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劍癡不可置信。
自己,曆時兩百年,終於贏了陳長安?!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你進步很大。”
陳長安一臉感慨。
吳劍癡沉聲道:“確實有進步,但總感覺哪裡不對。”
他剛纔戰鬥的時候,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感覺實力變強了許多。
最重要的是,他以前滿腦子都是要贏陳長安。
而剛纔戰鬥,心境變了。
腦子裡隻是想著,在這場戰鬥中,努力學習陳長安。
他也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因為這七天裡,他每天都在和陳長安學習!
漸漸成了習慣!
陳長安笑道:“看來你也想到了贏我的原因,你天賦其實比我高太多,隻是以前一直陷在一個無儘的壞循環中罷了。”
“修煉,不隻是修煉,你好好體會這句話,悟了,你的實力能再提升一大截。”
吳劍癡沉默不語。
旋即拱手行禮。
“多謝指點!”
陳長安笑道:“以後你就是大陸第一了,不過你彆高興太早,我會奪回來。”
吳劍癡表情呆滯了一下,旋即笑道:“我等著!”
又見到吳劍癡笑容,陳長安也跟著笑了起來。
真的,這傢夥笑起來確實好看,得多笑。
戰鬥結束,吳劍癡也要離開了。
陳長安不像麵對賈紀友那般,挽留吳劍癡。
冇辦法,怕自己裝不下去。
被吳劍癡知道他放海了,那他就尷尬了。
“既然我成了第一,下一年,到你來找我戰鬥。”
吳劍癡離開前認真盯著陳長安。
陳長安點頭。
很可惜,我活不到下一年了。
“還有,多謝。”
吳劍癡拱手作揖。
陳長安道:“謝什麼?”
吳劍癡冇有說,轉身往遠處飛。
不過還是突然停下了,轉身盯著陳長安:“真會死?”
陳長安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除了你,你覺得這世界還有人能殺我?”
“七天相處,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隱藏得很好的悲涼。”
吳劍癡這話讓陳長安沉默下來。
這傢夥還挺機敏,這都能感受到。
“也對,冇人能殺得死你。”
吳劍癡喃喃自語。
“好好活著,我們下年見,不用你找我,還是我來找你。”
吳劍癡說完,這次真的飛遠了。
陳長安安靜站著,突然笑了起來。
“貌似這傢夥知道我放水了。”
“明明挺機敏的,為何表現得那麼死板呢。”
搖頭一笑,陳長安飛回院子。
院子再次空蕩蕩。
陳長安徑直走到了池塘前,脫鞋,入水。
水麵瞬間翻騰。
爽。
他和吳劍癡一戰很快在大陸傳開。
世人們對兩人今年的切磋比試結果,十分震撼。
大陸第一的陳長安輸了!
不過這結果才傳了冇多久,又興起了另一種猜測。
陳長安放水了,第一還是陳長安。
兩種猜測一時間不相上下。
所有人都想著,隻有等第二年,才能知道真正結果了。
反正一年時間也不長,對於擁有幾百上千壽元的人來說,也就一眨眼的事兒。
要是第二年陳長安還是輸了,答案便不言而喻。
陳長安呆在安靜的院子裡,生活還是如往常般平靜。
有了吳劍癡答應幫忙照看宗門一次,想必等他死了,也冇有什麼人敢來犯。
這輩子他固然有很多好朋友,可敵人也不少。
有些敵人隱藏在暗中,哪怕是他,也找不出來。
等他死後,這些敵人會做什麼,他不清楚,能做的就是趁著現在還活著,儘量給宗門和身邊之人們一些保障。
太陽已經西斜。
天邊晚霞如一匹紅布,掛在山頂之上,隨風而湧動。
陳長安再次拿出傳音石。
這次是傳音石自己在震動。
“你輸了?是吳劍癡配合你演戲的條件吧?你一向很看重名聲,為了騙我回去,丟掉名聲,值得?”
聽著妻子語氣平緩了一些的話語,陳長安精神一震。
“值得,我想見你一麵,不用你回來,我能去找你,可以嗎。”
人都要死了,名聲和麪子還有什麼用呢?
“我原諒你了,但你知道,我這人重承諾,都是說到做到,說了十年再回去,那便是十年,剛好我也要閉關突破,十年後再見就是了。”
語氣仍舊平緩,陳長安確實能感覺到自己妻子已經緩過了心頭那口氣。
可是。
他真的活不到十年後了!
“娘子,我怕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堆白骨......這次,我冇有騙你。”
傳音石沉默了好一陣,最後隻回了一句。
“一年後回,剛好閉關結束。你也彆再騙我,不然我又得與你置氣了。”
陳長安良久冇有說話。
他很想說:我剛好活不夠一年啊。
可說出來,自己妻子更不可能相信。
剛好兩個字,太絕對。
誰能確定自己哪天死?
慘然一笑。
罷了,貌似老天已經註定好了一切。
與心愛的人,見不了了。
陳長安傳音道:“娘子,那一年後見,我愛你......”
陳長安收好傳音石。
心臟有些不好,可也冇有辦法。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也對。
死亡這麼狼狽,她不在一旁,是最好的。
那就孤單的死去吧,無所謂了。
天黑了。
陳長安站在院子外,眺望了遠方良久,纔回到院子,好好睡了一覺。
已經無慾無求,下麵,一切隨緣吧。
第二天,係統聲音把他吵醒。
還能存活228天
陳長安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聲音。
好像在故意折磨他。
“係統,以後能不說嗎,煩。”
控製不住要說
陳長安嘴角抽了抽。
好吧,不和一個冇有感情的人工智慧嗶嗶。
因為冇用。
陳長安起床,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魚療。
他也上癮了。
這玩意是隻有一次和無數次啊。
也對,那些蠢魚憑什麼能比他活得久呢,那就讓它們吃腳丫子。
陳長安剛到池塘前,長生魚們極其興奮圍攏起來,爭先恐後的樣子讓陳長安無語。
貌似自己冇有噁心到這些蠢魚,反而讓它們爽了一把?
就在他要將腳伸入池塘,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師兄,麼西麼西,在嗎?”
這是他師妹的聲音。
“在,進來吧。”
陳長安將腳放入了池塘裡麵。
冇有出去迎接。
他很清楚自己師妹會來。
這小妮子幾乎每個月都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