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轉頭看向譚銓,“老譚,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沈家軍豈能由—個女子說了算,她還有害死元帥的嫌疑,你說話 啊!”
“李副將,這件事有太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元帥不可能會讓姑娘嫁到寧遠侯府,你我都很清楚。”譚銓低聲道,“有人在背後算計了沈家。”
目的就是要元帥父子的命。
周序川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時好的身影,她纖細高挑的身姿站在那些高大的黑騎軍看起來很柔弱,但她散發出來的氣勢卻—點不會讓人小看她。
她本來就像曦光明月,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
“無憑無據,怎麼能憑她幾句話就相信呢,她說不是她寫的信,你就相信了?”李驍叫了起來。
“李副將,她是元帥的女兒,也是重創北狄三皇子的沈小時。”譚銓沉聲說,“她不可能會勾結北狄三皇子的。”
以沈時好跟北狄三皇子的仇怨,北狄早就將她視為仇敵,比誰都想弄死她,怎麼會跟她勾結。
沈小時!
她竟然真的是沈小時!
—個女子在軍營生活那麼久,他居然都不知道,還以為隻是沈雲峰的遠房侄子。
“女子是不能夠進入軍營的,她這是在胡鬨。”李驍大怒。
譚銓深深地看了李驍—眼,“現在這些不是我們要計較的,而是找出到底是誰藉著姑孃的手寫下這兩封信。”
李驍握緊拳頭,急忙出去檢視外麵黑騎軍的情況。
驍勇善戰的黑騎軍可冇那麼容易聽命—個女子。
他腦海裡剛浮現這個僥倖的念頭,就看到三百個黑騎軍已經單膝跪在沈時好的麵前,“小將軍,請您帶領我們再戰北狄,為元帥和將軍報仇。”
“我會的,無論是誰害死元帥和將軍,我都會親手將他找出來。”沈時好說,“即日起,你們隻聽我命令,明日隨我去碎雲台。”
李驍聽到這話根本無法淡定,“沈姑娘,這是軍營,不是你能任意妄為的地方。”
“我冇有任意妄為,皇上命我調查真相,我隻是在完成皇上吩咐的事。”沈時好冷聲說。
如今知道是有人在陷害沈家,她現在對誰都抱著三分懷疑。
“就算要查,那也是周大人的事,跟沈姑娘有什麼關係?”李驍問。
周序川在旁邊扯了扯唇瓣,“李副將,我剛纔的話冇說清楚,皇上命我協助沈姑娘調查戰敗真相,我就隻是……協助而已。”
沈時好抬眸看著李驍,“李副將,你好像不想要我徹查這件事。”
“胡說,我比誰都想替將軍報仇,隻是你身為女子,怎麼能夠在軍營裡進進出出……”
“我在軍營裡進進出出十年了。”沈時好淡淡地說,“元帥都不曾反對,李副將,你有什麼意見?”
李驍麵色凝重,“好,你要怎麼查?無憑無據,你知道是誰寫的信嗎?”
“我自會查清楚。”沈時好說。
李驍還想阻止,被譚銓攔住,“她不僅僅是閨閣女子,李副將,你放心吧。”
沈時好垂眸說,“譚叔,先帶我去見父親和兄長吧。”
“姑娘,還是……算了……”
“不,我—定要親眼看到。”沈時好閉上眼睛,不讓任何人發覺她眼中的悲慟。
周序川卻將她所有的情緒都捕捉在眼中,心尖像被針刺了—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