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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景三十二年,十月初十,吉,宜動土出行。

承天門外,沈寧昭一身玄底茉莉紅麒麟報瑞湘繡錦緞襴衫,頭金色雲紋戴忠靖冠,立於三層鐘樓之上。北風吹得她袍裾翻飛。

顧池宴銀色兜鍪與戰甲坐於馬上,盔甲與長槍的殺伐之氣掩住了他身上的少年氣,

他抬起頭,瞳仁如墨,周身冷肅,看著高處的沈寧昭,瘦小脆弱,卻又筆挺如鬆,聲音鏗鏘,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眾將聽令,現有北岐賊寇擾我邊境,侵我國土,殺我臣民,此惡貫滿盈,天理難容,

爾等此去,護我百姓,保我河山,揚我國威,必叫侵略者退出鄔祁山之外,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吾等在邑都等三軍凱旋!”

三軍振奮,手中長槍擊地,如猛虎下山般呼嘯:“護我百姓,保我河山,揚我國威!”

時辰已到,沈寧昭徑直走向鐘鼓,鼓身漆朱,蟒皮鼓麵畫了二龍戲珠的圖案。

沈寧昭手執黑釉貼花鼓槌,直擊鼓心,低沉悠遠,餘音嫋嫋,號角應聲而起,肅穆莊嚴,送將遠征。

大軍疾行,越走越冷,一月後臨近幷州。幷州與宣府相隔五十餘裡,宣府戰敗,主將王尤恩率殘部在幷州死守。

幷州隻是一個小城,武器與糧食都不充足,北岐以遼東和薊州,宣府三城為據點,不斷向幷州發起進攻,王尤恩率眾死守,處境十分艱難。

冬月初三,陰雲密佈,一絲風也無,山丘起伏,枯黃的草場一望無垠,大軍距幷州不足百裡。

行至日中,顧承宗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命原地駐紮,休整待命。

巴赫人在宣府,自大鄴援軍出發那日他就收到了訊息,如今,大軍疾行月餘,疲憊不堪,正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他計劃傾巢而出,命兵分兩路,一路進攻幷州城,另一路由巴赫親自率領攻打顧承宗的援軍,幷州隻是殘兵敗將。

子時進攻,黎明之前必能拿下,再於巴赫彙合,合圍顧承宗!叫他有去無回!

於是,在夜色的掩護下,北岐軍靜悄悄地出動了,巴赫謹慎,為避免打草驚蛇,捨棄騎兵,隻靠步兵抹黑前進。

距離大鄴營帳百米處,整個大營悄然無聲,隻有一叢叢取暖的篝火,和照明的火把。

巴赫隱約覺得不對,然而已經冇有時間多想,率隊進攻,一時間殺聲震天,巴赫衝進主帥營帳,居然空空如也。

其餘營帳皆是如此,士兵也一頭霧水,大營除了營帳與火把,居然空無一人。巴赫大叫不好,立即帶領軍隊回援幷州。

再說顧承宗,命令安營紮寨空城計迷惑北岐軍,然後同樣兵分兩路,一路埋伏幷州途中,靜待巴赫。

另一路越過幷州直奔宣府,顧池宴率兵兩萬,出其不意攻打守備鬆懈的宣府。

巴赫傾巢來攻,宣府守衛不足兩千,顧池宴一個時辰拿下宣府,留軍一萬,再率餘部支援幷州,與幷州王尤恩成合圍之勢,圍剿北岐軍。

而顧承宗那邊,以逸待勞,巴魯慌張往回趕,不察遇襲,軍心大亂,難以成陣,紛紛四處逃竄。

此一戰,大鄴大勝,奪回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宣府,巴赫損兵兩萬,逃回薊州。

顧承宗不敢大意,連夜佈防,親自檢視宣府每一處城門,正在此時,王尤恩率下屬而來。

“屬下王尤恩,參見總督大人。”

王尤恩卸了鎧甲,繃帶吊著左手,臉上斑駁一片,雙眼熬得通紅,頭髮散亂,在忽明忽暗的火把映襯下更顯猙獰。

顧承宗連忙扶起他:“王大人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王尤恩本以為今夜要以身殉國,冇想到大勝,著實出了一口惡氣,還見到了從前最敬佩之人,突然激動起來。

“總督可還記得我嗎?我是王二啊,十幾年前您還賞了我十兩銀子和兩本兵書,您還記得嗎?”

王尤恩這話叫顧承宗有些詫異,細細打量起他,王尤恩怕他看不清,抹了一把臉,又站了近一些,齜著牙笑道

“總督曾跟我說過,要打仗光靠蠻力不行,我自己私下看了好些兵書,現在也成了一城主將,冇給總督丟人!”

他的話叫顧承宗回想起了一些,彆的記不清了,隻記得他一個人打趴了二十多個,鼻青臉腫地來領賞,還有他說要為父母報仇的堅決。

顧承宗不由得有些感慨,拍拍他的肩膀:“宣府有你死守,纔有今日的大勝。”

顧池宴這個時候走了過來,遞上來兩本冊子:“軍隊已收編完畢,兵器庫也清點完畢,請總督驗收。”

顧承宗接過冊子,對王尤恩說道:“這是長淮三衛指揮使顧池宴,此一戰就是他拿下宣府,與你合圍北岐。”

王尤恩立時嚴肅起來,拱手道:“今日多謝顧指揮使率軍來援,解了幷州之危。”

顧池宴同樣拱手:“大人客氣,大人憑一個小小的幷州堅守三月,實在讓人佩服,以後還請大人多多指教纔是。”

二人寒暄了幾句,天空就落下雪來,顧承宗估計這場雪一時之間不會停,巡視了各個城門後就回了從前的總督府。

原來的總督府隻是一個二進的院子,陳錫來的時候嫌院子太小,就棄了另辟了新的府衙。顧承宗私下把舊院子買了下來,改為顧宅,有專人看顧。

宅子裡的裝潢擺設與從前從無二致,顧池宴回到了原來東廂房,櫃子裡還有他小時候穿過的小衣服和玩具。

他又想起以前母親燈下陪他玩耍的日子,那時候父親時常不在家,都是母親夜夜陪他。

他拿出一個魯班鎖,表麵的漆身已經脫落,露出木頭本身的顏色。

顧池宴修長的手指從鎖上輕撫而過,心中有些酸澀的眷戀。

時間過得太久,那時候的很多事情他都記不清了。

但是那些模糊的回憶在時間的熬煮下,隻留餘味,曆久彌香。

敲門聲響起,顧池宴斂起眉目中的情緒,把魯班鎖重新放回,來到中廳,坐於案前:“進來。”

東陌拿了新的褥子和衣服過來,身後跟著西岩,手裡端了茶水。

宅子裡冇有丫鬟,東陌走到內間鋪好床褥,西岩給顧池宴倒了一杯茶水便立在一邊。

顧池宴看著門外如墨的夜色,一絲星光也無,雪落得寂寂無聲,他開口問道:“父親那邊呢?可一切妥當?”

“一應用品屬下已差人給總督送去了,一切妥當,公子放心。”西岩答道。

東陌和西岩都是顧池宴回到邑都培養起來的,他們冇有聽懂顧池宴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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