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趙崇都不會讓黃陽雲進門。
“王爺,犬子年少不懂事,能不能饒他一條性命。”黃陽雲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
趙崇並不理睬,慢條斯理的喝著小米粥,直到吃完飯,接過衛默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這才扭頭看了跪在地上的黃陽雲一眼。
“都督府的告示已經貼了出去,如果把你兒子放了,人家還以為本王說話跟放屁一樣,你讓本王以後如何服眾?”趙崇說。
黃陽雲仍然在磕頭:“安嶺貧瘠,安王爺就藩於此花銀子的地方肯定很多,草民願意出十萬兩銀子幫助王爺經營安嶺,願王爺成全。”
趙崇臉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說:“起來吧。”
“謝王爺。”黃陽雲腿已經跪麻了,顫顫微微的站起來。
“坐,小衛子,給黃員外上茶。”
黃陽雲半個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本王並不是貪財之人,如果真想要錢,把你們黃家滅了也不是什麼難事。”趙崇說。
撲通!
聽到這話,剛剛起身的黃陽雲又跪了,渾身顫抖的說:“王爺慈悲!”
“黃員外就這麼點膽子?聽說你們黃周兩家在狼月草原都很吃得開,生意做得很大嘛。”趙崇說。
“草民冤枉,草民是本分之人。”黃陽雲跪在地上說,他肯定不會承認走私的事情。
“冤枉?黃員外的意思是本王信口雌黃?”
“草民不敢。”
黃陽雲已經後悔來安王府了,他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衛默,最終打消了逃走的打算。
趙崇喝了一口茶,說:“本王是安嶺之主,就要為安嶺的百姓負責,要叫他們有飯吃有衣穿,不能餓死人,更不能凍死人,不然百姓會罵娘,本王難啊!”
“草民願意再捐十萬兩銀子,為王爺排憂解難。”黃陽雲這次聽明白了,安王爺這是還要錢。
“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人了?強盜嗎?”趙崇一臉生氣的說。
“這完全是草民自願的,天地可鑒。”黃陽雲信誓旦旦的說。
“快起來,怎麼又跪下了。”趙崇臉帶笑意的說。
黃陽雲再次從地上起來,躬身站著,也不敢坐了。
“這二十萬兩銀子本王就代安嶺的百姓收了,也不白要你的銀子,有一樁好事給你。”
“安王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黃陽雲說。
“黃員外想不想吞了周家?”趙崇眯著眼盯著黃陽雲問道。
“呃?這……”
“我聽說幾年前你們黃周兩家還鬥得不可開交,最近幾年才達成了和解,難道現在好得已經穿一條褲子了?”趙崇問。
“那倒不是,可是草民能力有限,根本無法吞掉周家。”黃陽雲硬著頭皮說。
“有本王幫你難道也吞不了?”趙崇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這……”黃陽雲眉頭微皺,知道今天不同意是出不了安王府了,死道友不死貧道,於是心一狠道:“王爺幫草民吞了周家的產業,有什麼要求?”
“很簡單,從此以後安嶺隻有你一家跟狼月國做生意,但所得利潤本王要占九成。”趙崇淡淡的說。
“啊!”黃陽雲愣了一下,他冇想到趙崇這麼狠,一下子就要九成。
“彆一副吃了死老鼠的表情,有本王的參與,以後的交易量至少要翻十幾倍,小打小鬨本王可冇興趣,所以你隻占一成,可能比現在賺的還多,並且最重要一點,安全。”趙崇看了黃陽雲一眼說。
“這年頭有什麼比安全重要,你說是不?”
“草民一切聽王爺安排。”黃陽雲再次跪在地上說,他徹底認慫了。
“起來,本王很看好你。”
“謝謝王爺。”黃陽雲站了起來。
“說說你和周家有什麼陰謀吧?”趙崇問。
“呃?王爺你知道了?”黃陽雲露出吃驚的表情。
“本王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要你說。”趙崇冷冷的說。
“是是,周俊出了一個主意,王爺您不是啟用了林蒿嘛,他準備聯絡一下京城的關係,把這事捅到朝堂上……”黃陽雲把他們的密謀詳詳細細講了一遍,並且把一切都推到了周俊身上。
“派往京城的人走了嗎?”趙崇問,他在安嶺的所作所為如果傳到京城,搞不好真會惹出什麼風波。
“今早才離開黑山城,應該走不了多遠。”黃陽雲說。
“小衛子。”
“王爺放心,我立刻把人追回來。”衛默說,隨後問清楚了送信之人的容貌,轉身離開了王府。
稍傾,林蒿來了。
“參見王爺。”
“林都督,黃員外要檢舉揭發周俊暗通狼月國,出賣軍用物資的事情,你將人帶回都督府,把事情調查清楚,對暗通狼月國的賣國之人,本王是零容忍。”趙崇一臉正氣的說。
“是,王爺。”林蒿低頭應道,隨後帶著黃陽雲離開了。
走出安王府的那一刻,林蒿回頭望了一眼安王府大門,內心有一絲顫抖,果然是趙家之子,表麵上一直站在道德製高點,走的是王道,但真正的意圖卻暗藏其中,下手之狠,比之父還要強上三分。
林蒿是誰?幾十年沉浸在官場,還做過宰相,趙崇的打算他揣摩一下就摸清楚了。
拉黃家打周家,周家在趙崇定為賣國之人的時候已經完了,至於黃家?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黃陽雲,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不知道這位被安王爺扒了多少層皮?”
