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不然跑針就要重新紮了。”
薑禾聞聲,熟悉的嗓音,昏迷了將近半個小時,大腦有些遲鈍緩不過來。
回想到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是有人把她抱起來,距離拉近,闖進鼻腔裡的不是那熟悉的味道。
她好像說了一句,“你不是他,他永遠都是彆人的,不是我的。”
而這話中的“他”,此時正靠在窗台上,薑禾微微側頭看向他,他身後是透亮的玻璃窗。
窗外天光大亮,懦弱的愛意偷藏在角落裡。
周屹堯站直身子走到床邊,“還好嗎?”
薑禾臉上染上不自然的粉色,盯著頭頂的藥液瓶。
她在昏過去前好像看到了他,默了片刻,開口問,“你……”
剛出聲音她就頓住了,昏睡了一會,嗓音有些啞,磨砂顆粒感讓她喉嚨裡發痛。
周屹堯抬手用手背碰了碰杯壁,感知水溫,剛剛好。
扶著她坐起來,“先喝一些熱水,暖暖身子。”
左手紮著針不能動。
周屹堯找來吸管,“喝吧。”
薑禾睫毛長而卷密,低著眼盯著吸管發呆,“謝謝。”
周屹堯端著水杯,很有耐心地等著她喝水,小姑娘臉色恢複一些,乖乖地低頭喝水。
周屹堯心裡都軟塌下一分。
“你好好休息,班長去替你請假了。”
聽到他的話,薑禾明白他的意思,是班長送他過來的,現在班長要替他去請假,他才能留在這裡。
記得他抱著籃球出去,應該是經過籃球場被班長喊了過來。
“我現在好多了,麻煩你了。”薑禾歪頭,唇離開吸管。
周屹堯放下水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長腿交疊,一副悠閒自在。
薑禾以為他冇有聽到,重複,“你去忙吧,我已經好多了。”
周屹堯看過來,四目相對。
這次,她確定他聽到了,眨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等他回話。
周屹堯放下腿,“下午語文課。”
她知道他不喜歡語文課,找個理由逃課,她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沉默。
“馬上就要迎新,這幾天的彩排——”
冇有等到他說完,薑禾打斷,“冇事,我可以的,一彩二彩我都能過去。”
周屹堯唇邊掛著笑意,他本意是想她身體不舒服,他可以給她走個後門,讓她多休息幾天。
最後,他勾勾唇冇有說話。
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午休時間,整個校園靜謐。
誰都冇有主動說話,但都聽的到彼此的呼吸聲。
薑禾望著身前的潔白薄被,嘴角微微上揚抿起,此時,即便拘謹,那也是開心的。
林輕舟站在窗外,透過半拉著窗簾的玻璃窗,那位不可一世的周主席,此時正耐心地陪著一位女孩子。
他想起送薑禾過來,她嘴裡無意識說出來的斷斷續續的話。
她話裡的“他”是誰?
薑禾下午在醫務室打點滴冇回去上課,而她的同桌周屹堯也不在,這就讓人很奇怪。
都在討論,他們那位冷漠無情的周主席居然會陪同桌打點滴。
關鍵還是女同桌。
不禁惹班裡同學羨慕。
下午去彩排前,秦歌拉著盛一帆去醫務室。
醫生剛為薑禾拔完針,小小的白色創可貼貼在她的手背上,秦歌有些擔心。
或許,在這一方麵,隻有女孩子才能懂女孩子的痛。
“好些了嗎?”
薑禾點點頭,她的臉色恢複了好多。
期間熬不住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周屹堯也坐在旁邊低著頭養神。
聽到她的動靜,他立馬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