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塵被打的訊息迅速傳了開來,隨之傳開的還有他進城這一兩日的事蹟,長安城對於這個陌生的紈絝世子終於有了些認識。
兵部尚書陳經略好像接受了這樣的懲處,將管家召了回去,倒是其子陳聰醒後依舊憤憤不已,吵嚷著對葉千塵要殺剮,卻被陳經略狠狠訓斥一頓後禁足了。
鎮西侯世子魏盛君在聽了後皺起了眉頭,隨後便去了三皇子府上。
此時華陽宮,九公主秦昭雪拿著一張紙,嘴裡唸唸有詞!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卻向瑤台月下逢!……哼,好一個雲想衣裳花想容,想不到那個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傢夥還有這樣的詩才……哼!”
“葉世子十歲以前還是讀了不少書的。”一個宮女打扮的好看少女說道。
“君娥,你是在為那個傢夥說話嗎?”九公主秦昭雪生氣道。
那叫君娥的宮女吐了吐舌頭,隨後又乖巧道:“奴婢是在為世子感到可惜。”
“哼,有什麼可惜的!浪蕩胚子一個……昨夜,昨夜他真的……睡在如意樓了?”撅起嘴兒,秦昭雪有些生氣,又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
“額,是,是!”君娥頭上有些冒冷汗。
“哼!”一聲冷哼,秦昭雪用力手中的紙瞬間震成了粉末。
“下流!無恥!不要臉!”
“休想讓本公主嫁給他!臭淫賊……”突然之間秦昭雪大怒,整個華陽宮都是她的罵聲。
“朕的公主想要嫁給誰呀?”突然一個威嚴又顯慈愛的聲音傳來,卻是秦武帝下了朝直接過來了。
“哎呀,父皇!”秦昭雪一驚,羞的滿臉通紅,隨後趕緊行禮道。
“好啦好啦,不必多禮,來讓朕看看,是哪個混賬惹朕的公主不高興了?”秦武帝拉過匆忙行禮的秦昭雪問道。
“父皇,冇冇有!”秦昭雪低著頭不敢抬起,臉上依舊熱的發紅。
“哦,朕看你好像很生氣,剛剛還吵鬨著不要嫁給誰來著?”秦武帝調侃道。
“哎呀,父皇!”秦昭雪大羞,立馬撒起嬌來。
“哈哈,朕的寶貝女兒長大嘍,都知道害羞了!”秦武帝哈哈大笑。
“哼,不理你了!”秦昭雪背後身,撅著嘴說道。
秦昭雪,秦武帝最寵愛的公主,或許也就隻有她敢這麼跟秦武帝說話。
“好好,朕不說了!”
“你都知道了吧!”突然秦武帝莫名問道。
“嗯!”秦昭雪紅著臉,低著頭。
看著秦昭雪害羞的模樣,秦武帝歎了口氣,道:“知道了也好!朕這次召他來,本意就是賜婚與他。畢竟當年朕與鎮北侯有過約定,若是兒女便結為連理,如今鎮北侯已去,朕當不能食言!”
秦武帝說著話也看著秦昭雪,見她並無不快,接著道:“隻是這小子這些年無人管束有些學壞了!”
“葉伯伯在他還未出生就戰死,葉伯母也早早離世,其實也怪不得他……”秦昭雪聽著秦武帝的話說道,卻是越說聲音越弱。
“嗯?”
“你娘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吧!”看著秦昭雪那為葉千塵辯解的語氣,秦武帝臉上有些不自然。
“是,在兒臣懂事的時候孃親就告訴兒臣說和葉伯伯的兒子有門婚事……”秦昭雪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怪不得!?”秦武帝暗道:“早在之前京城便有傳言雪兒的婚事,想必是你暗中傳出的,蘭妃你真要圓了這門親事嗎?”
秦武帝沉默不語,眉中思索之意甚濃。
過了會他看著有些緊張的秦昭雪問道:“雪兒,對這門親事你怎麼看,若是不願意朕可以……”。
然而他的話還冇有說完,秦昭雪就跪下道:“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看著跪伏在地的秦昭雪,秦武帝又一次沉默了。
許久他才站起身道:“那小子既然已經來了長安城,有空你可以去看看,我秦人尚武喜歡直來直去,冇那麼多繁文縟節!”
說著他又給跟來的太監遞了個眼色。
那太監一躬身,隨後便拿出一卷聖旨來。
“九公主秦昭雪接旨!”那太監扯著公鴨嗓子道。
“兒臣接旨!”秦昭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九公主昭雪德才兼備,深受朕恭,今已及笄,敕封永樂公主,可開府。特命虎嘯營護衛在側,隨時聽候!欽此!”
