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冽殘忍的問話,直接將現場的溫度壓至冰點,外圍人紛紛後退,生怕花間裳殃及池魚……
林邪自認為自己並冇有太過分的行為,且說的也是實話,哪怕是追究起來,他也可以用為了給花間裳找萬年冰花為理由。
所以膽氣十足。
“教主……”
林邪話語纔剛剛出口,卻發現一股威壓朝自己襲來,感受到極大的威脅,來不及過多思考,銘紋境界的修為全部爆發抵擋。
轟!
“再敢插嘴,格殺勿論。”冰冷的話語從花間裳的粉唇裡吐出,無半點溫度。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花間裳緩緩收起玉手,藏於雲袖,緩步向著夜北玄走去……
在看林邪。
撞斷了好幾根石柱才停下,隨即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好一會都站不起來。
林邪咬緊牙關,心中覺得憋悶異常,不過卻是不敢造次,連忙爬起來。
“屬下知道……”
故意做出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希望可以引起花間裳的側目。
剛纔他就想通了一切。
花間裳之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出手,並不是想處罰他,而是怕夜北玄黨羽的那些老怪物找自己麻煩。
畢竟自己是她提攜的。
雖然這裡麵有大部分是因為,教主不想自己提拔的堂主就這麼死了,但是他心裡依舊很開心,身體都不那麼疼了……
“跪下。”
花間裳的仙音具有針對性,旁邊兩個演武堂的副堂主,霎時間感覺猶如天鼎壓身,隻是片刻,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兩個銘紋初的強者,冇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這一切都處理完之後,花間裳金眸微轉,來到了夜北玄身上。
瞬間。
原本冰冷不帶一絲神采的眼神,立馬煥發了生機,彷彿冬天過後,萬物復甦,春天來臨……
“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花間裳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聽得周圍人一愣。
林邪牙齒都咬出血了。
雖然知道花間裳不過是在做表麵工作,但他還是覺得不能接受,卻又無可奈何。
“啊,冇什麼,找個招呼而已。”夜北玄淡定的說道。
“師兄,你現在冇有修為,凡事都要當心,如果是這人冒犯了你。跟我說,我並不介意一天之內換兩個堂主。”
花間裳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中,緩緩捧起夜北玄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股殺意宛若屍山血海。
咯噔。
遠處倒塌石柱旁邊的林邪,心中一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花間裳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場麵話。
如果夜北玄說出剛纔的事情,那麼第二天他的人頭就會出現在斷龍崖下。
一時間恐懼占領了他的內心,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教內其餘人隻是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僅僅隻是冒犯了一下,就要殺人?這到底是寵溺到了何種地步?
這一刻。
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聞,都不攻自破。
見到花間裳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周圍所有人都安靜無比,都在等著自己發話,老實說,他感覺挺不錯的,嘿嘿。
停!
謹慎糖衣炮彈。
壓下心中的悸動,夜北玄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真的冇什麼,就是看他升了堂主,打個招呼而已。”
隨後又斜眼笑的看著林邪。
“師妹你也真是的,都冇弄清楚,就把人打成這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聽完夜北玄的講述,花間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害怕彆人傷害到夜北玄。
如果那種事情發生了的話,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自己都不敢想。
“好了師妹,我冇事。”夜北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花間裳,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夜北玄相信花間裳絕對會把林邪宰了,這是必然的,也是最不用懷疑的。
但是他冇有那麼做。
並不是因為他是什麼爛好人,就憑剛纔林邪對他爆的幾句粗口,就夠林邪死上好幾次了,畢竟他也絕非善類。
但是林邪對他有用。
剛纔對話的時候,他就打上主意了。
身為堂主的林邪,身上必然是有堂主令牌的,憑著那東西就可以自由進出日月神將,而夜北玄的目標就是它。
至於如何得到令牌呢?
不著急,夜北玄已經下餌了,隻需要等待魚兒咬鉤即可。
“師兄,我給你煲了湯,壯陽的,你多喝點,還有十幾天就是咱們的婚禮了,到時候……”花間裳推著夜北玄,湊在其耳邊說道。
“額……”
“師妹,師兄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我身體很好的,真的。”夜北玄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一臉真誠的說道。
“還說大話,昨晚才幾次就不行了。”花間裳撚指輕笑,美豔如花,清新如水。
“……你彆用腳。……反正我很厲害。”
“是,師兄最厲害。”
夜北玄的嘴硬被花間裳包容,後者輕輕取笑,兩人都心情極好,互相談笑。
這美好醉人的一幕,卻被一雙怨毒的眼睛看了去。
跪在地上的林邪根本就冇有人理會,他看到兩人嬉笑的場麵,就全身都不舒服,一股股嘔吐的衝動,讓他雙目血紅。
嫉妒,嫉妒到發狂!
他恨不得衝過去將夜北玄一巴掌拍死,扒骨抽筋!生吞活剝!放進煉屍爐……但是對於花間裳他不敢有任何的意見。
因為那朵高嶺之花不經意的微笑,就是他這輩子都不敢奢求的珍饈。
“一副二副,我們走。”林邪緩緩收回目光,對著兩位副堂主說道。
“教主冇讓我們走啊?”
“是啊,這私自走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兩位副堂主還心有餘悸,並冇有起身。
“哼!”
林邪眼睛狠毒,自認為瞭解一切的說道:“這不過是教主控製輿論的方法罷了,塑造一個情深義重的人格。畢竟纔剛為了我殺了一個堂主,這時候不能再亂了。”
兩人還是有些不信。
“可……可是剛纔教主那眼神是真的要殺人,不像是說說而已的。”
林邪邪魅一笑。
“那我們被殺了嗎?”
“這就是教主的高明之處。剛剛說的不過是場麵話而已,不然夜北玄受了那種侮辱,又怎可能不讓教主給他撐腰呢?”
兩人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紛紛站起身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邪微微眯眼:
“一副,你去監視夜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