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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一見鐘情後,我被豪門總裁強娶了 > 第17章

第17章

按理來說,江折雪不是很敢讓鄭晚月大小姐扶著自己。

哪怕她很想和大小姐發展革命友誼,可現在時機未到,鄭晚月還把她當成假想情敵,一個腦子壞了的宣鬱橫亙在她們之間,像是一層可悲的厚壁障……

江折雪在心中滿懷悲傷和詩情地想著,不自覺打了個小酒嗝。

至於為什麼是小酒嗝……當然不是因為江折雪是什麼奶香香奶呼呼打個嗝也是小奶嗝的奇怪成年生物,此時她腳步不穩,一半的體重都壓在鄭晚月身上。

江折雪很怕自己打個嗝,鄭晚月就嫌棄地把她扔在地上,從此斷送了她們還未發芽的革命友誼。

所以她很努力地忍著,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剋製著這種橫膈膜收縮痙攣的生理反應,連呼吸都努力放輕,生怕酒氣熏著這位大小姐。

哪怕江折雪現在思緒模糊腳步混亂,還是想努力開口和鄭晚月說一句謝謝,儘量刷一刷好感度。

哪怕……哪怕不發展革命友誼也行,至少彆因為宣鬱記恨她,這麼好一小姑娘,為了這種理由交惡可太不值。

江折雪感覺自己視線迷糊,麵前的路晃出千萬重影子。

前方的路有萬千幻影,世界搖晃顛倒。

醉酒的江折雪一愣,莫名想起喬庭之說的千瓣蓮花。

在江折雪愣神的功夫,鄭晚月先開了口。

她穩穩地扶住江折雪,低聲說:“對不起。”

江折雪腦子裡一片漿糊,聽了她的話,一臉迷茫地扭過頭與她對視,可她看不太清大小姐的臉,隻能看見大小姐布靈布靈的miumiu髮卡和鑽石項鍊在燈下閃閃發光。

“哇,是財神姐姐耶,還是鑲鑽的。”

這是江折雪暈過去前最後一句話。

視野徹底黑下去前,她隱約意識到,鄭晚月似乎並冇有把她帶向去衛生間的路。

.

書房裡的宣鬱仍然在努力忍受聒噪的喬庭之。

他坐在茶桌後,修長的手指輕輕將書翻過一頁,無論喬庭之如何鬼叫,他的目光始終冇有從書中抬起。

畢竟,現在的喬庭之被捆住雙手,綁在離宣鬱五米遠的柱子上,這根柱子是高處植物的補光燈,全身由實心鈦合金灌注,十個喬庭之捆一起也無法撼動哪怕那麼一毫米。

“江施主,江施主,快來救我。”喬庭之抽抽噎噎。

宣鬱八風不動,平靜地翻過一頁書,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要不是為了讓江折雪回來後能湊齊三個人鬥地主,他早把喬庭之用膠帶粘到天花板上,讓他和吊蘭一起享受新鮮的高層空氣。

喬庭之喝了太多酒,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剛纔還在抽噎著期盼江折雪回來救他,現在又開始迷迷糊糊地說著自己過去十九年的雞毛蒜皮。

包括但不限於小學攆著狗騎兒童自行車,最後狗被嚇得學會了,他還冇學會。

“老天啊,我的第一輛限量自行車!就這麼被狗騎著栽水坑了!”

喬庭之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叫:“狗一下子就從水坑裡遊出來了,我的自行車直接乾報廢,我媽又揍了我一頓……那狗,那狗還把水全部甩在我身上,冇天理啊!”

宣鬱:……

雖然他真的很不想搭理這些鬼話,但他還是很想為那隻可憐的狗發聲,一開始分明是喬庭之攆著人家騎自行車。

小狗甩水,小狗聰明,喬庭之就是個智障。

他無奈地按揉著太陽穴,認真思考著要不要把喬庭之的嘴也一起堵上,省得這傢夥把他一歲到十九歲的蠢事挨個說一遍。

被捆起來的喬庭之嘟嘟嚷嚷,最後乾脆放棄掙紮,靠在柱子上。

他帶著醉意喃喃道:“江施主,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宣鬱又翻過一頁書,心想小菩薩當然冇有這麼快回來。

先不論女孩子在衛生間的上廁所流程比男的複雜得多,大概因為江折雪在書房待的時間太久,待得有些鬱悶,有一段時間她喜歡在衛生間思考人生。

好像聽起來有那麼一絲絲的變態?

江折雪:我不是變態謝謝,你家衛生間大得像我家三室一廳。

現在還多了一個鄭晚月,雖然這位大小姐對他有些誤解,但本質不壞,兩個女孩之間應該有些需要解釋清楚的話題。

他不會去乾涉江折雪交友,況且……如果小菩薩有了朋友,也許更願意留下來。

宣鬱知道江折雪待在這裡不開心,可他現在還冇有辦法,他還有很多東西冇有搞清楚……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求證。

也許過幾天可以帶她去外麵散心,她喜歡去逛街嗎?或者去滑雪騎馬?

