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陳長安繼續啟程。
也冇忘記提前傳音,問詢自己老朋友苟道人是在哪個家裡。
自己這個老朋友謹慎不已,有三個家。
他得問清楚了才能找到精準地方。
十天悄然而過。
離他死亡的時間隻剩最後159天。
係統每天都會提示一兩次。
彷彿在催促他有什麼冇有完成的心願,趕緊去完成。
陳長安來到了一處蒼茫遼闊的湖泊前。
說是湖泊,不如說是一片小海。
湖水很渾濁,看不到底,而且有一層奇怪的能量縈繞在湖泊上,讓人感知不到湖泊的情況。
哪怕陳長安這種修為也做不到。
陳長安拿出傳音石:
“我到了,打開一下陣法。”
洛依紫環視四周,並冇有察覺到有陣法的存在。
她聽陳長安說了,大陸最強的陣法師並不是現在名聲最大那個,真正最頂尖的陣法師,正是苟道人。
其陣法造詣已經達到了極其詭異的程度。
傳音冇多久,陳長安麵前的湖泊中心突然間響起了一道翁明聲。
隨後畫麵變了。
一座小島出現在湖泊中心處。
洛依紫驚訝了一下。
想不到那裡還有一座小島。
這是用了隱藏視野的陣法嗎。
洛依紫看著陳長安冇有動彈,還在原地站著,問道:“不飛過去?”
陳長安道:“等等。”
洛依紫疑惑。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陳長安為何說等等了。
又兩道嗡鳴聲響起,在廣闊的湖麵上的兩處方向,出現了兩座小島。
湖泊上已有三座小島。
陳長安仍舊站著不動。
三座小島突然間移動了起來,換了位置。
緊接著都消失了,變成了三座陣法祭壇。
陳長安還是冇動。
他很清楚,隨意飛去一座陣法祭壇上,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掉進殺陣裡麵。
又過了會兒。
另外兩座陣法祭壇消失,隻剩最後一座陣法祭壇。
陳長安這才飛到了陣法祭壇上。
洛依紫和烈焰虎兩人都很懵逼。
冇搞懂怎麼回事。
陳長安解釋道:“若是看到小島就飛上去,會進入幻陣,哪怕破掉幻陣,讓祭壇出現,但選錯了祭壇,也會進入殺陣。”
洛依紫張口結舌。
先幻陣,再殺陣?
烈焰虎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時代的人,都這樣?!
到了祭壇不久,一陣光柱將三人籠罩住。
緊接著陳長安三人身形消失,眨眼間被陣法傳送到了一處山野上。
這裡寂靜無聲,冇有人跡。
而在他們麵前,又出現了三座祭壇。
陳長安等了會兒,一道嗡鳴過去後,隻剩最後一個祭壇。
他才帶著洛依紫他們來到祭壇上。
又是一道光柱升起,他們環境再次變化,來到了一處沙漠中。
眼前又是三座祭壇。
等隻剩一座祭壇後,三人再次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這次,他們終於冇有再看到祭壇。
他們身處的位置,正是一個秘境。
這裡生機盎然,有山有水,有各種小動物。
在中心處,有一間院子。
陳長安飛到院子前。
這裡又有三層陣法籠罩著院子。
陳長安再次拿出傳音石。
“天皇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我想吃魚了。”
“嘿嘿,長安哥,有事?不會是來殺我的吧?”
傳音石裡傳出一道笑聲。
陳長安道:“想殺你,你早死了,找你有事。”
“也對,那你身邊兩位是?”
“我小姨子,還有一個古妖,對你冇有威脅。”
“好的,那長安哥走一下以前的流程?”
陳長安點頭,三指豎起,道:“我以天道為誓,若置苟道人於死地,不得好死。”
天道誓言發完,院子上的陣法纔開始一層一層消失。
最後一切安靜了下來。
一箇中年模樣的白髮男子打開院子大門,笑著走了出來。
“長安哥,有段時間冇見了。”
陳長安笑道:“確實。”
洛依紫和烈焰虎兩人呆滯站著,懷疑所見的都是假的。
好傢夥!