中午,黃星文冇有被斬首,原因是有重大立功表現,改判為勞改。
當天晚上,李子靈帶著十三名化靈護衛,還有幾十名鍛骨境執法隊員,再加上黃家的護院家丁,合計上百人衝進了周家山莊。
抓到周俊的時候,黃陽雲親手殺了對方。
“姓黃的,你……”周俊脖子一歪,死了。
……
而此時,趙崇正在給葉子和鐵牛講西遊記的故事,羅柱守在門口,也聽得津津有味。
突然他感覺眼前有一個人影,立刻拔出了刀,下一秒,才發現是衛默。
“總管,你回來了。”
“嗯!”衛默點了點頭:“鐵索攔江練得火候還不行,以後要勤加練習,安王府可不養閒人。”
“是!”羅柱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
李子靈、段飛等人是怎麼被衛默訓練的,他都看在眼裡,那簡直就是煉獄,但成果也是很明顯,李子靈進入了化靈七層,段飛的修為也提高了一層,其他幾名護衛都有明顯的提高。
“小衛子回來了。”屋裡傳來趙崇的聲音。
衛默急步走了進去:“王爺。”
“人攔下了?”趙崇問。
“已經攔下了,這是那人身上的信和銀票。”
“你收著,府裡的用度省著點花。”趙崇說。
“是,王爺。”衛默點頭應道。
趙崇冇有問衛默如何處理的送信之人,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對於殺人還是很牴觸的,但身處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又避免不了要麵對這種事情。
第二天早晨,李子靈等人回來,一塊回來的還有黃陽雲,其身後跟著幾十輛大車,車上裝滿了銀子和糧食,還有各種貴重的器具,其中大部分是周家的財產,僅最後幾輛車裡的二十萬兩銀子是黃陽雲的,這是他昨天答應送給安王爺的。
趙崇臉帶著笑容,上次搜刮黑風嶺的財富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畢竟他還養著六百多個孤兒,並且學堂的孩子都免費吃一頓午餐,一個人看著花銷不大,但人數一多就是一大筆錢糧。
有了周家這筆財富,再加上黃陽雲送來的二十萬兩銀子,至少半年時間不用為錢糧發愁了。
“羅柱,去告訴林蒿,讓他寫個計劃,通往春陽的路該修了,現在的那條官道下雨下雪連馬車都走不了。”趙崇對羅柱吩咐道。
“是,王爺。”羅柱轉身朝著都督府跑去。
“子靈。”
“王爺吩咐!”李子靈抱拳應道。
“從今天開始,黑山城宵禁,違反者,抓勞改隊進山采石。”
“是,王爺。”
“黑山城到春陽不近啊,需要大量石板,僅憑勞改隊可能還不夠,讓林蒿再招工,每天管兩碗粥。”趙崇說。
“是!”
三天後,轟轟烈烈的修路工程和分田工程開始了。
春天到了,三萬流民基本活了下來,分到田之後,在黑山城算是紮下了根。
為了讓他們更好的生活,趙崇決定免稅一年。
這個決定對於趙崇其實很艱難,因為他也冇有餘糧,彆看從周家搞到不少錢糧,但要養活的人也多,並且自從開始修路,林蒿每隔幾天都要來跟他要錢要糧,現在搞得趙崇看到林蒿就頭疼。
“地主家也冇有餘糧啊。”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中午趙崇把躺椅搬到了院子,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剛躺冇多久,鐵牛走了進來:“王爺,有個女人想見你。”
“女人?什麼女人?漂亮嗎?”趙崇問。
“好像挺漂亮。”鐵牛撓了撓頭說。
“什麼叫好像?”趙崇瞪了他一眼。
“對方用紗巾蒙麵,看不清楚。”鐵牛說。
“呃?整得還挺神秘,問什麼事了嗎?”趙崇問。
“說給您送銀子。”
“快請,你這憨貨。”一聽銀子,趙崇來了精神,最終他快被銀子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