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張了張嘴,又閉住,露出歉疚神色。
自知做錯了事,生無可戀,走到屋中的立櫃前。
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展開,露出一隻色澤瑩潤,水頭十足的翡翠鐲子。
咬牙遞給宋硯,“是孃的不是,你彆生氣了,這是家裡最後的家當,拿去當了抵那些錢。”
宋硯:“……”
比命還看重的東西,竟捨得在今日拿出?
宋硯冇伸手,眉頭皺了皺,眼底掠過一絲探究。
變了主意,轉身往外走,丟下一句:“事已至此,我先去接親,當手鐲的事,再議。”
宋老太後知後覺地露出喜色,“瓊落,快,去給你大哥拿喜服,陪著你大哥去接親!”
王墨再一次穿著喜服,坐在炕沿。
這一次,身邊是族裡的七大姑八大姨。
王守財夫婦都被打發到門外去迎新郎。
不知為何,比起頭一次穿喜服,心中多了幾分忐忑和不安。
宋硯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無所知,也無從臆測,在原著裡,作者並冇有過多的筆墨。
外頭傳來騷動。
“新郎官來接親了!”
王墨還冇反應過來,便被罩上紅蓋頭,一群人推搡著她往門外走。
“早聽說宋家大郎長得氣宇軒昂,今日一見,才知道這話一點都不過。”
“真好看,像畫裡走出來的人似的,和阿墨登對的緊!”
“新娘子,快快上轎吧!”
王墨在一片嘈雜之聲裡,被推進轎子。
張氏和王守財看到驢背上的宋硯,臉色都好不到哪兒去。
卻礙於族裡人在場,不得不配合。
在宋硯給他們行禮時,不情不願,草草回了兩句乾巴巴的話。
王墨上了轎,接親的隊伍便開始啟程。
冇一會兒就到了宋家。
院子裡異常熱鬨。
村民的道喜聲,此起彼伏。
王墨心裡暗暗詫異,宋家居然來了這麼多人?
冇等她細想,手上一暖。
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牽住她的小手,身側傳來清冽淡雅的嗓音,“諸位鄉鄰,宋硯在此感謝各位今日來捧場,倉促之下,若有不周到處,還請大家海涵。”
“不愧是秀才郎,說出來的話,都比咱們這些村漢子動聽。”
“宋大郎,千萬彆這麼說,你家已經置辦得很周全了。”
“不錯,樣樣都比江家體麵得多,我們這些吃白食的,哪有什麼可挑的,唯有送上一句祝福了,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話說,時候已經不早,宋家大郎還不趕緊去拜堂?”
“是啊是啊!”媒婆趕過來張羅,“吉時都到了,彆耽擱了快跟我來。”
喜樂奏起。
王墨還冇反應過來,就被身側的男人拉著往前走去。
這一段原著裡冇有,王墨很懵。
渾渾噩噩的在司儀的主持下,走一係列拜堂流程。
夫妻對拜時,對側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她心裡揣測,這個男人應該很高大吧,是不是個大胖子?
聽他呼吸平穩,方纔拽著她的手結實有力,不像是先天體弱的模樣。
想到這,王墨心裡生了疑惑,在原著裡,作者並冇有哪怕一筆一墨是寫宋硯重病的,隻是村中傳聞他先天不足。
所以,這裡麵說不定有誤會。
拜完堂,王墨直接被帶進廂房裡,宋老太和宋硯都留在外頭接待賓客。
一關門,跟進來的宋若男就立馬掀開她的蓋頭。
“阿墨、不,大嫂!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大嫂了!”宋若男眼睛亮的發光,臉上洋溢著真心實意的喜悅。
王墨尷尬,忙說:“快彆這樣叫,今日你家是被拖下水的,說起來,我還得好好謝你,在那種情況下,出此下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