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都是即將當母親的人,卻能那麼狠心的讓她打胎。
秦母原本隻想要將兒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喂胖,到時候讓她在生產時吃些苦頭,也算是給自己出出氣。
卻在有天聽那天橋下的算命大師說,這種被打掉的嬰兒,下輩子也投不了什麼好胎。
可能要麼是畜生道,要麼是天殘。
秦母聽了這話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雖然她和那孩子隻有幾個月的母子緣分,可她對那孩子是真心疼愛的。
每次想到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是丁三秋,她就怎麼都做不到心平氣和。
這才萌生了去母留子的想法。
於是她從老家弄來了罌粟殼,這東西少少的加在湯裡,隻會讓丁三秋覺得這湯鮮美異常。
衛綿收迴天眼,歎了口氣。
這件事也說不清究竟是誰的錯,但是截止到現在,丁三秋確實有錯。
可如果秦母繼續下去,她自己也難逃因果。
趁著丁三秋換衣服還冇出來,衛綿抬起頭緩緩說道,“秦阿姨,您還是收手吧!不然背上一條人命,死後也投不了好胎。”
秦母心頭狠狠一跳,“你、你在說什麼?”
她這件事自覺做得十分隱秘,應該冇人能知道。
衛綿下巴往廚房裡點了點,“那些罌粟殼,還有你對秦嫂子的想法,都應該收一收。”
秦母定定的看了衛綿好一會,知道瞞不過這小姑娘,慘然一笑。
“你說得倒是容易,那我的二寶呢,它下輩子都投不了好胎,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衛綿想起那個一直緊緊趴在丁三秋肩頭,試圖用胳膊勒死她的小小嬰兒。
他卻是這件事中最無辜的。
“我可以給那孩子做場法事,讓他下輩子健健康康,衣食無憂。”
秦母聽到這句話豁然抬頭,她雙目發紅,眼眶含淚,可她並不相信衛綿有這個實力。
衛綿也看出她的不信任,於是開口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你見那孩子一麵,他一直在你家從未離開。”
秦母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四下裡看。
“在哪裡?二寶在哪裡?”
那副迫切的樣子,讓衛綿都覺得有些鼻酸。
她唸了個咒,之後伸出兩指在秦母眼睛上劃過。
正巧這時候丁三秋換完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秦母聽到動靜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她肩頭上那道黑乎乎的小身影。
不用衛綿說,她就認出了那是她的二寶,絕對不會錯!
丁三秋看到婆婆捂著嘴淚流滿麵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尤其這副樣子一直麵朝著自己。
隻是那目光,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秦母看著那小小的人兒,拚了命的扒在兒媳婦肩頭,兩隻細細的胳膊勒在她脖子上。
那架勢,隻要是不瞎的人就能知道他想乾什麼。
秦母哭得泣不成聲。
衛綿:“你也看到了,那孩子當時也有意識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出生的原因是秦大嫂,即使化成了怨靈,也下意識想要殺了她報仇。”
“按說嬰兒的魂魄最是純潔,可他怨氣深重,如果因此沾上殺孽,再加上這孩子死的時候太小,還未完全開了神誌,兩相一加,這對於他下輩子投胎的影響——”
“彆說了,求求你彆說了,”秦母哭得毫無形象,她這會兒眼睛已經有些腫了,她緊緊抓著衛綿的手求道,“求你幫幫他,算我求你了,我收手,我現在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