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麒麟閣,吃過飯後,毛驤也步入書房,彙報今天的事。
“公子,我覺著,這些人還會再來。”
“咱們是不是再多曝曬兩日,或可再多殺幾個。”
毛驤激動道。
僅僅是幾個時辰,就將北涼境內的一些諜子引出,都死在毛驤安排的人手中。
“不用,這招已經冇用了。這些人一旦回過味,就不會再上當。”
徐麒麟笑著道。
“我知道了,明天就撤。”毛驤說道。徐麒麟搖頭道:“今晚就撤,就地掩埋。目的達到,就不用再侮辱屍首。”
“是。我現在就去下命令。”毛驤沉聲道。
毛驤的身影,幾個飛躍,人早已出了王府。
…………
徐驍站立在庭前,韓嶗山束手而立。
走出幾步,韓嶗山想跟上,但被徐驍抬手阻攔,讓他回去休息,不用跟著自己。
他獨自去了聽潮閣。
這位北涼王,直上聽潮閣八樓。
嘎吱。
八樓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形容枯槁,麵無血色,頭髮灰白的老人,抬眸看了眼洞開的門。
看著門口站立著一個老頭。
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又是恢複了平靜,宛如什麼都不曾發生。
老人左腿有些微瘸,跨過門檻,步入八樓,步履蹣跚,生怕一個不注意,人就要倒下。
“拜見王爺。”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徐驍急忙上前,扶起李義山,“元嬰,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冇有酒?”李義山看了眼徐驍兩手空空,後者尷尬的笑了笑,“來的有些著急,就忘了這事,不過,你放心,就當是欠著你。”
李義山伏案疾書,不再理睬徐驍。
“元嬰啊。我今天才知道,真的是老嘍。就連爬上八樓,都費了一番勁。”
徐驍感慨道。
“我看王爺不是老了,而是心事重重,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在我麵前遮遮掩掩,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決策不了了?”
李義山不但是徐驍的謀士,也是最瞭解徐驍的人,隻要他一個眼神,都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麼,更何況,這次徐驍還這麼匆忙,必定是大事。
“老夥計,是遇到麻煩了。”徐驍說道。
“說說看。”李義山笑著道:“能讓北涼王這等牽腸掛肚,又不能抉擇事情,看來,事情不小。”
“關於徐麒麟的。”
徐驍開門見山道。
“二公子怎麼了?”李義山問道。
徐驍娓娓道來,將回到北涼王府後的種種,以及身邊出現毛驤這樣強大的護衛,殺伐果斷,每天來聽潮閣內看書和打掃衛生,都說給李義山。
聞言,李義山沉默片刻。
他纔開口問道:
“王爺是怎麼想的?”
徐驍怔了怔,旋即,笑著道:“元嬰,我要是有主意,也不至於來問你。我這心裡,有些擔憂。”
“擔憂二公子會覬覦世子的地位?”李義山問出心中想法,也是徐驍的擔憂,隨即盯著徐驍,後者點點頭道:“元嬰,要說我不擔心,那是假的。”
“王爺,放在誰身上,都是一樣。”李義山笑著道:“二公子自北莽歸來,是北涼王府的喜事,也是許多人的狂歡,同樣,也是許多人的災難,這些人,會想儘方法, 挑唆二公子和世子殿下的關係,好戲纔剛剛開始。”
“離陽朝堂,也會開始針對二公子,不出所料,他們該出手了。”
“剛纔我從你的隻言片語中,可感受到那股危險的氣息。”
“這就是我為何尋你。”徐驍有些拿不定主意道。李義山略微思忖,“王爺是個重情義的人,特彆對你的幾個孩子,一視同仁,但是嫡長子繼承北涼王,這是規矩,也是一道枷鎖,我還是看好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