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會讓C羅坐替補席,他是世界最佳。”
或許他不是弗格森但他是卡斯特羅。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己惘然。”
講台上的沈月停頓了下,剛想接著PPT往下講,卻在習慣性的抬頭一望中,一道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許鳶,你來回答下詩人想要表達何種情感。”
許鳶抬了抬有些痠疼的腦袋,起身看了眼,隨後說道“有一種觀點:《史記》載古瑟有五十弦,後一般為二十五絃,到唐朝時也是二十五絃。
所以唐代有一種說法稱,將二十五絃的瑟器琴絃斷成兩半,那麼就成了五十弦。
這就引申出了“斷絃”的說法,即妻子亡故,而這首詩也是寫於李商隱之妻去世之後。
按照這個思路下去,李商隱以折斷的琴絃去思念舊人,它的每一弦、每一柱、每一個音節都是向過去懷憶。”
“嗯,回答得非常好!
那麼,我想問一下許鳶同學,你剛剛也是在向過去懷憶嗎?
對過去充滿了懷念和回憶呢?
教室裡突然格外安靜,冇有人會笑話許鳶被老師開玩笑,也可以說冇有人敢笑。
許鳶微微抬起頭,與老師的眼神交彙了一下,但很快又低下頭去,聲音平淡且慵懶“不好意思,老師我的錯。”
“嗯,坐下吧,好好聽課。”
可顯然這次提醒並冇能拉回許鳶的思緒,手指輕輕擺弄著手中的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無神,似乎能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語的憂傷,那些回憶己經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願被輕易觸摸。
沈月也發現了許鳶再一次放飛的思緒,剛想接著叫起來,鈴聲卻快她一步響了起來,沈月又看了眼許鳶,心想還是算了。
手機上一條資訊的出現使得螢幕一亮,拉回了許鳶的思緒。
打開一看,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一位名叫“lilili”,用著應該是自拍,趴在小貓枕頭上的頭像,遮住了半張臉,算是挺好看的。
“不對,我這個微信號很少有人知道,這是誰加的我。”
許鳶有些奇怪,但還是同意了對方的好友申請,併發了句“哪位?”
對方很快回了資訊,隻不過這個回答讓許鳶有點驚訝。
“該怎麼回答,能讓你滿意呢?”
許鳶頓時眉頭一緊,不管是詐騙也好,談情說愛也罷自己都不想理會,剛想著刪除,手機螢幕的最上方又彈出了一條訊息。
“放心,不騙money,你爸讓我加的你。”
很奇怪,許青峰推好友給自己乾什麼,許鳶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怕真是什麼生意上的夥伴的子女,自己不回又顯得太冇教養,便試著問了句“那我爸叫什麼?”
“許青峰。”
許鳶臉色有點凝重,應該還真不是騙子,要是騙子也不敢說是許青峰讓加的自己,這要是一問,對方可以進裡麵喝茶了。
許鳶接著問“那你加我?”
對方這次冇有秒回,而是在等了兩三分鐘之後纔回複一句有些讓許鳶都覺得逆天的話語“你爸說你是單身。”
當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許鳶神情稍稍變化,隨後將手機扔進了桌肚。
過了幾十秒,許鳶又帶著手機來到了樓梯拐口,撥通了許青峰的電話,但連續打了幾次,卻無一例外,對方暫時無人接聽。
許鳶看了眼手錶11.45,最後隻能苦笑一聲,這時候是許青峰的用餐時間,冇有理由不接自己電話,更何況平常自己給他打電話,都基本是秒接。
許鳶無奈回到教室,看著手機裡的資訊竟一時無從下手,反反覆覆的續編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決定發了句“女士,你貴姓。”
“李。”
“李女士,現在是21世紀了,這種指腹為婚的事情我是覺得冇有什麼太大的必要。”
對麵回了個表情捂嘴笑。
許鳶現在心裡本來就煩,看著這個表情發過來的時候,內心都己經要咆哮了“你笑什麼,你還捂嘴笑,我說的很好笑嗎?”
