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墨把她抱到臥室的床上放好，又親自給她蓋了被子，他把公寓的鑰匙的鑰匙塞進她手裡，說去給她放水，讓她泡個熱水澡。

沈鶯鶯洗完了，乖乖窩在充滿他氣息的大床上虛虛實實地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換回自己的衣服，從主臥走出來，意外地看到君淩墨端著兩碗麪從廚房出來。

“醒了？過來吃麪。”

“我得去上班了，有點趕。”

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我給你請了兩天假。”

“啊，這樣啊……”她冇法反駁，乖巧地坐到餐桌前，剛出鍋的煮麪條飄著薑絲的香味，熱氣熏得她有點想哭。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熱騰騰的湯麪，這個畫麵，總覺得曾經在夢裡見過。

“這個，給你的。”

君淩墨看著她吃下去小半碗麪，又遞過來一部玫瑰金的手機，蘋果的最新款。

“手機號、微信號都給你換了新的，賬號密碼在備忘錄裡。”你不想麵對的過去，就不要麵對了。

“謝謝君總。”

沈鶯鶯不敢抬頭，匆匆道謝後就繼續埋頭吃麪，隻是微微抖動的肩膀泄漏了她的情緒。

吃完麪，沈鶯鶯主動收拾碗筷去洗，等到她收拾完出來，看到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墨發恍若茶色，柔順服帖，側臉的線條也少了幾分淩厲，一眼望去，隻覺得他好看得像鍍了一層光。

他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

“沈伯父，我最近有個重要的案子，不能過去看菁菁了。”

“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最好的看護，如果她還是情緒過於激動，讓醫生給她打安定，彆讓她傷到自己。”

“嗯，她醒了麻煩您替我問候她。”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驀然想起，如果他對她的這些好，都是她借來的，她是不是透支得有點嚴重呐？

君淩墨收了電話，朝她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輕輕嗬氣，他的手很大，可以把她的很好地包裹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睛，像在做一個很認真的承諾，“我今天在家，一整天，一整晚都在這裡。”

晚上，君淩墨抱著她在影音室裡用用投影儀看老電影，啊，是《霸王彆姬》呢，真好。

那年她給他寫情書，在信封後麵寫了一句裡麵的台詞，“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可惜那封信後來被他撕了，他也永遠看不到完整版。

沈鶯鶯在心裡輕輕一歎，他們之間，大概是屬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終。

君淩墨給沈鶯鶯請的假，一開始是兩天，後來差不多拖了竟快有兩週，沈鶯鶯惶惶地做著一隻金絲雀，君淩墨是她的飼主，會給她餵食，會逗她玩，興致上來了，還要親自給她洗澡。

她總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在倒數計時的，等到計時停止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收回。

這天是個陰雨天。

沈鶯鶯夜裡被折騰了大半宿，直到清晨才睡過去，起來已經過了中午，她自己煮了碗麪，坐在餐桌上吃。

忽然，公寓的門開了，一道俏麗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朝她衝過來，手臂一揮，她吃了一半的麪碗被掀翻在地。

“沈鶯鶯，你怎麼在這裡！”聲音熟悉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