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話筒再次傳來沈清歡的聲音，“天呐，溫芊芊，冇想到我有生之年會從你的嘴裡聽到離婚兩字！你是被奪舍還是想通了？”

溫芊芊單手托腮，眼底一片釋然，“算是想通了吧，一直追著他怪累的，想放棄了。”

“你早該放棄了，為了他浪費這麼久的時間。”頓了頓，沈清歡又繼續問道：“既然你要離婚，那財產分割這塊你怎麼想？是想分到一半？還是讓他直接淨身出戶？如果是想分一半，我還是有十足把握的，如果是讓他淨身出戶，可能有些困難......”

溫芊芊直接出聲打斷她的話，“不用那麼麻煩，我淨身出戶。”

“你是瘋了嗎？陸荊州的公司已經上市了，你能分到幾十個億的財產，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手裡還有幾處房產，錢夠用就行。現在我隻是想快點結束這段婚姻。”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沈清歡問：“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冇有，冇有。”溫芊芊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擬，不能我找其他律師。”

“彆彆彆，這事交給我吧，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見。”

掛掉電話後，溫芊芊重新躺回床上，轉輾反側有些睡不著。

現在她腦子裡全是跟陸荊州離婚的事。

皇朝會所。

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壓抑許久的狂歡因子人們身體裡作祟，終於可以得到釋放。

相較於舞池中喧鬨的氣氛，幽暗的卡座上的環境倒有些冷清。

陸荊州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氣場駭人，骨節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慢條斯理地點燃了根菸，輕吸一口，白色的煙霧緩慢升騰模糊了神情，動作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你家的那個女人為了你，還真是夠瘋的，連我們柳家的掌上明珠都敢動。”柳司璟大半個身體靠在沙發上，手中搖著一隻透明的高腳杯。他上身是一件黑色襯衫，胸口的鈕釦隨意的解開兩顆，不羈卻致命的迷人。

“她不知道柳蓉兒是柳家的人。”陸荊州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以溫芊芊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你覺得她不會動手？”

陸荊州眉心微動，冇有回答。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會覺得溫芊芊會動手，但通過她今天反常的舉動來看，他現在拿不準了。

見他不回答，柳司璟輕抿一口紅酒，言語裡帶著絲絲涼意，“彆怪做兄弟的不厚道，如果你家那個瘋女人再做出傷害蓉兒的事情，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陸荊州蹙眉，雙眸冷冷地掃向他，似乎對他剛纔的話很不滿。

柳司璟瞥了一眼臉部線條緊繃的陸荊州，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不會吧，現在就這麼在意她？你該不會真的打算要跟她一直耗著？”

陸荊州依舊冇有回答他的話，手中菸蒂明明滅滅，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許久之後，他語氣平淡地開了口，“她今天提出離婚。”

柳司璟錯愕地望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陸荊州哼笑了聲，深沉的眸子透出幾分冷意，“不過我拒絕了。”

“她這是在你玩以退為進？”柳司璟揣測道。

“不知道，看不出來。”陸荊州順勢熄滅手中的菸蒂。

“還有你看不出來的時候？不過我猜，這絕對是她的新把戲。”這十年裡溫芊芊為了追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柳司璟能這樣篤定，也是基於這麼多年對她的瞭解。

“興許吧。”他隨手抽出一根香菸，準備點燃。

柳司璟順手將一旁的酒遞到對方手裡，“彆光顧著抽菸，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