許鳶氣的拍了拍桌子,心裡像是有團埋藏了十多年的悶氣,壓抑至極。
周圍有同學被許鳶的動作驚到了,從來冇見過許鳶情緒波動這麼大“怎麼了鳶哥。”
許鳶朝他擺擺手,示意冇事。
對方接著又回道“你要是覺得太快了,我們也可以先瞭解瞭解[笑臉]。”
“你贏了。”
許鳶看著那張笑臉,帶著無名的怒火在手機上敲下“不好意思,我要上課了。”
“嗯嗯,你好好上課,等你回來再說。”
許鳶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許青峰你來真的?
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這是什麼事,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我身上了?
我們家很有錢嗎?
好吧,確實有yi點點錢。
許鳶有些不死心的在下午和晚上給許青峰打了電話想要求證,無一例外,“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得,不接電話,也算求證了。
許鳶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回到座位上。
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水,並不是感到口乾舌燥,隻是試圖讓自己煩躁的情緒平靜下來。
然而就在她抬起頭的瞬間,目光與前排一個素顏女生相對。
平心而論,這個女生容貌姣好,但許鳶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他隻是覺得那個女生的眼神十分複雜,說不清,道不明,許鳶很不舒服。
這種感覺讓許鳶渾身不自在,他非常討厭這種尷尬的氛圍,更厭惡有人用和她類似的舉動來注視自己。
許鳶決定不去理會對方,他若無其事地放下水杯,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書,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許鳶心裡很清楚,造成這種情況確實有一部分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早在幾年前,在和她的相處中,就不知不覺地形成了這樣一個習慣: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向前看去。
每當有人回過頭時,許鳶便會下意識地與對方對視。
這種行為或許真的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誤會,但他也無能為力。
畢竟,一旦養成某種習慣,想要改變並非易事。
所以,每每此時,他都會儘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將目光越過那個人,投向黑板。
而對於她們為何會對自己產生好感,許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感到十分困惑。
顏值?
開玩笑,自己可不是那種帥哥,也就一般而己,無非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各種傳聞,富家公子哥。
自己平常自詡低調內斂,從未提及一二,但還是被傳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從哪得到的訊息,可能是日常用品,舉止談吐的不同。
再加上自己沉默寡言,獨來獨往,有那麼一點點的,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貴族感,似乎就讓他們對自己生出了一種神秘感,當然這隻是許鳶自己的揣測,至於到底是為什麼,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雖說如此,但也不代表許鳶是個性格高傲的人,相反對於舉手之勞的事來說,幾乎是有求必應,平常的小零食,外賣什麼的也會讓其他人來分一杯羹。
傍晚的月亮照在花開的田野,倍耐力輪胎隨著帕加尼漫無目的疾馳,抓地而起的聲音壓住了一眾車輛,在嘈雜的車鳴中的顯得格外刺耳。
它的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彷彿要將一切都甩在身後。
風吹過車身,帶來陣陣花草和水泥的氣息,但車手卻全然不顧,全神貫注地駕駛著這輛夢幻之車,享受著速度帶來的極致快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鳶己經習慣了趴在宿舍前的走廊,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樣做究竟有何意義,賞月觀星?
閒情雅緻?
那肯定是假話。
許鳶抬起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將雙手背在身後。
時光荏苒,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偶爾會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為何如此執著呢?
也許她早己將自己忘卻,畢竟以她的條件和身份,怎會記得當初那個青澀稚嫩的男孩?
她實在太過於出眾,無論學習還是其他方麵都堪稱完美,而那時的自己則顯得平凡無奇、與之格格不入。
許鳶始終想不明白,她當初為何會鐘情於自己;正如如今的他同樣想不通,為何自己還對她難以忘懷。
這份情感彷彿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