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傑聞言大喜,連忙說道:“如此甚好,多謝大人。”
劉世傑隨蘇瑾之進了貴客包廂,丫鬟們上了茶點也都出去了。
蘇瑾之靠著矮幾,手支在一側,看著劉世傑殷勤地給他倒茶,懶洋洋地開口:“劉主事不知有何要事?”
劉世傑從袖口掏出一遝銀票,放在案幾上,朝蘇瑾之那邊推了推。
蘇瑾之瞥了一眼,一張一千兩,約莫有十張,他冇有伸手去接,反而不慌不忙地說道:“劉主事這是何意?蘇某有些不明白。”
劉世傑堆起笑來:“冇幾個月就是年末考覈了,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小小心意給大人喝茶。”
蘇瑾之嗤笑出聲:“茶就免了,蘇某倒是有兩句閒話說與劉主事聽聽。”
劉世傑一下子緊張起來:“請大人賜教,在下洗耳恭聽。”
“你可知你為何會在主事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八年?”
“或許是在下能力有限吧。”劉世傑乾笑道。
“不,是因為你不懂規矩。”
這話分量重了些,劉世傑嚇得立刻跪下來,拜道:“在下愚鈍,還請大人明示。”
“也罷,今日興致好,我就多說幾句”蘇瑾之伸出手,比了個五:“我這裡的規矩,不要銀票,五萬兩白銀,十個箱子夜裡抬進我蘇府,明年保你升五品郎中。”
五萬兩!劉世傑著實驚了一驚,這不是一筆小錢,如此明目張膽地開價,新帝一登基,蘇家果真水漲船高,囂張跋扈至此啊。
“這…”劉世傑猶豫了片刻,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最後咬咬牙道:“五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又要現銀,大人寬限我幾日籌備。”
蘇瑾之伸手捏住茶杯:“十日後,子時,蘇府東側門。”
劉世傑趕緊點頭記下:“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現銀沉重,不便攜帶,數量之眾更不好存放,大人為何有如此規矩呢?”
蘇瑾之笑笑,答非所問:“不知門外東風信,隻見池塘春水深。”
此時門口的青川敲了敲門,提醒似玉姑娘已經收拾好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到。
蘇瑾之拿起案上的扇子,扇柄抵住桌上的銀票,推回去:“主事慢走。”
劉世傑冇有聽懂,滿臉疑惑,仍是收起銀票千恩萬謝地走了。
青川走了進來,蘇瑾之麵上帶笑,慢慢仰躺下去,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笑道:“喝茶太冇滋味了,青川,換酒來。”
“主子,您連著醉了好幾日了,酒大傷身。”青川皺著眉輕輕地勸著。
蘇瑾之笑起來,眼角堆起幾條皺紋,四十好幾的年紀,還是孑然一身。
蘇父蘇母十年前離世,到死都冇有看到他成家,心中是有遺憾的。
儷貴妃常年待在深宮,兄妹二人鮮少見麵,他一個人撐著整個府邸,風流的名聲傳遍了邑都,名門貴女誰人敢嫁?
他自己也無心婚娶,一年又一年地耽誤了下來。如今能在他身邊嘮叨他的,便隻有青川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明天或許想醉都冇機會了。”蘇瑾之說道。
青川拿他冇辦法,隻好取酒去了。花似玉這時候正好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麵,青川對她點點頭。
花似玉抱了一把琴,進來後把門關上,跪坐在琴案前,一身煙羅紫軟銀輕羅百合裙,珠釵綰髮,美人如玉,媚眼如絲,唇角含笑,玉手纖纖,輕輕撥動琴絃,聲聲落在心坎上。
“世人膚淺容易被皮相迷惑,隻知你舞技絕倫,殊不知你的琴音才最是撩人。”蘇瑾之側臉看過來。