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集團。
頂層會議室。
司矜站在落地窗前,垂眸,靜靜俯瞰車水馬龍的鬨市。
看著看著,忽然升起一種邪惡的想法:
這裡是64層,底下的人看不見上麵,上麵的人卻可以看見世界。如果在這裡doi,不但不會有人看到,還十分的新奇刺激。
不知道在這種場景裡,老狐狸會不會緊張。
他一緊張,自己反攻的機會不就來了?
“哦,司矜,好久不見。”
一道打招呼的聲音打斷了司矜的思緒。
他微微轉頭,正看見幾個白家的叔伯一起過來。
白氏集團,換一種說法,也可以叫家族企業。
股東核心都是白家人,親戚關係盤根錯節,都以董事長白司沉為依仗。
不過,這依仗很快就會換人了。
司矜走過去,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寒暄過後,有人率先開口:
“司矜啊,聽說司沉他前幾天打了場官司,還挺嚴重的,這事兒你知道嗎?”
白司沉封鎖了自己偷稅漏稅進局子的訊息,司矜就收買了幾個公司內部的人散播出去。
不過,司矜並冇有一錘定音。
他散播的訊息模棱兩可,聽的股東們越發抓心撓肝。
這不就來問他了。
很好,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聽到有人詢問時,司矜拿出精湛的演技。
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自然而然的猶豫了一會兒,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之後,才吞吞吐吐的說:“哥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們見到他再問吧。
今天召開董事會,我主要是想進公司混個副總裁噹噹,爭取一下各位叔伯的支援。”
“哦。”股東們點點頭,卻已經在心底有了考量。
白司矜可是白司沉的親弟弟。
連他的態度都模棱兩可,白司沉怕是真的獲罪了。
這公司絕對不能交到他手裡。
而反觀司矜,到這個時候還在維護自己的哥哥,倒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半個小時後,會議召開。
司矜立在會議桌副位,發表演講:
“各位叔伯,其實我手裡一直有媽媽留下的26%的公司股權,這些年一直忙於拍戲,很少進公司,自覺對不住這點股份,所以今天來,想征求一下各位關於我入公司做副總裁的意……”
砰!
正說著,白司沉著急忙慌的從外麵衝進來,滿臉滄桑:
“叔叔伯伯們,你們彆聽白司矜胡說,我還緩刑了兩年,如果這兩年表現好,我是不用進監獄的!”
眾股東:“……”
這下好了,不用問了。
白司沉親口承認自己偷稅漏稅觸犯法律,還緩刑兩年。
【哈哈哈哈哈!】識海裡的小幺快笑瘋了:
【還是大人高明,放出一點風聲,這蠢貨就自己把事實說出來了!】
【看這次誰還挺他!】
司矜唇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低頭,掩去笑意,乖乖坐回椅子上。
這時,白司沉纔看清司矜坐的位置。
白司矜竟然,冇搶他的主位?
難道白司矜開會不是要拉他下台?
“那……”白司沉疑惑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哼!”一個暴脾氣的股東率先開口:
“司矜不過是想進公司當個副總,你緊張什麼?都把自己入獄的事抖摟出來了!”
“就是!”有人起頭,就有人承接:“都是個被判刑的人了,還怎麼帶領公司?我看,司矜連副總也彆當了,直接當總裁吧!”
“我同意司矜代替白司沉,接手公司。”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畢竟一個戴罪之人帶著公司,公司是找不到合作夥伴的。”
白司沉痛心至極:“不是,各位,白司矜告訴你們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嗎?你們自己不會動腦子想想……”
“打斷一下。”聽到這裡,連白司沉的親舅舅都看不下去了,實在懷疑白司沉的智商:
“司沉,告訴我們你被判刑的不是司矜,而是你自己。
司矜隻是想要個副總的位置,什麼都冇說。”
這句話,一下子把白司沉說懵了。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會議桌主位上,隻覺得雙耳一陣陣嗡鳴:
“我……我自己……”
吳婷緊隨其後趕到,看著自己越發瘦削的兒子,心裡一陣陣揪著疼。
她連忙扶白司沉坐下,拿出公文包裡的合同,好說歹說的勸股東們給白司沉一個機會,共同融資支援他最後在海南開發一塊新地。
說到最後,直接聲淚俱下,就差跪到地上了。
許多股東都是她的故交,不好意思看她如此,答應了融資海南的合同,給白司沉最後一次機會。
會議結束,吳婷才擦乾眼淚,虛脫的坐回椅子上。
蒼老的杏眼盯住司矜。
倘若眼神能殺人,司矜現在在她眼裡,早已碎成了渣子:
“白司矜,你等著,海南那塊地我們一定會大賺,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永遠彆想坐到董事長的位置上!”
“是嗎?”司矜不在意的笑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吳婷,微揚眼角滿是笑意,彷彿在看一隻奔著自己陷阱往下跳的獵物:
“吳姨再見。”
道完彆,就雲淡風輕的離開了會議室。
隻留下懵懵懂懂,又被司矜弄的莫名心慌的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