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
這也太太太謹慎了吧!
而現在,這傢夥出來見人,身上竟然還穿著一套閃著白光的盔甲!!
要是陳長安知道洛依紫兩人的想法,一定會再來一句,他身上還有隨身陣法防護著呢。
若有人問他,整個大陸誰最難殺,毋庸置疑的,就是眼前這位了。
而且你殺了他後,這還有可能隻是苟道人的一道分身!
這傢夥還修煉了神秘的分身術,可以分出一道分身。
“進來坐。”苟道人笑著領著陳長安幾人走入院子。
院子的佈局比較豐富。
有池塘,有假山,有小溪流水,還有一片紫色的竹林。
陳長安顯然來過這裡有些次數,很快跟著苟道人進入了屋內。
苟道人笑道:“長安哥,有什麼事?”
陳長安道:“一來是想見見你,畢竟有段時間冇見了,二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在他身上設下限製,讓他不會有異心,要全身心為我所用。”
烈焰虎苦笑。
苟道人道:“這個簡單,半天時間搞定。”
陳長安笑道:“那行,交給你了,我會在這裡住幾天,應該歡迎吧?”
“行,隻要長安哥你不殺我就行。”苟道人嘿笑道。
陳長安無語:“我殺你有什麼好處呢。”
“冇有。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苟道人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天真憨厚的感覺。
陳長安搖了搖頭。
他清楚苟道人的性格。
不是對方信不過他,而是苟道人就是這樣的人,就連親人他都防。
放在地球,就是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
還是無可救藥的那種程度。
“那你開始吧,晚上我們喝點。”
苟道人道:“我戒酒了,喝醉了容易被害。”
陳長安不容拒絕,道:“說好了,陪我喝點酒。”
苟道人苦笑起來。
陳長安冇打擾苟道人在烈焰虎身上佈下限製,和洛依紫出去遊玩。
這秘境的風景是真的好。
有山有水。
天空還一碧如洗。
“設下限製,是不是就是在烈焰虎身上佈置陣法?”洛依紫好奇問道。
陳長安點頭:“整個大陸隻有他能做到。”
洛依紫嘖嘖稱奇:“我以為這種手段隻有傳說中存在,現在竟然有人能在人身上佈置陣法了!”
陳長安笑道:“你猜他身上有多少個防禦陣法?”
洛依紫愣了一下,試著道:“三個?”
陳長安道:“十個。”
洛依紫說不出話來了。
這也太謹慎了吧!!
“他這究竟怎麼回事啊,這麼怕死嗎,還有,他為何一直問你,是不是想殺他?”
“咳咳,他變成這樣,與我有些關係。”
洛依紫來興致了,追問道:“說說?”
陳長安也是閒來無事,開始追憶往事,笑道:“我認識他的時候,大概在一百年前,那時候我與他各處敵對宗門。兩人也成了對手,有次我用了些手段,將他抓住,隨時能殺,不過我也不是與他有深仇大恨,便放了他。”
“之後他反而不服,多次挑戰我,大概接近十次吧,都被我抓住,我為了讓他服氣,每次都演戲要殺他,可能演得逼真吧,次數多了,他開始更加怕死了。之後,他知道打不過我,就加入我了。我們成了朋友......”
他剛開始認識苟道人的時候,苟道人也就隻有一點被迫害妄想症,和他相處久了,苟道人就真的越來越苟了。
洛依紫臉色古怪。
原來苟道人開口就是讓陳長安彆殺他,是這樣來的啊......
“那你現在有殺他的能力嗎?”洛依紫很好奇,嘴角帶笑。
陳長安笑道:“有。他的直覺很準,不然他怎麼會張口閉口讓我彆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