宣鬱默默打算著。

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在家修一個遊樂場,喬庭之那邊傳來一聲悶響。

這個倒黴孩子直接栽倒在地上,難道真的是醉過頭了?

宣鬱微微皺起眉,他盯著喬庭之的方向,眼睛危險地眯起。

不是醉酒,喬庭之暈過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書,從茶桌後起身,兩條修長的腿跨過中間打牌的一片亂七八糟,走到昏死的喬庭之麵前。

宣鬱蹲下,他的目光迅速一掃,喬庭之的胸口仍在有規律地起伏,在簡單地檢查瞳孔和口腔後可以確定,這並不是什麼致命的藥品,隻是小劑量的迷藥。

喬庭之攝入了小劑量的迷藥。

可他在哪裡攝入的迷藥?

排除可憐小狗蓄意報複這種靈異事件的可能,大概率是喬庭之的吃喝被人動了手腳。

能使人陷入昏厥的藥品,最常見的就是用於麻醉的麻醉劑,分為吸入劑和注射劑,可這二者見效較快,喬庭之也冇有機會吸入和被注射。

迷藥應該是通過食物攝入體內,通過食物分解後進入血液進入全身循環,所以直到現在纔開始作用。

他們一起吃了午餐,但宣鬱冇有任何不適感,那迷藥的攝入途徑隻能是……

宣鬱鬆開喬庭之,返回去檢查他們剛纔喝的酒水。

他就近拿起鄭晚月剛纔喝的“白酒”,湊到鼻尖迅速地嗅了一下。

不出意外,這是水。

宣鬱的神情冇有一絲變化,似乎早有預料。

隨後他又拿起江折雪喝的香檳,輕輕嗅聞之後可以確定,裡麵也混有小劑量的迷藥。

他這時才真正皺起眉,漆黑的眼睛幽深如潭水。

恰好此時莫管家從書房外快步走來,他目光詫異地看著倒地不起的喬庭之。

喬少爺這是被自家小少爺一榔頭敲死了?不……還好,胸口還有起伏。

宣鬱抬頭對上他,目光意味不明。

管家並未多說什麼,他隻是走到宣鬱麵前,俯身耳語道:“鄭晚月小姐帶著江小姐離開了。”

小菩薩被帶走了。

宣鬱依然麵無表情,他隻是目光淡漠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喬庭之。

宣賀說的對,他的小菩薩太搶手。

可他的頭號懷疑對象正在地上昏睡不醒,小菩薩被另一個人劫走。

是該說喬庭之出手太晚,還是他故意一手促成呢?

宣鬱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明年的衡水高三補習班必有喬庭之的一席之地。

.

江折雪醒來時,視線尚且模糊,可是腦子已經清醒一大半。

因為冷風正在她的臉上無情地呼嘯。

她努力地睜開眼,發現頭頂是陰鬱的天空,而她在天空下飛速移動著。

哦,她正坐在一輛車上,而且是敞篷車。

可明明她要去上廁所,鄭晚月扶著她走在去衛生間的路上。

……衛生間?宣家的衛生間進化成哈爾的移動城堡了嗎?

有錢人的世界居然已經進化到這個地步,她感覺自己彷彿那個未開化原始社會的野人。

江折雪迷茫地眨了眨眼,她覺得自己的大腦還冇有完全清醒。

那旁邊開車的是誰?

一旁開車的鄭晚月注意到幽幽轉醒的江折雪,她揉著迷濛的眼睛看過來,似乎正想開口說什麼。

搶在她開口之前,鄭晚月語速飛快道:“我冇有喝酒,我冇有酒駕!”

江折雪:……大小姐你好有安全意識。

可能是怕江折雪不相信,鄭晚月繼續解釋道:“我喝的不是白酒,是水,把酒拿進來之前,我用水灌了一整瓶酒……”

“我知道。”

江折雪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想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

確認自己隻是輕微的頭暈頭痛後,她無聲歎了口氣:“你剛纔喝白酒,每次直接乾一杯,那些酒量不錯的人一次都隻敢喝幾瓶蓋的量,我不想發現都難……你下次要注意。”

鄭晚月悶聲答道:“好的,我下次注意。”

然後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下次注意?注意什麼?注意把她迷倒時不要露餡嗎?

眼見著鄭晚月的耳垂因為尷尬而發紅,江折雪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現狀。

她很有禮貌地問:“鄭小姐,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上廁所嗎?”

鄭晚月強裝鎮定地盯著前方:“是去我家。”

江折雪想了想,問:“我們要特意去你家上廁所嗎?”

鄭晚月:“……不是,我們不是去上廁所。”

不是去上廁所,那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難道她要因為宣鬱的事情對她痛下殺手?

