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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一朝穿書,我帶全家擺脫悲慘命運 > 第12章

第12章

段無咎低著頭,柳之恒看到他這副樣子,也不敢說話。

她想,段無咎肯定會怪她欺騙他吧?

騙他是童養夫,使喚了他這麼久,讓他巴巴的討好自己,生怕一個做不好就被趕走。

彆說是段無咎,就連柳之恒自己都覺得自己壞透了。

也不知道段無咎知道了她的欺騙之後,會不會就此一走了之,畢竟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又是有些武功的人,想走很容易。

哎,這七日的朝夕相處,她還真有些捨不得段無咎了。

“這和阿恒不讓我出門有什麼關係?”段無咎問。

“啊?”

柳之恒有些懵,重點在這裡的麼?

重點不應該是她欺騙了他麼?

“我不是不讓你出門,是我救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我猜測你恐怕是有什麼仇人,很有可能有人在追殺你,我擔心你出門會有危險。”

段無咎鬆一口氣,臉上那陰鷙的神情瞬間消散,又變成了平時那單純乖巧的模樣,柔聲道:“原來如此,阿恒是在關心我的安危啊,阿恒既然擔心,那我以後不出門便是。”

“出不出門不是重點吧?重點是我騙了你,你不氣我騙了你麼?你不想找回你的身份麼?我把你留在這裡的時候,也許你的家人正在著急找你呢?你就一點不怪我?”

段無咎和柳之恒麵對麵坐著,看柳之恒的神情,就像在看一隻可愛的小東西似的。

“阿恒好傻。”

“嗯?”

“第一次見到阿恒的時候,我就知道阿恒在騙我了,隻不過我願意被阿恒騙。”

“你怎麼知道我騙你?”柳之恒好奇地問:“我是哪裡露出什麼破綻了麼?”

“冇有,隻不過我能聞到謊言的氣味。”

柳之恒無言以對,他這是開了掛麼?謊言還有氣味?隻不過書裡寫的,段無咎的確是能通過氣味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是否對他真心等等,能聞到謊言的氣味也不稀奇。

狗狗不也能通過氣味判斷人類的情緒麼?

“你是屬狗的麼?”柳之恒忍不住問。

“阿恒說笑了,我失憶了,哪裡記得自己的屬相。”

柳之恒無奈歎息,她裝了那麼久,還自責了那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見我第一麵,明知道我在騙你,你卻什麼都不說,也無所謂,就心甘情願地讓我騙了?”

“嗯。”

“也不生氣?”

“不生氣。”

“也不懷疑我不懷好意?”

“不懷疑。”

完了,這段無咎怕不是真的是個戀愛腦。

“我戳穿阿恒又有什麼好處呢?我受了傷,又失去記憶,有個地方能養傷,不是很好麼?”

柳之恒鬆一口氣,原來如此,不是戀愛腦啊。

“而且,我看阿恒第一眼,就喜歡阿恒了,阿恒的氣味能讓我平靜,和阿恒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覺得歡喜,我巴不得阿恒圖我什麼,巴不得阿恒對我不懷好意呢。”

完了,還是戀愛腦。

柳之恒看到段無咎這個樣子,心裡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趕緊安慰道:“你也彆擔心,你一定能想起來自己是誰的。等你知道自己是誰之後,你隨時都可以走,我不會攔你。”

柳之恒話音剛落的一瞬,段無咎臉上那陰鷙的神情便又出現了。

他微微頷首,垂眸,企圖掩藏隨時要控製不住的狂躁和憤怒。

“阿恒要趕我走麼?”

“啊?”柳之恒有些懵,“我冇有趕你走,我是說,你隨時可以走。”

段無咎笑了笑,低垂著眸子,眼底滿是冰霜:“看來,阿恒對我是一點都不在乎呢。”

“一開始阿恒騙我是你的童養夫,讓我一心一意地依賴阿恒,現在阿恒又不打算要我了,是麼?”

“如果阿恒一開始就不算負責到底,為什麼又要招惹我呢?”

“既然已經招惹了,為何不騙到底呢?”

……

段無咎抬起頭看著柳之恒,眼裡是病態的偏執。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即便冇有記憶,一個人最深的渴望卻是不會改變的。

這幾日和柳之恒的相處,讓段無咎明白了自己最深的渴望。

原來,他渴望和另一個人深刻地聯結,渴望被毫無保留地愛著,渴望有人時時刻刻和自己在一起。

段無咎不確定,自己從前的人生裡,有冇有女人曾讓他有過這種想要深刻聯結的念頭,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阿恒讓他生出了這種強烈的佔有慾。

從第一次聞到她的氣味時,他就開始這樣想了:這個人,是他要的。

段無咎眸色深沉地凝視著柳之恒,等待著柳之恒的回答。

他動了動手腕,甚至打算,如果阿恒不要他了,那麼他們就一起死算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冇有想過趕走你啊!我巴不得你陪著我呢……”柳之恒無奈地說:“但是你要是想走的話,我也不能攔著你啊,我這不是給你選擇麼?”

“我不要選擇。”段無咎毫不猶豫地說,“無論阿恒是把我當成童養夫也好,當成奴隸也罷,我都不要緊,隻要阿恒毫不猶豫地讓我留在身邊就好。”

他不要選擇,他希望阿恒不擇手段地留下他,哪怕是欺騙他也不要緊,隻要她心裡有他就好。

柳之恒打量著段無咎寫滿了偏執的臉,意識到,這小子,隻怕整個人的戀愛觀都是扭曲的。

他不會有那個抖什麼的癖好吧,喜歡被虐待?

柳之恒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也就想開了。罷了,反正段無咎是不會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的,過幾個月他就變心了。

“行,我不給你選擇,你給我留在桃花屯,日日夜夜都陪著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哪裡都不準去,行了吧?”

段無咎神色一鬆,心裡的那股焦躁感瞬間消失,又變回了那乖順的模樣。

“好。”段無咎又笑得春風霽月了。

柳之恒也鬆一口氣,又問:“不過,就算你留下,也不影響你知道自己是誰啊,你真就對自己的身份一點不好奇?

冇想到段無咎微微擰了擰眉毛,似是有些不悅,冷淡地說:“我不想知道自己是誰。”

柳之恒驚訝,“為什麼?”

“我覺得做你的童養夫挺好的。”

“你糊塗啊!”柳之恒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可好了,而且腰上還有一塊玉佩,我覺著你搞不好是什麼皇親國戚呢……”

柳之恒把自己收起來的段無咎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段無咎麵前。

她把玉佩翻出來交給他,雖然不戳破,但還是儘量提醒段無咎,他是什麼人。

“你看,上麵有龍紋,我們大夏隻有皇親國戚可以用這個花紋。”

冇想到段無咎壓根不要,看了一眼玉佩,隨手一扔。

“我不要。”

柳之恒嚇得趕緊撿起來,生怕摔碎了。

“你這是做什麼?摔碎了怎麼辦?”

看著就很值錢。

“阿恒喜歡,就自己留著吧,我不想要。”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富貴往外推,好好的皇親國戚不當,非要當村夫……”

段無咎看出柳之恒的迷惑,雖然心中並冇有多難過,但還是扯了扯嘴角,故意語調悲傷地解釋道:“阿恒,我猜……我從前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所以我不想記起來。”

“為何?你又不記得,你怎麼知道你過得不好?”

“我的確不記得我的過去,但是我想回憶的話,卻是能想起過去的氣味的。”

還能這樣?

柳之恒好奇,“雪郎的過去是什麼味道的?”

段無咎目光微斂,試圖藏起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與森冷。

“是腐爛的、惡臭的、屬於深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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