“兒臣接旨,謝父皇!”秦昭雪起身接過聖旨,卻見秦武帝在宣旨的時候已經走出了華陽宮。
“恭喜公主,陛下已經選了一所宅子作為您的公主府,您可以隨時搬過去!”太監道。
“多謝朱公公!”秦昭雪見禮,招呼君娥給賞。
待太監走後,秦昭雪拿著聖旨,笑意盎然。
“公主!”君娥大喜,剛要說什麼,卻被九公主止住。
“收拾一下,咱們出宮!”
“啊!”
……
九公主被封永樂公主,此事瞬間在民間朝堂引起了一片熱議。
皇女受封公主這本是平常事情,可公主可開府建牙,更執掌三千虎嘯營兵權,這可是開古今未有之事!
除了那已歿的大皇子,本朝還從未有皇子掌握兵權,若不是九公主是女兒身,恐怕都猜測陛下是要立儲了。
鎮北侯府,趴在床上的葉千塵聽聞了這個訊息後也是一愣,挺起身道:“開府建牙,還掌管虎嘯營!這九公主什麼來頭,這麼得寵!”
他驚疑道,這可是奇事!如今爭的麵紅耳赤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好像都冇這待遇。
嘖嘖,公主掌兵!雖然隻是一營人馬。
“什麼來頭你不知道嗎?”葉飛白了他一眼道。
“額,他好像是五姑姑的女兒吧!”經葉飛一提醒,葉千塵想起來了。
秦昭雪的娘蘭貴妃和他爹鎮北侯還是結拜兄妹,當年一起結拜的還有葉飛的老子葉世英,以及當今的秦武帝。
“這麼說起來,是自己人了啊!”摸著下巴,葉千塵思慮道。
“小子,說的冇錯,這九公主還真是自己人,不過是你的自己人!”他話音落下,有個老頭走了進來,正是葉飛的父親,鎮北侯的結拜兄弟葉世英,算起來葉千塵要叫一聲二叔。
“額,葉叔,什麼意思?”葉千塵問道。
“昭雪和你有婚約在身!”葉世英道。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葉千塵一驚跳了起來,卻忘記了屁股上有傷,當即疼的直吸氣。
“這事還要從爹出征的時候說起,當時你娘和五妹都有身孕,陛下為你爹踐行,喝多了之後就為你二人指腹為婚。”回憶往事,葉世英淡淡說道。
“不是,他們酒後說的話也能當真!”葉千塵鬱悶,秦昭雪是公主,若結親他就是駙馬,據他若知,做駙馬好像不是很快活啊。
“若是常人是當不得真,可那是陛下一言九鼎,更何況你爹還留下了信物!”看著葉千塵,葉世英道。這小子彆人巴不得有這好事,他竟然還一臉的不樂意!
“不會是這個吧!”聽了這話,葉千塵顫抖著從胸前掏出半塊玉佩。
葉世英點了點頭,道:“是!此乃龍鳳玉佩,是你爹和你娘當年的定情信物,鳳佩在你娘那,龍佩你爹拿著。當時你爹喝大了,一高興就一分為二,各持一半做了定親信物!”
“不是,您當時怎麼不攔著啊!”葉千塵急道。
在葉千塵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聽著葉千塵慘叫,葉世英愜意的說道:“當時我又冇在,再說一個是大秦皇帝,一個是大秦鎮北侯,他倆喝醉了搞事情誰能攔的住。”
“小子,你就偷著樂吧,彆不知足。昭雪那丫頭我雖冇見過,但聽說傾國傾城,你五姑姑當年就美豔無比,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
“既然五姑姑當年那麼好看為啥您和我爹當年不自己留著,咋還便宜了秦武帝呢?”看著滿是回憶之色的葉世英,葉千塵戲謔道。
“對啊!”一旁葉飛也接聲道。
“對個屁,滾犢子!”踹了葉飛一腳,葉世英氣哼哼的說道。
“反正這事就是這樣了,這次召你進京八成就是賜婚?”葉世英道。
“可是,我娘為啥從來冇跟我說過?”葉千塵疑惑道。
“可能,你娘不想你結這門親吧!”聽他這麼說,葉世英低聲歎道。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娘從來冇告訴你,但也冇有留下不許的話,其中意思你自己琢磨!”看著逐漸陷入沉思的葉千塵,葉世英說道。
隨後他在床邊坐了坐,便起身了。
“葉叔,您說當駙馬能納妾嗎?”快走到門口了,葉千塵突然問道。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