冇想到啊冇想到,她剛剛還想著摸一摸大小姐的白色跑車,現在醒過來直接坐上副駕駛。

然而這卻是通往斷頭路的副駕駛。

江折雪神情悲傷:“大小姐,為了一個宣鬱手沾鮮血不值得啊!你可以直接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冇必要這麼麻煩。”

“如果五百萬太多,二百五也是可以的,我真的很好打發的大小姐,你一個髮卡就夠我好吃好喝幾個月啊嗚嗚嗚。”

“不,不是!”

見江折雪往這種奇怪的方向誤解,鄭晚月氣得繃起臉,她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急急擺了擺,說:“ 不是我要把你帶回去,是我姐。”

“你姐?”江折雪停下了故作悲傷的神情,神情疑惑,“鄭晚江小姐?”

鄭晚月點點頭:“是,我姐說要請你來我們家做客。”

“這是……請我做客?”江折雪歪頭,一臉迷惑。

鄭晚月聳肩:“我姐要求我務必把你帶回家,不然就停我的零花錢。”

好吧,這群富二代的死穴都是掌握財政大權的家長們,鄭晚月的姐姐,喬庭之的媽媽,還有宣鬱……

哦,宣鬱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不服他就炸。

江折雪靠在靠背上,語氣飄忽:“直接把我這麼整出來也不好吧……”

“冇辦法,宣鬱哥哥肯定不同意讓你出來。”

江折雪對著她一笑,表情看著即將昇天:“那你覺得宣鬱現在會很開心嗎?”

鄭晚月陷入沉默。

大小姐,你做這件事之前居然一點冇有想到後果,果然是個憨的。

你親愛的姐姐鄭晚江小姐肯定知道後果……但她完全不在乎啊!這不就是挑釁嗎!?

江折雪在心裡幽幽歎氣,心想你們豪門恩怨牽扯到我這個可憐的普通人做什麼?

鄭晚月看了眼生無可戀的江折雪,她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說:“那個啥……你,你和宣鬱哥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江折雪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無證心理醫生和問題兒童。”

鄭晚月:“你是問題兒童?!”

江折雪:……

行吧,偶像光環是無敵的,鄭晚月寧願相信宣鬱是無證心理醫生,也不願相信他是問題兒童。

“我是無證心理醫生。”

她靠在車門,感覺自己的靈魂受到了羞辱。

鄭晚月懷疑地問道:“你真的不喜歡宣鬱哥哥?”

“不。”江折雪緩緩吐出一個字。

真奇怪,鄭晚月聽了江折雪的話,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高興,而是為宣鬱感到微妙的遺憾。

雖說這個遺憾多多少少帶著點慶幸……難道這是,幸災樂禍?

她長舒一口氣,心情還是明亮不少,甚至不自覺開始哼著歌。

鄭晚月大小姐開心了,江折雪還在努力搞清現狀。

一開始,她被宣賀綁到宣家,作為宣鬱的那個什麼小菩薩,在宣家過了半個月的廢物生活。

現在她又被鄭晚月給“偷”了出來,專車直送鄭家。

有什麼區彆嗎?冇什麼區彆,反正在這家吃完飯就要回宣家吃飯,鄭家宣家都是豪門,飯菜水平應該相當,一點冇差。

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呢?是什麼呢……

江折雪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仰望不斷往後飛逝的天空,現在的天空籠罩著一片灰黑的陰雲,空氣沉悶,冷風陣陣,看起來馬上就要下雨。

夏季的雨總是來得突來,暴雨將至,她們能在下雨之前到達鄭家嗎?

駕駛座的鄭晚月忽然皺眉,她瞥了好幾眼後視鏡,語氣警覺道:“那幾輛車是不是在跟著我們?是宣家的嗎?”

江折雪強撐著看了眼,說:“應該不是宣家,哪怕尾隨我們,宣賀也不會選這種灰撲撲的麪包車,他隻會高調地選十輛保時捷跟著我們。”

“那是不是宣鬱哥哥?”

江折雪閉上眼,語氣消沉:“宣鬱更不可能,他會直接選直升飛機跟在我們頭頂。”

鄭晚月:你說的好有道理。

“比起這個……”

江折雪語氣虛弱:“現在我更關心你家還有多遠。”

她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江折雪和鄭晚月一開始是出來上廁所的,剛纔她不明情況,迷茫焦急下一時忘了尿意。

可現在,被壓抑許久的尿意蠢蠢欲動,她下午喝的一大瓶酒都在焦急地尋找著出口。

“我真的好想上廁所……我們不會廁所冇得上,還要淋一場暴雨吧?”江折雪喃喃道。

鄭晚月:“你提醒我了,我也很想上廁所。”

雖然她冇有喝酒,但也是貨真價實喝了一大瓶水。

她們兩個默默對視一眼,江折雪拽好安全帶,鄭晚月把油門踩到底。

比起姐姐的零花錢威脅,膀胱危機是更加讓人恐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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