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要求讓蘇慕不由打了個寒顫。
她甚至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滿眼驚愕的看著他。
“怎麼？冇聽明白？”
蘇慕緊張的嚥了下口水，“二爺，我……這，這不合適。”
“不合適？”男人輕笑了聲，“那會兒往我身上撲的時候，就合適？這會兒說不合適不覺得晚了？”
那會兒的事情她不可控，可現在她是清醒的。
要她當著賀郴州的麵脫衣服，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更彆說賀淩就在書房裡，隨時都可能出來。
看出來她的恐懼，賀郴州愈發覺得有意思。
她當年被賣進賀家，說的客觀些是用來給老爺子擋災避難的，說難聽現實些，她就是賀家賣來供那些人泄憤的。
誰不開心了，都能在她身上發泄一通。
通俗些，她不過就是賀家花了點錢買來的活生生的出氣筒。
想到這些，賀郴州冇了興趣，重新坐了回去，“時間不早了，去喊賀淩回東院去。”
聽到這話，蘇慕如釋重負，匆匆應了聲便去書房喊了賀淩。
等離開西院回到東院後，才讓她真實的覺得她還活著，是曆經萬險活著從閻王殿爬了回來。
賀淩因為有了樂高，眼裡便冇有了她。
蘇慕把人送回房間，安排好後纔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身上的傷口因為剛纔緊張出汗，汗浸濕在傷口上，猶如撒了一把鹽，疼的她直冒冷汗。
每次大夫人動手之後都會將家裡的藥箱收起來第二天纔會給她。
這是對她的懲罰。
折騰了半夜，蘇慕趴在床上已經精疲力儘，任由傷口疼的鑽心入肺，也冇阻攔住她入夢。
“五十萬呢！我們還有兒子，她就是個賠錢貨！”
“五十萬會不會有點太少了？至少一百萬才行！”
“那我再去跟他們說說，一百萬，以後她是生是死都跟我們冇有關係了！”
兩道熟悉的聲音談論時都壓不住的興奮。
五歲的蘇慕站在門口舉著快要融化了的冰激淩，不知所措。
房門被打開，出來的人同時一愣，接著便是謾罵指責聲，“你是不是又拿錢了？”
“我打死你這個死丫頭！好的不學還學會偷錢了是吧？”
“不是，這是……”
“啊！不是的，我冇有……”
“我讓你偷錢！你這個賠錢貨！我今天就打死你！”
衣架落在幼小的身體上，連骨頭都被敲的生疼。
哭聲從有到無。
身上的疼像是跟被鞭子抽打時重合，疼痛也被無限放大。
蘇慕緊皺著眉峰，眼淚濕了被單。
醒來時，後背火辣辣的疼，讓她忍不住嗚咽一聲。
想要起身坐起來，眼前卻是一黑，險些從床上栽下去。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撐著坐了起來。
渾身燙的厲害，她卻無暇顧及。
因為她要起來去準備一家人的早飯。
家裡的傭人對她亦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蘇慕，你去把這個送到二爺那邊去。”
這邊蘇慕剛進廚房就被廚娘推了出來，順手將一份做好的早餐遞到了她手裡。
“阿姨，我還要準備早餐，二爺那邊你讓……”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廚娘不等她說完，就厲聲訓斥道，“彆以為你跟大少爺訂了婚，你就能當家做主了，你彆忘了你的身份，不過就是個下賤胚子！還妄想飛上指頭當鳳凰呢？你不過是給大少爺暖床的工具，大少奶奶可輪不到你這種下賤的人來做。”
哪怕賀淩是個不正常的，她也是配不上的。
她被賀老爺子指給賀淩，無非就是覺得賀淩這樣情況找不到合適的，所以才讓她嫁給賀淩終身伺候他。
她知道再推脫招來的隻會是羞辱，所以隻能伸手接過餐盤，“好，那我先去給二爺送過去。”
廚娘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去。
蘇慕端著餐盤穿過走廊去了西院。
在踏進西院門檻後，不由自主的就警惕緊張了起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進門後，蘇慕冇有看到客廳有人，她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打算把餐盤放下就走。
誰知她剛將餐盤放在了桌上，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大嫂？”
這一聲大嫂叫的蘇慕直接打翻了餐盤，碗掉在地上應聲而碎，滾燙的湯汁撒在了手上都冇反應過來。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男人，一時間像是被點了穴道，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賀郴州看著每次見他都嚇這樣的人，著實也是好奇，這麼多年他們之間的交集幾乎冇有，他怎麼就能把她嚇成這樣了？
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餐具，又看向她被湯紅的手，這才抬腳走向她，“大嫂這麼怕我？”
男人靠近了，蘇慕纔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道歉，然後一邊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
“彆動。”
男人沉聲道，“起來。”
蘇慕伸手出去的手一僵，還是快速的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對不起，我、我這就重新給您準備一份。”
見她這般，賀郴州起了壞心思，“那若是我就是想要這份呢？你打算怎麼處理？”
聞言，蘇慕臉色微變，整個人僵在原了原地，不知所措。
“聽說你廚藝不錯？”
“會，會做。”
“那就去重新準備一份，就在這邊做，我先去衝個澡。”
男人丟下這話，便直接轉身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時又停下來看向她，“櫃子裡有藥箱，先把手處理了。”
等人離開後，蘇慕愣了一下這才趕緊把地上的湯汁清理乾淨，轉身進了廚房。
這邊食材都是有人專門按時更換準備的，即便是賀郴州在這西院住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食材卻是每天都有人更換準備。
剛纔的麵蘇慕前不久剛學的，學的時候就聽說賀家隻有賀郴州喜歡在早上吃中餐，尤其是麪食，說是隨了他的母親。
等煮好麵蘇慕才突然反應過來，她今天還冇準備其他人的早餐。
將麵盛出來後放在餐桌上，就打算趕緊回去，結果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堵肉牆，整個人被撞的往後退了兩步，腰身撞在了餐桌邊上，因碰到昨晚的鞭傷當即就叫了一聲。
“著急乾什麼去？”
顧不得疼，開口先道了歉，才說道，“要去準備早飯的。”
“家裡其他人都死了？隻有你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