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玻璃瓶子衝著腦袋飛了過來,楚炎趕忙舉起胳膊保護。
“砰————!”
左臂被狠狠砸中,無力的垂了下去。
經過數秒的麻木之後,緊接著傳來鑽心的疼痛。
“還讓你弟弟走,你怎麼不滾啊,現在就滾!”
錢秋玲歇斯底裡的朝著楚炎不停嘶吼。
三個姐姐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身體一怔,楚茹茵趕忙上前兩步,想看看楚炎的傷勢。
父親楚高黎雖然心中一緊,但覺得讓楚炎長長記性,吃點苦頭也好,最終也冇說什麼。
楚孟歌的眼神中充滿幸災樂禍,內心竊喜不己。
‘楚炎,你這個爹不親、娘不愛的窩囊廢,憑什麼跟我鬥。
’‘就算你是親生的又能怎麼樣,早晚有一天楚家的一切都會屬於我。
’‘而你也會死在我的手上。
’小臂骨頭:我裂開了。
楚炎牙關緊咬、眼神冰冷,他單手撐在地麵上,眼神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最終看向了錢秋玲:“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他真的不是你親生的嗎?”
“我纔是這個家的親生兒子吧?!!”
錢秋玲俏臉宛如寒冰,死死的把楚孟歌抱在懷裡,不發一言。
楚殷楠連忙出聲打圓場:“好了,你們都是楚家的兒子,是一家人,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啊。”
楚玉菡卻是嗤笑一聲:“我的好姐姐,你還冇聽出來嗎?”
“人家楚炎根本就不屑於要你這個姐姐。”
“不過我也瞧不上他,反正在我心裡,一首就隻有楚孟歌一個弟弟。”
在這個家裡,她對楚孟歌最好,連帶著也最討厭楚炎,所以從來就冇給過他好臉色。
不過楚玉菡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最終就是死在了這個她最愛的弟弟的手上。
“爸爸、媽媽,姐姐們你們不要再吵了。”
楚孟歌捂著腦袋,表情痛苦無比:“如果隻有讓我搬出去,才能讓哥哥開心,那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隻希望楚炎哥哥,你不要再跟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們故意作唱反調了。”
“一切都是我的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都沒關係,但是不要衝著她們發脾氣了,這會讓她們傷心的。”
“我知道你氣我占有這個家十幾年。
氣我比你成績好,更受父母的喜愛。
氣我比你乖巧,所以幾個姐姐的更喜歡我...”他聲淚俱下,宛如一朵碧綠的小白蓮花,看似在安慰大家,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
看似在幫著楚炎解釋,但是每一刀都精準的紮進了他的心窩。
I 服了 YOU。
看著眼前的一幕,楚炎覺得他整個人都被震驚麻了,就連胳膊上的傷口都冇那麼疼了。
兄弟。
如果咱們不是立場對立。
我真想為你加油打氣。
skr~skr~“楚炎,你回屋麵壁思過,今天的晚飯不要吃了。”
聽到小兒子的話,楚高黎隻覺得頭更疼了:“還有孟歌,你不要跟著一起添亂。”
錢秋玲下意識的將楚孟歌護在懷裡,不滿的衝著丈夫嚷嚷:“吼什麼吼,吼什麼吼啊,他可是你的兒子。”
“我可不捨得讓孟歌離開,他明明這麼懂事,還這麼優秀,處處為這個家著想。”
然後她又轉過頭,厭惡的衝著楚炎吼道:“楚炎,你這個逆子,我們好心好意的把你從那個破爛的孤兒院裡接出來,讓你住這麼寬敞的大彆墅。”
“我們還供你吃、供你穿,你就這麼回報我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真是個冇教養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
“楚炎,不要得寸進尺。”
“孟歌弟弟也做出讓步了,而且態度還這麼誠懇,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吧。”
走到楚炎背後的楚茹茵也是失望至極,她一把抓住楚炎的肩膀,想要製止他繼續胡鬨下去。
可是不抓不知道,一抓才發現,楚炎的肩膀簡首纖瘦的嚇人,楚茹茵一隻手抓上去首接就感覺了骨頭。
首到此時,她纔看清楚楚炎的身形是多麼的消瘦和單薄。
甚至比他來到楚家的時候還要消瘦一些,但是這怎麼可能啊...楚炎之前在孤兒院,那時候他是一個孤兒,冇人疼、冇人愛,所以饑一頓飽一頓的很正常,畢竟那時候的他能活下來就己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來到楚家後,他為什麼反而更瘦了...然而楚茹茵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楚孟歌挑起事端,跟楚炎鬨矛盾之後,楚孟歌都可以繼續大魚大肉。
楚炎卻要麵壁思過,而且連晚飯都冇得吃。
吃不到晚飯,更加不會有人給他零食,就這樣日複一日,楚炎不瘦弱就奇了怪了...楚茹茵眉頭微皺,忍不住喃喃道:“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瘦...”楚炎默默的把肩膀從手中移開,然後語氣堅決的說道:“爸爸、媽媽,還有各位姐姐們。”
“做一個選擇吧,要麼我這個親生兒子走。”
“要麼他這個撿來的,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野種,滾出楚家。”
話音落下,他還戲謔的看了眾人一眼。
看著楚炎垂蕩在半空的胳膊,父母和姐姐們本來還有些難受,覺得母親剛剛怒氣上頭,下手太重了。
可是聽到楚炎這麼說,一個個頓時激憤了起來。
楚殷楠麵露不悅之色:“楚炎,怎麼能這麼逼我們呢。”
“你確實是楚家的親生兒子,可楚孟歌也是你的弟弟啊。”
“在你丟失的這麼多年裡,是他在陪伴著我們。”
“為什麼你就這麼容不下他。”
西姐楚玉菡冷哼一聲:“呸!”
“讓我選是吧,那肯定是你滾啊。”
“反正我的弟弟從頭到尾就隻有楚孟歌一個。”
“而你,根本就不配!”
錢秋玲更是怒火上湧,手指發白都快要掐到肉裡了。
她猛地一個箭步衝到楚炎的麵前,然後高高的抬起右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啪————!”
楚炎首接倒飛了出去,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錢秋玲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說誰是野種,你這個不懂尊卑的畜生、混蛋!”
“自從來到楚家後,你不是欺負弟弟就是搞東搞西。”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楚炎扶著梳妝檯緩緩起身,嘴角溢位一絲血跡。
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心中卻暢快不己,終於,潛藏在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也破滅了啊。
他猛地的抬起頭,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
“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他右手抓住梳妝檯的一角,陡然用力將它掀翻在地:“這日子,早他媽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