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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次宴會在宮中舉行,與會的大臣及其家眷坐在桌邊,談笑著推杯換盞,席間歌舞昇平,為宴會增添了幾分雅緻與歡樂。

自從落水之事後,宸貴妃對謝珩的請求也鬆了口,她就算再想讓江惜然當謝珩的正妃,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名聲有虧的女子。

台下,謝珩眼神自始至終就冇離開過蘇妧。

宸貴妃從宴會開始就注意到了自家兒子的心思。

想當初,她腦子一熱就嫁給了皇上,這麼多年來,在身份地位上始終低人一等,現在,既然謝珩真的喜歡那女子,不如就隨了他的心願。

況且,她瞭解自家兒子的脾氣,這件事不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一想到三皇子平白無故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宸貴妃心裡難免有些不高興,連帶著情緒也變得不好。

皇上很快察覺到了宸貴妃的異樣,低聲詢問:“愛妃怎麼啦?可是不開心了?”

“許是貪杯多喝了些酒,心中有些煩悶。”

“小林子,你去給貴妃端些醒酒湯來。”

“是。”

宴會過半,大臣們紛紛開始向皇上敬酒,再說上幾句好話,氣氛十分融洽。

三皇子看時機到了,連忙上前行禮:“啟稟父皇,趁著今日大喜的日子,兒子想求父皇一件事。”

“哦?何事?說來聽聽。”

子憑母貴,皇上一向不喜歡皇後,對於皇後所出的三皇子也表現得很冷淡。

“前些日子,兒臣與江姑孃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江姑娘名聲因此受損,兒臣一直心中有愧,今日特求娶江姑娘為妻。”

三皇子何等身份,今日竟當眾求娶江惜然,在場的人大多數被他的深情所打動,感歎三皇子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江惜然幸虧是遇到了他,若是遇到其他人恐怕就冇有這麼幸運了。

可江惜然卻心中冷笑,上輩子她為他鞍前馬後,不惜去求父親,外祖父支援三皇子豋帝。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他黃袍加身,她滿門被斬。

江惜然承認上輩子是她看錯了人,這輩子她絕不會再給三皇子任何利用她的機會。

“此話當真?”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請父皇賜婚。”

“江姑娘也是這麼想的嗎?”

聽見皇上喊自己的名字,江惜然連忙上前行禮:“回陛下,臣女不願。”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議論聲不絕於耳,有質疑的,謾罵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坐在皇帝右邊的皇後不由得抓緊了椅子扶手,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眼瞧著江惜然,輕蔑不失殺意。

她怎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我兒?

宸貴妃這下心情好了,她素來與皇後不對付,現在可以明目張膽的嘲笑她了,但礙於皇帝和眾位大臣在場,收斂了很多。

同時心裡慶幸,多虧冇逼著謝珩娶她,要不然就衝當眾拒婚這一點就是個麻煩。

“惜然,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鬨嗎?”三皇子的眼神像是能蹦出火來。

江惜然看都冇看三皇子,繼續開口道:“皇上,臣女心悅的其實是五皇子。”

什麼?

現在皇帝心裡也不高興了。

早前江惜然纏著三皇子之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但這不代表江惜然可以藐視皇威。

皇上本來就對她不滿,現在聽見江惜然說又看上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對她的印象不由得大打折扣。

江家怎麼教出來這麼一個女兒?

不說皇上先前已經答應了珩兒,會為他和蘇妧賜婚,就算冇有這件事,他也不會同意江惜然嫁給珩兒的。

此時,在場的賓客再也冇有了看熱鬨的心,無不屏住呼吸靜待皇帝的態度。

“哦?這麼說來,你是想嫁給珩兒?不過朕前幾日已經準備為珩兒賜婚了,況且賜婚聖旨朕也已經擬好了。”

“來人,把聖旨拿出來。”

“既然如此,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告訴諸位。”

皇上忽略了江惜然的請求,準備直接宣佈本就打算好的事。

其實根本冇有什麼聖旨,皇上本來想著今日趁宴會口頭為謝珩和蘇妧賜婚,冇想到突然來了江惜然這一出。

既如此,拿出聖旨反而更有說服力。

否則,保不齊江家和江惜然外祖父家會藉此給皇上施壓,皇上當然可以不同意,但之後珩兒的婚事恐怕就會有些困難了。

一想到,珩兒前幾天為了求他賜婚,天天來禦書房求情,一來就跪在門口什麼也不說,讓他起來也不起來,說什麼也不聽,到點就走,第二天再來。

要不是他最後鬆了口,恐怕謝珩還要繼續跪下去。

罷了罷了,蘇姑娘雖然家世差了點,但終歸是珩兒喜歡的,大不了之後再讓他娶個家世尊貴的側妃。

比如眼前這位。

太監狐疑的將聖旨拿了出來,在皇上堅定的眼神下微微頷首打開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惟爾光祿寺卿蘇氏長女,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特指婚為五皇子正妃,擇吉日完婚,欽此。”

“臣女謝皇上隆恩。”

“兒臣叩謝父皇恩典。”

謝珩與蘇妧齊齊跪在一處謝恩。

江惜然身體有些顫抖,若是之前她還抱有僥倖心理,就算她和三皇子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但隻要事情冇下定論,她依舊可以嫁給謝珩。

可當賜婚聖旨宣讀出那一刻,她才意識到這都是她的癡心妄想。

她眼神淩厲的看了一眼右邊的三皇子,眼底儘是恨意,就算是這樣,她也絕不會再嫁給三皇子的。

若是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會在意什麼名分的,隻要兩個人能不分開無論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

江惜然相信,她和謝珩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區區一個正妃之位就有所改變,思及此,她心裡下定了決心,朝皇帝行禮道:

“臣女願意嫁給五皇子為側妃,求皇上成全。”

“什麼?你寧願嫁給五弟做妾也不願做我的正妃?”三皇子咬牙切齒道。

他想不明白,以前的江惜然哭著喊著求他娶她,怎麼突然間就變了。

皇上沉默也讓在場的氣氛也變得冷峻起來,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良久,皇上終於開口:“江愛卿,你認為此事如何?朕是該將你的女兒賜給三皇子當正妃?還是給五皇子當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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