和歲歡強行拉去了殿外。
寢殿中。
正要睡下的虞聽晚聽到動靜,從妝台起身,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見謝臨珩陰沉著眸,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來。
虞聽晚倏地停住腳步。
謝臨珩此刻臉色沉得厲害,周身充斥著冷厲怒意。
見他越逼越近,虞聽晚下意識後退。
“皇、皇兄……”
她竭力維持鎮定。
可尾音的顫栗,還是出賣了她。
眼前這一幕,像極了這些天夜裡,她日複一日擔驚受怕的夢魘。
“虞聽晚。”
他一字一字叫著她的名字。
每一個字節,都好似在滾滾盛怒中浸泡過。
“我有冇有告訴過你,離不相乾的人遠些,你為什麼不聽話?”
晃動的燭火下。
男人如地獄羅刹,踩著她纖細後退的影子,一步一步逼近。
他每一步的動作,都像是碾在虞聽晚心尖上。
女子顫抖的眼睫下,眸色驚惶不安。
直到她退到身後冰冷的牆壁。
背脊貼著冷牆。
刹那間,冷意流竄全身。
她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側身就要往一旁躲去。
可一步都還冇有踏出,就被欺身逼近的謝臨珩攥住手腕,用力往身前一箍。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動彈不得。
顧不上手腕上鑽心的疼痛。
虞聽晚惶然抬頭。
對上他陰雲密佈的黑眸。
不等她開口,就聽到他質問:
“曇昭寺的髮簪,定情的香囊,還有今天。”
“假山後的幽會!”
他摜住她掙紮的手腕,另一隻手,毫不憐惜地掐住了她下頜。
迫使她正對著他的視線。
“寧舒,這就是你說的不想嫁人?”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不和不相乾的人來往?”
他用指腹在她下頜上摩挲一下。
動作看似溫情。
卻讓虞聽晚毛骨悚然。
謝臨珩聲音很輕,如同呢喃。
“宴會上,那麼著急離席,就是為了去假山後麵跟他私會?”
虞聽晚腦中的神經死死繃緊。
她胡亂搖頭。
企圖讓他恢複理智。
“不是……”
“皇兄,彆這樣……”
“你冷靜一點。”
現在的謝臨珩,和之前虞聽晚見過的每一麵都不一樣。
從前的他,溫和剋製,克己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