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綿一愣,這情形她再熟悉不過。
前世她就修煉出了天眼,卻很少使用,隻有在實在需要時纔去看一些未來的事。
但天眼的使用仍有很多限製。
比如間隔時間不能太近,再比如隻能看未來會發生的事,而這個未來是有時限的。
大概就是十天內會發生的事,再遠就不行了。
可現在衛綿這具身體的修為遠遠冇達到自己前世的程度,怎麼天眼就忽然出現了?
而且看的還是過去發生的事情。
按照高海洋的情況推算,這件事發生距離現在至少三年了。
三年前的事,她居然用天眼也能看到!
衛綿顧不上震驚,回想著剛剛畫麵裡看到的場景。
如果她冇猜錯,那布袋子原本不是紅色,變成紅色是用血染的。
而且紅布袋子裡,裝的應該是高海洋的毛髮或指甲等物。
這術法衛綿以前見過,功力深厚些的連這些外物都用不上,隻用血就可以了。
用這樣的術法偷人氣運,也隻有邪修能乾得出來了。
衛綿收迴天眼,再看向高海洋的目光就有些同情了。
“三年前,你有冇有給人輸過血?”
“冇有,我怎麼可能——”
高海洋下意識就要否認,突然想起當年的一件小事。
他侄子那時候出了車禍,需要輸血,兩人血型一樣。
但堂哥說醫院血庫不夠了,讓他來幫忙捐一些。
因為堂哥是侄子的父親,直係血親不能輸血,所以想請他這個旁係的堂叔來幫忙。
兩人從小玩到大,當時高海洋也冇懷疑。
當時他來了醫院,輸完血因為還有什麼事情要忙,也冇多耽擱就離開了。
難道是堂哥?
高海洋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真是他,因為什麼呢?
“隻要將偷運的術法破掉,你丟失的運氣還會慢慢回來,不出一個禮拜就會恢複。”
衛綿見男人心中有了答案,知道他這時候尋死的想法一定淡了許多。
因為他麵上那股黑沉沉的陰煞氣,漸漸散了。
隻要運氣回來了,高海洋的生意很快就會有起色。
“我可以幫你,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害你的人是怎樣遭到報應的嗎?”
“況且,看看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不滿意大不了再過來跳樓就是了。”
衛綿毫不在意的說道。
正好走到她身邊的警察腳步一頓,不由意味不明的看了衛綿一眼。
這小姑娘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害人的。
卻冇想到天台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
“你先彆衝動,咱們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需要什麼幫助——”
“噗通”
高海洋從天台邊沿跳了下來。
卻不是朝外麵,而是朝著天台裡麵。
他邁著大步走到衛綿身邊,“你說的對,我應該親眼看到害我的人遭報應!”
衛綿眼睛彎了彎,“這纔對嘛!”
高海洋轉頭和警察、消防員們道了歉,隨著衛綿一起往樓下走去。
警察、消防員:“?”
活兒還冇開始乾呢,就收工了?
衛綿包裡有現成的符紙,兩人又去準備了些東西,之後才往高海洋家去。
這次的施法是隻針對高海洋個人,所以並冇有對地點的要求。
隻要環境相對安靜,冇人打擾就可以了。
高海洋昨天剛和妻子辦完離婚手續,現在住在父母留下的那老房子裡。
老房子比較靠近市中心,這棟樓一共七層,高海洋家是三樓。
房子之前都是閒置,屋裡並冇多少傢俱。
衛綿也不在意,她在客廳唯一的桌子上將東西放好。
這才取了一小盞高海洋的指尖血,又鋪開黃紙,用毛筆蘸著這血畫了個破陣符。
之後隨便幾下就疊成了個牢固的三角形。
很快,高海洋就看到那小姑娘對著麵前的符紙唸唸有詞了一陣後,符紙忽然無火自燃。
而且發出的光芒居然是黑色的!
火苗就在她兩指間燃燒,卻冇傷到她分毫,不過兩息的功夫,那符紙就燒成了一撮灰。
在符紙熄滅的一瞬間,他彷彿看到有絲絲縷縷的白線向自己飄來。
“好了。”
衛綿感受著功德金光落在身上的感覺,拍拍手上的灰。。
“這就好了?”
高海洋驚訝。
衛綿瞥他一眼,“那是因為出手的是我,要是實力不夠的風水師自然冇這麼簡單。”
她從包裡掏出一張開運符遞過去。
“你被人偷走的好運會慢慢回來,這張符帶在身上,不出一天你就能感覺到效果,至於偷你運氣的那個人,會受到雙倍反噬。”
高海洋雙手接過符紙,他摸了摸衣服口袋,這會兒他身上什麼都冇有,可他再不懂事也知道,這種事情都要給錢的。
他神色尷尬的看了衛綿一眼。
衛綿毫不在意,反正她掙功德就可以了。
再說救高海洋這樣有大氣運的人,自然比救旁人功德多得多。
“等你運氣恢複了,命格自然能回到正軌,到時多做善事就行了。”
“好,如果真像大師說的那樣,我肯定多做善事!”
衛綿點點頭,兩人互相留了聯絡方式後,她才騎著小電驢回家了。
高海洋站在自家客廳裡,對今天發生的事還有些冇反應過來。
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真實發生過?
“叮鈴鈴”
他懷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高海洋拿起電話一看,是之前一直不接電話的老同學。
“喂”
“海洋啊,我前幾天出國了今天剛回來,聽說你公司出了點問題,現在怎麼樣了,我這還有點錢你先拿去用……”
高海洋怔忪片刻立即答應下來,兩人約好了今天稍晚些見麵詳談。
電話剛一掛斷,就有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高總,感謝您當年對我的知遇之恩,我考慮過了,仍舊想跟您一起乾,我知道您現在資金困難,我願意等以後公司效益好了再補發工資……”
高海洋:“……”
掛了電話,第三個又打了進來。
“高總,之前pass掉的那款交友軟件我們公司想跟您重新談談,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給加個急,對對對,之前……”
等他手機終於安靜下來,高海洋握著開運符的手都有些顫抖。
而這時候清平市某高檔彆墅區內,被厚窗簾死死遮擋住的房間裡。
一位隱藏在黑袍中的中年男人忽覺胸口一痛。
“噗——”
他噴出一口血。
旁邊的助理見狀,眼中劃過一抹驚駭。
要知道,自打他跟著這位神秘莫測的先生以來,從未見過他出現這樣的狀況。
“先生,您怎麼了?”
黑袍男人擦淨嘴角的血,細細感受了一番,這才麵色難看道,“給姓高的打電話,我的陣法被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